元正被他徹底弄糊涂了,但又不敢多嘴,只能點頭。
“千歲,您這是怎么了?先帝九位皇子這事兒也不是秘密啊,天下皆知?!?p> 江少珩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的退去,忽然,又踢了一口氣上來,“我再問你,我有妹妹嗎?”
元正這次真的懵逼了。
“千歲,您有妹妹啊,您不但有個妹妹,您還有個十分漂亮的妹妹,您的漂亮妹妹還給您生了一位可愛的小公主,剛滿月呢?!?p> 我妹妹?生了個公主?
那這孩子的爹......老皇帝?
江少珩本來就是坐著的,這會兒已經快攤在椅子上了。
“我有個妹妹,漂亮的妹妹,嫁給了皇帝?”
元正此時有些懷疑自己家主子應該是余毒未清,神志有些失常。
“千歲,您要不要先休息下,出征在即,咱們有很多事兒需要從長計議?!?p> 江少珩朝他搖搖頭,強打著精神說道:“所以,我剛才答應老皇帝出征是對的。”
嗯?
元正問道:“對的?”
江少珩正襟危坐,“我要你把我的一切給我說一遍,包括我的身世,別問我為什么,我就是想從別人嘴里知道我自己是誰。”
這蹩腳的理由找的,元正竟然沒法反駁。
元正嘆了口氣,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坐下來,說道:“您,姓江,名億,字少珩?!?p> 江億?
江少珩心里念叨一邊,簡單而不裝逼,湊合湊合吧。
元正看他表情微妙,也懶得再理他,繼續道:“您的太祖爺曾經是太上皇的騎射師傅,官職天下威武大將軍?!?p> 江少珩想:天下威武大將軍,這是個封號,實際上就是統領三軍的大將軍,如同漢朝的大司馬一樣,實權在握,很危險。
元正輕咳一聲,繼續道:“您的父親是畢元侯,昌平之戰,老侯爺用自己的命換回了四皇子的命,臨終前四皇子將他手里的赤金令一分為二,將其中一半交給老侯爺,并承諾,江家子孫后代,從此無戰事,得享高官厚祿,如有一日國難當頭,朝廷也不得逼迫江家奔赴前線,需江家后人自愿拿出赤金令方可出征?!?p> “千歲,四皇子當年憑借這一舉動可謂是深得民心,他還說,見此令者如見君顏,可一路暢通無阻,可先斬后奏。”
江少珩此時已經四肢僵硬,“四皇子登基,我父親為了救他死了,我們江家從此榮耀滿門,我的妹妹入宮為妃,只怕也是僅次于皇后之類的貴妃吧,我們江家的族親只怕也是風光滿城,黨羽遍布......”
元正立刻捂住他的嘴,“千歲,這最后四個字也說不得,那不叫黨羽,叫同僚?!?p> 同個屁,這他么就是黨羽,這歷史的相似性也太大了。
如此說來,當年原主的老爹算是用自己的命給自己的后代們整了一塊免死金牌,只要不出證,就不會傷亡,身為將帥滿門,無戰事就無功績,高官厚祿自然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回來,權利地位也不可能長久,所以,這塊赤金令無疑就是保證他們將門之后再自己不犯錯的情況下,依舊保持著最好的榮譽,盡管有了戰事,只要赤金令不出,江家后代就可以安枕無憂,至于打仗,誰愛去誰去。
江少珩深深嘆了口氣,糊涂,糊涂啊。
將門之后,多半是要死在戰場上的,從古到今無一例外,一代名將壽終正寢的有幾個?
那得是多么英明的皇帝才能做到?
歷史上沒有幾個的,而名將如云的歷史長河中,年羹堯的死也間接反映了江少珩此時的尷尬境地。
如此想來,這原主的死,只怕也是蹊蹺重重啊。
如果不是皇帝,那一定是皇后。
那一晚,皇后美其名曰來看病人,實際上她就是來探探虛實,她的女兒要嫁給原主,但皇后明顯不愿意,江少珩那時候剛穿過來,魂不附體,混混沌沌,但他能感覺到來自皇后凌厲的怨毒氣場。
只怕,這與原主的妹妹也有關系。
宮斗搭配上朝堂風云,這大鴛還真是不簡單啊。
江少珩無精打采的朝元正擺擺手,“飛魚騎是怎么回事兒。”
元正道:“千歲,這個我真不知道,飛魚騎是您直屬管理,行蹤詭秘,除了您,就是飛魚騎本本人知道自己身份,您問我,真的難為我了?!?p> 江少珩點點頭,朵顏三衛,就如同明成祖朱棣的朵顏三衛一般,歷史上的燕云十八騎,估計也是如此。
召喚飛魚騎的方法只有原主知道,但原主死了,他又是剛來的,自然無從下手,思來想去,也只有一個辦法可以召喚出來,那就是以身犯險。
如果所料不差,一般這種秘密訓練的貼身護衛能力極強,行蹤飄忽卻能在主子有意外情況的時候無令即出,護住周全。
于是,為了不露出更多的破綻,江少珩決定今晚走一遭,他要看看這原主訓練出來,讓老皇帝念在嘴里的飛魚騎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