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我敲門,你沒有聽見。我又已經把碘伏拿來,再走回去,碘伏會瞧不起我的。我就進來了。”
他溫涼的指腹在她腳踝處摩挲:“話說,唐律當真想的好投入。我脫掉你的拖鞋,唐律都沒有察覺。”
現在察覺到了。
唐沁縮回腳,瑩白腳趾伸進拖鞋里。她還沒張口說謝謝,秦燼已經笑著說:“不客氣。”
唐沁:“……”
“什么時候唐律能把謝謝變成愛你,就好了。”秦燼彎腰,湊近唐沁。
近在咫尺的距離,兩個人之間誰稍不留神的動下,唇齒就會相觸。
唐沁手撐在身后,偏身避開秦燼的視線:“什么時候我的實習生能把曹明堂的案件資料整理好給我就更好了。”
“唐律真的要去辯護嗎?”
“我有不去的自由嗎?”
秦燼沉默了。
自由是有邊界的,框架之內才能談自由。如果真的什么約束都不受,那便是處在自己世界的瘋傻人才有的能力。而他們的框架,就是職業道德和法律人的使命感。
接下來的時間里唐沁將自己鎖在房間內,開始重新梳理案件相關信息。時間在她一頁一頁瀏覽曹明堂和丹丹之間的糾葛中度過,越看唐沁越覺得心悶。她想,如果今天就開庭的話,那大概在她現在這種狀態的辯護下,曹明堂會被判處死刑吧。
期間秦燼有來過兩次,一次是給她送飯。許是知道前晚那些燒烤等吃的她得緩幾天,秦燼帶過來的全是清淡的。心里煩躁,又吃些近乎無味的東西。
唐沁背對著秦燼撇撇嘴,轉過去竟然語氣有點委屈地問秦燼:“就沒有有味的東西嗎?”
嘭。
是誰在他心上放煙花,讓他目眩神迷。
唐沁看到秦燼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整個人都變得像個傻里傻氣的大狼狗,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什么。暗道潛移默化是個可怕的東西,她在秦燼面前防備能力可真是越來越低。
“咳。”唐沁清清嗓子,“謝謝。我待會轉賬給你。”
第二次秦燼再來時,唐沁剛把一堆資料整理成一個文檔用郵件傳給助理,秦燼目前作為實習生饒是能力再強,有些事情確實也還不能讓他做。
秦燼推門進來時,女人正站起身低著頭收拾桌面,橙色的燈光讓她看起來柔和極了,如三月暖陽有光芒但不刺眼。
順著她修長的雙腿看下去,女人踩著拖鞋的腳,白皙的腳踝處貼了兩個創可貼,像是云朵多了兩個布丁,少了些美感卻又多了幾分萌態。
“換創可貼了唐大律師。”秦燼拉長了音,頗有些無奈。
唐沁扭頭,“我已經換了。”
她見秦燼呆愣住,以為對方不相信。索性指著創可貼道:“你沒發現它很新嗎?”
秦燼:“發現了。”就是發現了,才有點小遺憾。
“你不用去忙吳隊的事情嗎?”唐沁問。
“不用。以吳隊的辦案效率,他會盡他所能把一切都弄好,最好不用麻煩別人。除非迫切需要,否則他很難喊我的。”秦燼說完,站在原地不走。
唐沁喔聲,看眼他看眼門口,意圖很明顯。
“我好像杜蕾斯喔,并非日日必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