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剛剛染紅天際,尖銳的驚叫聲如同一把利刃,刺破了月影島的寧靜。
工藤佑一正在洗漱,牙刷上的泡沫還未沖凈,就聽見樓下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呼喊聲,他迅速擦了擦臉,抓起外套沖出門去。
別墅后的樹林邊緣已經圍滿了人。
目暮警部正用帽子扇著風,額頭上滿是汗珠;高木涉臉色蒼白,握著筆記本的手微微發抖;佐藤美和子則蹲在地上,試圖維持現場秩序。
人群中央,一位身穿傳統服飾的老人,倒在青苔遍布的石板路上,胸口插著一把寒光閃閃的漁刀,暗紅色的血跡在淺色和服上暈染開來,如同綻放的彼岸花。
“是……島上的原住民,山本爺爺。“田島滿擠到人群前,聲音顫抖得厲害,他的臉色比死人還蒼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他平時負責看護島上的神社。“
工藤佑一蹲下身子,仔細檢查尸體,他的手指輕輕按壓尸體的關節,感受著僵硬程度:“死亡時間大約在昨晚11點到凌晨1點之間。“他舉起那把漁刀,刀柄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紋路,像是某種圖騰,“兇器是常見的漁刀,但這些刻痕很奇怪,不像是普通的裝飾。“
工藤新一撥開人群,目光如鷹隼般掃視現場,他注意到老人的右手呈半握狀,似乎在臨死前想要抓住什么。
順著老人的視線方向,他蹲下身,在潮濕的泥土中發現了一個用血畫成的符號,一個歪歪扭扭的「X」。
“X……還是羅馬數字……?“高木涉湊過來,鏡片后的眼睛里充滿疑惑。
新一沒有回答,而是從口袋里掏出鑷子,小心翼翼地夾起一片沾著血跡的枯葉,葉子上有一個小小的齒痕,像是某種動物咬過的痕跡:“這不是普通的殺人案……兇手留下了信息。“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怒。
回到別墅后,餐廳里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壁爐里的火苗明明在跳動,卻感受不到一絲暖意。
目暮警部重重地嘆了口氣,打破了沉默:“島上沒有其他人,通訊設備也被破壞了,兇手就在我們之中。“
“開什么玩笑!“鈴木園子猛地拍桌而起,粉色卷發隨著動作劇烈晃動,“我們都是朋友,怎么可能殺人!“她的眼眶泛紅,聲音里帶著明顯的顫抖。
毛利蘭連忙拉住她的手,輕聲安慰:“冷靜點,園子。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要保持理智。“
服部平次雙手抱胸,黑皮膚下的肌肉緊繃:“問題是,山本爺爺為什么會被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人,既沒有仇家,也沒有錢財。“
宮野志保坐在角落,手中轉動著一杯咖啡,眼神冰冷而銳利:“也許……兇手在按照某種規律選擇目標。就像田島說的,每隔十年的死亡事件,都像是某種儀式的一部分。“
工藤佑一翻開筆記本,快速記錄著信息:“目前島上的人員可以分成幾類,原住民、警察、游客、漁夫、導游。“他突然頓住,手中的筆在紙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新一猛地抬頭,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五類。“
房間里一片死寂。
上原麻衣下意識地握緊了佑一的手,掌心全是冷汗:“五十年前的滅門案,五個人死亡;十年前的漁夫,現在的山本爺爺……兇手是在按照某種順序?“
夜幕降臨,別墅的窗戶被海風拍打得“砰砰“作響,眾人圍坐在客廳里,誰也不敢回房休息。
服部平次和工藤佑一正在重新檢查通訊設備,試圖修復被破壞的信號;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則在分發備用手電筒和防身工具;毛利蘭和鈴木園子靠在一起,小聲交談著。
新一獨自站在陽臺上,望著遠處漆黑的森林,月光被厚厚的云層遮擋,只有零星的幾點星光,給這座島增添了幾分詭異。
蘭輕輕走到他身邊,遞來一杯熱茶:“在想什么?“
“兇手的目標……“新一接過茶杯,卻沒有喝,“不僅僅是隨機殺人,而是在'重現'某種儀式。五十年前的滅門案,十年一次的死亡,用血畫的符號……這一切都像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表演。“他的眉頭擰成一個結,眼神中充滿了困惑和警惕。
就在這時,別墅的燈突然全部熄滅,黑暗如同潮水般瞬間將眾人淹沒。
“怎么回事?!“園子的尖叫聲在黑暗中格外刺耳。
“大家,別慌!“目暮警部的聲音從角落傳來,“都待在原地,不要亂動!“
混亂中,新一感覺蘭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臂,他低聲說:“蘭,別怕,我在這里。“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從二樓的方向傳來。
“砰!“
一聲槍響,震碎了寂靜的夜空,緊接著,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有人受傷了!“佐藤美和子大喊道,眾人紛紛打開手電筒,光線交錯間,他們看到一個身影倒在樓梯口,鮮血正順著臺階往下流,在黑暗中泛著詭異的光澤。
“是田島!“上原麻衣的聲音帶著哭腔,田島滿躺在地上,胸口有一個彈孔,鮮血染紅了他的襯衫,他的手中還握著一張紙條,上面用血寫著一個數字「S」。
急救箱被翻得亂七八糟,眾人手忙腳亂地試圖止血,但田島滿的瞳孔已經開始擴散,生命正在迅速流逝。
臨死前,他抓住新一的手腕,斷斷續續地說:“真相……在神社……“
警視廳的鑒識科還沒趕到,島上卻已經發生了兩起命案,眾人圍坐在田島滿的尸體旁,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服部平次蹲在地上,仔細檢查著那顆子彈:“這是9毫米口徑的手槍,我們之中有人帶了槍。“
“但我們來的時候都檢查過行李,沒有發現槍支。“佑一皺眉道。
宮野志保突然開口:“也許是有人提前將槍藏在了島上,田島滿是導游,對島上的地形最熟悉……“她的話讓眾人心中一凜。
新一蹲下身,展開田島滿手中的紙條,「S」這個數字用血寫成,邊緣有些模糊,像是在臨死前匆忙寫下的,他突然想起山本爺爺尸體旁的「X」,心中一動:“這些符號不是羅馬數字,而是某種計數方式,兇手在記錄已經完成的'儀式步驟'。“
“也就是說,還會有人被殺?“園子臉色煞白。
就在這時,阿笠博士突然想起什么:“對了!田島滿臨死前提到神社!也許那里藏著關鍵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