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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艙里設施齊全，大家也自己活動開來。

　　我獨自走上甲板。

　　坐在躺椅上，手里拿著一杯檸檬水，頭上的海鳥盤旋。

　　呼吸一口海風。

　　我很愜意。

　　也許任何一個人來打破這份愜意我都會懊惱。

　　甲板上除了我，空無一人。

　　女士們不喜歡海風凌亂自己的發絲，所以選擇呆在船艙里。

　　我的導師曾評價我。

　　不管結局如何，不管過程怎樣，如果這件事符合我的“隨性”，那我就做，就像是一個“瘋子”。

　　的確。

　　我是個瘋子。

　　我喜歡歐亨利式的結尾，但僅止步于紙張。

　　若是現實這樣代入，那才是真的瘋了。

　　我的結尾可以悄無聲息，可以轟轟烈烈，但不能摘去我的“靈魂”。

　　甚至安排過我的以后。

　　我想死在海里。

　　若是念著我，可以為我立一個衣冠冢。

　　我不想我的結尾只能困在一方小小的石碑，我想依舊隨性。

　　我很固執。

　　字面意思。

　　這顛沛流離的路上，我依舊記得我出發時的模樣。

　　我會記一輩子，永不忘。

　　 15

　　同學聚會被調侃最多的就是情感。

　　大家總是不經意地提起往事，借此詢問我的情感。

　　人性的好奇摧使他們不停地看向我所在的方向。

　　我沒有否認我的戀愛，也沒有否認楊先生的存在。

　　在八卦的求知路上，從未有過適可而止四個字。

　　不知是誰起了頭，所有人的話題突然終止，舉杯祝我幸福。

　　我淺酌一口，大家也都隨意。

　　只有韓乘起身把自己杯子添滿。

　　還有人玩笑著問我什么時候結婚。

　　我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

　　我與楊先生的都像是在逃避這個問題。

　　大家也沒有追問下去。

　　只是說著到時候要討一杯喜酒喝。

　　我笑笑便過去了。

　　 16

　　聚會不知道什么時候結束的。

　　大家也回了各自的天南地北。

　　我拉開公寓的門。

　　公寓很干凈，有定期的家政阿姨打掃，所以我并不關心。

　　多年沒有回來，家具都用防塵罩嚴實地蓋著。

　　我隨意扯掉家具上的一次性塑料膜，轉身進廚房燒上一壺熱水。

　　許是酒精的緣故，我滿腦子都是老同學的話題。

　　為什么不結婚？

　　因為不夠愛。

　　為什么不夠愛？

　　因為他沒有可以留住我的能力，同樣，我也是。

　　我有的魅力與才華他同樣也有，我們的感情也不是相互吸引，只能算是志趣相投。

　　也許在未來某一天，我會一點點愛上他。

　　 16

　　同學會總會走漏風聲，數十張嘴怎么可能守住秘密。

　　母親知道了我在談戀愛。

　　她了解過情況后，獨自找我談話。

　　我們坐在我公寓的沙發上，母親對著我，像對待她那些來訪者一樣。

　　她有最權威的證書，帶出了一群群優秀的心理咨詢師。

　　作為我的母親，她同樣也了解我。

　　她已經了解了楊先生是個什么樣的人。

　　因為太了解，所以她才這樣信誓旦旦。

　　她說。

　　溫歡。

　　你小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個自我的人。

　　你認為物質支持愛情，代價堆積浪漫。

　　同樣，楊先生也這么認為。

　　他與你相似。

　　但太過于相似了。

　　相似得就好像在照鏡子。

　　就好像你和自己在一起。

　　于是界限的朦朧感讓你們走到一起。

　　或許你們有一天會因為這樣的朦朧感而產生隔閡。

　　但我希望，你可以適可而止及時止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