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輝再次來到劍閣,這次他的身份可不一樣了。他現在可是鬼長老的弟子,或者說唯一的弟子。就連看門的那兩個門衛見了重輝都熱情地打招呼,他們可不傻,這鬼長老的弟子當然是斗劍的天驕,以后很有可能是位長老。
重輝依舊不理門衛,徑直走到內閣鬼長老的忠禮閣。“師父,重輝來了!”
“重輝,跟為師去一個地方。”鬼長老從閣中走出來,欲要帶重輝離開這里。
“師父,到底是去哪里?”重輝追問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鬼長老有些不耐煩,匆匆往前走去。重輝只好默默趕上鬼長老,但心中疑惑不解。
重輝師徒繞過許多條大道,走的是無人問津的羊腸小道。重輝心中更加疑惑,這路自己在記憶中走過,好熟悉。轉過一個彎道,一座氣派的閣樓出現在重輝師徒面前,閣樓是由檀香木和沉香木搭建而成的,無不顯示它曾經主人的顯赫。為什么用曾經呢?因為這座閣樓明顯荒廢多年。
重輝看著閣樓上的大牌匾上的字出神,不覺口中喃喃念道:“軒轅閣!”重輝心頭一振,這里他太熟悉了,這就是他以前的家,從小生活的地方。重輝沒有發現,正當他在出神時,鬼長老將他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鬼長老詭異地一笑,“怎么了?”
“沒什么。師父,我們要進去嗎?”重輝念念不舍地將思緒拉回現實。
“沒錯!”鬼長老點了點頭回答。
“這里好像很久沒有住人了。”重輝不顧鬼長老自行走到軒轅閣的大門。
“小子,來這干嘛?”有好幾個侍衛在看守著這里,不讓任何人靠近。
“我是鬼長老的徒弟!”重輝亮明自己的身份,但卻遭來侍衛的狂笑。
“騙人吧!這小子連騙人都不會啊!”
“是啊,鬼長老是誰啊!”
“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進。”
重輝已經沒有耐心準備出手,可鬼長老卻跟上來攔住了他。“你們這幾個小家伙,說什么呢!”鬼長老話語一出,周圍的氣場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那幾個侍衛都嚇壞了,有幾個都嚇得差點尿褲子了。有一個侍衛走了出來,好像是侍衛的小頭領,“鬼長老,在下幾個有眼不識泰山,請您見諒。不過沒有閣主的命令,誰也不能進軒轅閣。請您別為難小的。”
“為什么進一座樓閣還要閣主的命令?”重輝雖然想進入軒轅閣,但再心切也不可暴露身份。
“小兄弟,剛才對不住了。這個我也不了解,聽說與古代軒轅遺脈有關。”小頭領笑道。
“你們幾個看看這個是什么?還不給我們爺倆讓出一條路來。”鬼長老從袖中取出一塊玉牌,上面清楚刻著“閣主令”三個字。眾侍衛一見都單膝跪下行了一個大禮,然后迅速讓出一條道來。
重輝忍不住走了進去,鬼長老也跟了上去。兩人穿過院子,一同走進軒轅閣正廳。剛一進去灰塵遍布,但重輝一點也不反感,鬼長老就在這時將正廳的大門關上。
“師父,你要干嘛?”重輝還是無法理解鬼長老的做法。
“重輝,你知道嗎?這里曾經的主人是誰嗎?”鬼長老問道。重輝要了搖頭。
“不,你是知道的,因為他就是你的父親——”鬼長老大膽說出自己的猜測,“軒轅天行!!”
重輝先是愣了一會兒,用冷漠的眼神緊緊盯著鬼長老。
“你的性子確實與眾不同,但是你的傲氣和你父親挺像的,更何況你的長相和你父親十分相像。你的名字是我和你爹爹一起給你取的,也就是你——軒轅重輝!”鬼長老依舊相信自己的判斷,“沒有這么巧的事!”
“我說了,我不是!”重輝開始有些語無倫次了。
“或許你還不相信我,這很正常。但你知道嗎?我的俗名叫作谷子嵐!”鬼長老說出自己的第一等秘密。
“谷子嵐?”重輝見機岔開話題。
“這是你父親的想法,我的姓名剛好在前面加個‘鬼’子,就是古代最有名的戰略家鬼谷子,所以我就成為鬼長老!”鬼長老說起以前的事,依舊記憶猶新,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我都說了,我不是!”重輝表面上不承認,其實心里也有底了,這個子嵐的名字在爹爹的書籍中經常有他的批注。但他依舊不能隨意爆出身份。
“你不承認就算了!你想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死的嗎?”鬼長老瞪了一眼重輝,開始滔滔大論。“那年我有事離開劍士之城,以至于張敬軒那小子有可乘之機。他說服了洛逸竹,沒想到洛逸竹也會犯這么嚴重的錯誤。他將你們軒轅一族趕出劍閣,又派出張敬軒等人追殺你們,借口討回帝天劍。帝天劍是什么?你們軒轅一族的圣器,傳說中無人能敵的寶貝。傳說得帝天劍者得人心,是天下的皇。這消息一傳出去,眾多心懷鬼胎的人都盯著你們一族。相傳這劍閣中的帝天劍早已丟失了多年,這等用意。。。”
“糊涂!”重輝似乎有些憤意,口氣粗狂了些。
“畢竟當時你父親與洛逸竹在某些方面有過分歧,一時之誤吧。人非圣賢,孰能無過!”鬼長老嘆了口氣。
重輝似乎還想繼續狡辯,但又被鬼長老瞪了一眼。鬼長老撥開蜘蛛網,帶著重輝來到內堂中的書房。鬼長老在東面的墻上默念幾句,墻上出現了一個轉動的石門。
“走吧!”
石門內的密室:
里面竟然是一間大型的藏書閣,所藏書籍至少有七八百萬本。這里重輝很熟悉,自己小時候就是在這里學字習書。
“來過吧,除了你和你父親,就只有我還知道這里。”鬼長老隨手拿起一本藏書,“你們軒轅一族的書可真多,我花了幾年的時間才看了一些。”
“嗯!”重輝低聲承認道。
“小輝啊!以后我就這么叫你了,按輩分你還要叫我叔公呢!不過我還是喜歡你叫我師父!”鬼長老終于會心一笑,“當真是虎父無犬子!”
“師父,我父親到底和張敬軒有什么瓜葛,為什么他要殺我全家?”重輝可以大膽地問鬼長老,這些疑惑困惑他太久了,總要有人來解決。
“我想與他總攬劍閣大權有關,或許他后面還有不為人知的秘密。總之,現在你不必急著報仇,好好提高自身的實力。”鬼長老望著重輝現在的樣子有些猶豫。
“放心吧,我不會自尋死路的!仇總是要血償的,恨總是要死解的。當年是哪個家族幫助劍閣滅殺了我族?”重輝想認清楚自己這輩子的所有仇人,他要讓他們總有一天嘗到自己這幾年所受的苦,失去親人的苦,失去家的苦!
“小輝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其實除了張家,就只剩下金家和吳家與張敬軒關系最好,但是當年吳家家長吳丙川是個好人,應該沒有參加。最有可能的便是金家,然而也不乏一些無門無派的劍士湊湊熱鬧。”鬼長老將手放在重輝的肩上,讓他稍微冷靜一會。
可是重輝依舊是那么冷漠,這冷漠的外表下卻又一顆火熱的心。“師父,那就請你教我怎么殺人!”
“暫時還不行。”鬼長老故意笑道。
“你不是答應了?”重輝不太明白。
“小子你以為那么簡單就可以當我鬼長老的弟子,想的美!”鬼長老望著周圍的眾多藏書,笑道,“你能在這書房內靜靜讀三年書,而且不能出去,那三年后我便教你。”
重輝低頭盤算著,他的時間不多啊。
“我可沒有開玩笑,是認真的。這個給你,好好看看書!”鬼長老將閣主令交給重輝。
“這……”重輝猶豫不決,這似乎太浪費自己的時間。
“連這點都做不到,談什么復仇!”鬼長老用激將法刺激重輝,一臉失望的表情。
“好!”重輝重新燃起信心的戰火,“如果我看完了呢?”
“那你就提前出來,這期間最好不要用劍!”鬼長老又給重輝澆了盆冰冷冰冷的水。
重輝這次倒挺坦然面對,“大不了讓念仇在鎖龍鞘中多呆些時日,幾年后它就一定能大放血光,誅殺仇人!”
“其實時間是可以化解仇恨的,何必把自己的包袱背得那么重。”鬼長老心中不覺后怕幾分,這小子會掀起安泰大陸的另一個時代,不只是好是壞?
“師父,時間對我而言無非是仇恨增長的良藥。滅族之仇,不能不報!”重輝頓時眼神更加堅定不移,那血腥的味道令人厭惡。
“我不知道該如何說服你,好好看書吧,別想太多。”鬼長老嘆了口氣,這孩子心中的仇恨就是他活下來的信念。鬼長老默默離開密室。
自此,重輝幾乎每天都泡在密室中,除了看書就是冥想。他發現自己父親軒轅天行的筆記有些淺顯易懂,卻略失精華。谷子嵐也就是鬼長老的筆記便比較深奧,重輝必須琢磨很久才明白。其實重輝在這里也曾看過不少書,畢竟是小時候,記憶不深。
妙音和洛塵經常來劍閣,妙音每天都會準時送飯來。偶爾憶蕓和洛塵變回來看他,但基本只有在那看的份沒有說的份。重輝讀書時最不喜歡別人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