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网_好看的小说免费阅读_网文欣阅 - 阅文集团旗下网站

首頁 古代言情

滿月洲

第一百四十四章 背地里來這么一出

滿月洲 唐徐 2572 2022-04-12 19:59:19

  日落黃昏,雪越來越大,梅染回覃家的時候,將軍府派了四個府兵、四個婆子、一輛帶炭盆暖倉的四座馬車來接,林秋月送到側(cè)門,眼見著馬車走遠(yuǎn)消失在長街,也不愿回去。

  瑤媽媽捉了捉林秋月胳膊,“娘子,回吧,玉秀堂和菡萏苑把對牌鑰匙、帳冊明細(xì)送了過來,府中管事等著給娘子回報呢。”

  林秋月嘆息,她不能給覃予掛心,也不能事事讓覃予操心,“嗯,回吧,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

  上了路,覃予拿著布包著雪,敷于被打腫的臉,朱雉給她使了個眼神,梅染還是不說話,與朱雉端坐兩側(cè)。

  “梅染姐姐,別生氣了。”覃予放下雪袋,車?yán)锱模即┗目欤p手冰冰涼涼濕漉漉的用手帕子擦了擦,挪著屁股坐到梅染身邊,奶聲奶氣撒嬌……

  梅染并不是生氣,而是覃予竟然把自己算計到覃家的事情里,白白挨了一頓打,自認(rèn)為沒有保護(hù)好主子,心內(nèi)自責(zé)不知如何去面對這個讓她無可奈何的主子。

  還有,她覺得自己辜負(fù)了覃予,覃予交代的事兒沒辦好,盧家老夫人可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覃予就是南北鋪?zhàn)蛹抑鞯氖聝骸?p>  這是她的疏忽,她的錯,壞了覃予的事兒,覃予會把她打發(fā)到莊子里去吧......

  梅染想著,心里無比自責(zé),腦袋埋得更深,把手搭在覃予環(huán)在她胳膊上的手,頓時慌得不行,腦子里再也想不了會被覃予處置的事兒。

  “姑娘,您的手怎么這么涼?”說著連忙把覃予的小手往她袖子里藏著,凍得她咬緊了牙關(guān),直到覃予的手稍稍暖和了些。

  覃予笑著安心享受著梅染的上心,若不讓梅染照顧她,覺得被需要,梅染還不知道怎么去表達(dá)對她的好。

  “朱雉也是,怎么不給姑娘包雪冰敷的手墊個厚手巾,手爐也沒放炭。”梅染喋喋不休蹲在車座下,推開車座下小門,拔下頭上絨花銀梳,從炭盆里挑了塊拇指大小燒的正旺的炭放進(jìn)銅質(zhì)手爐里面,塞到覃予手上。

  覃予露著溫暖的微笑,直勾勾看著梅染,等著她的回應(yīng)。

  梅染跪坐在覃予面前,嘆了口氣,“是奴疏忽了,沒有照顧好姑娘,姑娘您懲罰奴吧。”

  朱雉聽梅染如此說,笑嘻嘻趴在梅染身上,說道,“如此說,梅染姐姐不生氣了?”

  梅染扯著嘴角笑了一下,扒拉開朱雉,羞愧著低下頭,“奴沒有生氣,只是因?yàn)楣媚锇雅ё撸媚锷砣腚U境,奴卻無能為力。”

  覃予就是知道梅染見不得她受委屈,才會把梅染支走,如若不然,梅染能把將軍府搬出來讓她毫發(fā)無傷進(jìn)出玉秀堂,若真是如此,她的謀劃可就沒有今日那么完美了,覃光寧說不定還不能堅(jiān)定站在林秋月這邊。

  “我家的事兒已經(jīng)做了,都過去了,我保證下次再也不瞞著你了。”覃予安慰道,梅染性子溫柔恬靜,是個最忠心的,無主之時尚能萬事不關(guān)心,有了主子之后心里眼里也就只有一個主子。

  買東西買到賣家都覺得貴了,別人還會質(zhì)疑你的誠意嗎?這就是有舍才有得,對人也是如此,給的尊重信任多了,相互都有了誠意,是謂坦誠。

  梅染心里一酸,身為一個賤籍女奴,覃予這個高高在上的主子能在她面前放下身段,讓她對自己的剛剛在覃家的不理智更加羞愧,跪著退了一步,雙手交疊額前給覃予磕了個頭。

  “姑娘......奴該死,沒辦好姑娘吩咐的事兒,老夫人......”說到老夫人,梅染從心底里開始恐懼,聲音都顫抖起來,“老夫人可能知道您就是田茶,您就是南北鋪?zhàn)蛹抑鳌!?p>  回覃家之前,梅染把南北鋪?zhàn)拥膸远挤呕貪M月洲,唯獨(dú)落下了水云臺的地契和官府過印文書,女使們打掃西暖閣,裝地契的匣子從書架上掉了出來,錦媽媽把東西收了起來,老夫人已經(jīng)把滿月洲封了起來。

  錦媽媽也短短一兩日之內(nèi),把梅染、竹月、青鴉有牽扯的人和覃家跟在覃予身邊的女使,包括隸屬滿月洲外院辦事的,還有日常送覃予上下學(xué)塾的馬夫暗中扣了起來。

  梅染今日一回到盧家,也被錦媽媽扣在太和堂問話,雖然梅染咬死不開口,可老夫人實(shí)質(zhì)上也沒有逼問什么,還讓她回了覃予身邊,把覃予接了回來。

  梅染又道,“地契、官府文書上寫的都是田茶的名字,錦媽媽今日親自去了一趟南北鋪?zhàn)?.....”

  覃予一頓,害怕從心里覺醒,心臟漏了一拍,但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兒,老夫人對她赤誠之心日月可鑒,她不想再次對老夫人隱瞞算計,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老夫人是第一個真心對她好的人,她也愿意坦誠相待。

  覃予逐漸平靜下來,把她扶了起來,“梅染姐姐不必如此,你我主仆一體,我也不打算瞞著祖母,你放心,將來我還指望梅染姐姐看顧著我呢。”

  “可......”梅染突然哽咽,哭腔上頭,無比自責(zé)。

  “梅染姐姐,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們就要向前看,不管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人嘛總是要向前走的,偶爾刻意回頭看一看曾經(jīng)走過的路,但不要過度。”

  梅染抬起頭,覃予語氣平靜,神情安定,梅染吃了顆定心丸。

  “姑娘,可老夫人那邊?您好不容易得了老夫人的寵愛,在盧家才過了沒多少安生日子......”

  覃予突然打斷梅染,輕快道,“這不,以后梅染姐姐可要看緊我了,我這日常要是離開你們幾個還真不知道怎么活,那才叫不安生呢。唉,梅染姐姐以后要是嫁了人我可就過的委屈了。”

  梅染頓了頓,撲哧一笑,含嬌帶羞的坐在覃予身邊,梅染跟了覃予那么久,雖然看不清楚覃予,但覃予是個重情義的人,這一點(diǎn)就是最好的了。

  “姑娘胡說些什么呢,您這輩子也別想趕奴走就是,奴一定看顧好您,不會再讓您受委屈。”

  朱雉也笑嘻嘻蹭到了覃予身邊,“朱雉也是,跟著姑娘最好了。”

  覃予咯咯笑了起來,隨著馬車越來越近盧家,覃予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由得緊張起來,老夫人那邊怎么交代?

  馬車駛?cè)雽④姼畺|側(cè)門,驟然而停,梅染握著覃予雙手,很顯然梅染比覃予更加緊張,錦媽媽早早的等在門口,車?yán)锏娜诉t遲不下來,錦媽媽上前撩開車簾,覃予這才起身下車。

  “姑娘可算回來了,老夫人已經(jīng)在太和堂等著姑娘。”

  錦媽媽看著眼前的這雪堆的姑娘,既熟悉又陌生,覃予也明顯感覺到了錦媽媽的疏離,想必錦媽媽已經(jīng)知道些什么了。

  覃予伸手抱住錦媽媽胳膊,小心翼翼問道,“媽媽,祖母生氣了嘛?”

  錦媽媽可不吃覃予這一套,強(qiáng)行把她雙臂扒拉開,卻止她,“姑娘,您......唉......”

  女子以循規(guī)蹈矩為日常,而覃予似乎不受那些規(guī)距世俗約束......做的事情要多出個格就有多出格,要是傳出去一星半點(diǎn),名聲還要不要?家族臉面還要不要?

  錦媽媽看著平時覃予老老實(shí)實(shí),又有個東京四美之首的名聲,讀書寫字、規(guī)距里外哪哪都好,活脫脫的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言行舉止挑不出錯兒來,誰知道覃予背地里給她們來這么一出?

  可真真是要了她的老命去了,錦媽媽長長嘆了口氣,沒有再理會覃予,走到前面帶路去了,覃予越靠近太和堂,心里越忐忑,盧家還有老夫人沒有一絲反常,這讓她很不安。

  轉(zhuǎn)念一想,老夫人要是有什么還用錦媽媽來接她?早就把她給扣起來了。

  進(jìn)了太和堂的門,將她引到老夫人臥房門口就走了進(jìn)去,梅染跟在百草身后,回太和堂的路上梅染還是跟百草保持了十幾步的距離。

  梅染雖然長在盧家,自小有盧家管事婆子教導(dǎo)成為好的管事女使,可直到覃予住進(jìn)滿月洲之后,錦媽媽手把手教導(dǎo),梅染可以算得上是錦媽媽親手調(diào)教出來的。

  但這一次,連錦媽媽都沒有發(fā)現(xiàn)梅染和滿月洲那幫女使幫著覃予瞞著她和老夫人做了那么多事兒,一時間只是覺得不是親手帶大的人根本養(yǎng)不熟。

  百草越想心里越不舒坦,老夫人還讓覃予到太和堂過冬,真不知道老夫人是怎么想的,覃予到底給老夫人吃了什么迷魂湯?要不是老夫人對此事態(tài)度猶豫不決,怕把事情鬧大,梅染、竹月、青鴉這幾個一個都跑不了,非得亂棍打死,才能平了所有的事兒。

  梅染雖然比百草年長兩歲,但百草自小在老夫人身邊長大,整個太和堂除了錦媽媽,百草就是老夫人身邊最得力之人,所以相對于滿月洲這幾個中途從下面挑上來的管事女使,百草可是管事女使中的閨門旦,天生就比她們高一等。

  所以,梅染竟也不敢靠近百草,只是一聲不吭跟在百草身后五六步遠(yuǎn)。

  覃予小心探出腦袋,隔著透紗屏風(fēng),老夫人穿著單薄中衣邁著步子踱步床前,昏黃燭火讓她愈發(fā)威嚴(yán),錦媽媽從屏風(fēng)里出來看了眼覃予,嘆了口氣出了門把太和堂里里外外的下人都支走,現(xiàn)在的太和堂連一只蒼蠅也飛不進(jìn)來。

  “還不進(jìn)來,鬼鬼祟祟的成什么樣子。”老夫人中氣十足吼了一嗓子。

  覃予嚇了一哆嗦,小心翼翼走了進(jìn)來,跪在屏風(fēng)外,含胸埋頭,大氣不敢出,老夫人這個時辰還那么精神。

  “長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去招惹覃家那老虔婆?你就篤定我一定會接你回來?”老夫人也不發(fā)怒。

  覃予不出聲,老夫人先問的是覃家的事兒,看來老夫人心里最緊張還是她,至于南北鋪?zhàn)舆€得往后排,有機(jī)會有機(jī)會。

  錦媽媽就站在覃予身后,把覃予的神色看在眼里,不由得蹙了蹙眉,這小祖宗......

  老夫人往屏風(fēng)外看去,這丫頭態(tài)度還算恭敬,又道,“覃家的掌家權(quán)是什么好東西嗎?值得你以身試險?”

  覃予依舊不說話,把頭埋得更低,恨不得給老夫人磕一個,感謝老夫人保她的大恩大德。

  老夫人還真是看不透覃予了,又道,“怎么?還有什么不能說的嗎?”

  覃予頓了頓,她沒想過瞞著老夫人,她所有的事情都不想瞞著老夫人,只要老夫人問她無有保留。

  “沒有什么不能說的。”覃予弱弱回了一句。

  輪到老夫人沒有說話。

  覃予又道,“我母親當(dāng)初丟開掌家權(quán),一是為了養(yǎng)身子,二是覃家確實(shí)早已不復(fù)往日榮光,只剩下一副雞肋,母親連嫁妝都貼補(bǔ)進(jìn)去還落不到一點(diǎn)好,索性讓兩位覬覦掌家權(quán)的嬸嬸主持中饋,讓她們也管管覃家的爛賬,本來打算等一兩年她們得了教訓(xùn),也就罷了。

  這幾個月來,南平府,黃氏大有扶正的跡象,四嬸嬸有了依靠,若掌家權(quán)落到四嬸嬸手里,母親這輩子也就活不出來了。”

  老夫人聽著,這不是覃予真正要說的,“只有這些?你也不必跟我說這些面上的功夫。”老夫人又邁了幾步,“也罷,我是看不透我們覃姑娘的心思了。”

  “祖母......”覃予雙臉頰微紅,腦袋這次直接磕到地上,重重磕了個頭。

  老夫人又陰陽怪氣道,“有意思的你覃大姑娘還有另一個名字,田茶,真是好啊。”

  覃予頓了好一會,回來的路上,她已經(jīng)想到了千百種可能會預(yù)見的場景,可真到了這一刻,想好的那些根本無法說出口。

  想起老夫人為了她,把瑯琊韓小娘害了算計將軍府的事兒壓了下來,也放過林秋月,覃予心中無法對老夫人隱瞞任何東西。

  覃予頓了會,以最平靜的語氣說道,“這個世間最可怕的地方是把人分為三六九等,最高層的人能夠充分享受最好的物質(zhì)和精神供應(yīng),但隨著等級降低,供應(yīng)開始減少,直到最底層,所得物質(zhì)難以維持生計,精神更是沒有。

  在別人看來,我出身書香世家,智慧、賢良,年少成名,仿佛這世間所有美好的都?xì)w了我,可我生活的另一面沒有人沒見過,子時的月亮,黎明前的黑暗,更沒有經(jīng)歷過時時刻刻被人算計的恐懼,祖母您知道瀕死是什么感覺嗎?我知道;您知道命是什么嗎?我知道;您知道看得到的未來是什么感覺嗎?我知道;阿茶不愿未來慘淡收場,只想要活下去,為了改命我可以豁出一切。”

  老夫人聽著覃予的話,觸動內(nèi)心最柔軟最黑暗那段記憶,腳步虛浮走到床邊坐下。

  錦媽媽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擔(dān)憂的看向老夫人,老夫人年少時的經(jīng)歷跟覃予的經(jīng)歷實(shí)在是相似的可怕,所以覃予當(dāng)初就是把老夫人氣個半死也沒有想過把覃予趕回覃家,覃予一次次命懸一線,老夫人都能感同身受。

  以至于覃予稍微向老夫人一示好,老夫人毫不顧忌全心全意寵愛照顧覃予,其實(shí)老夫人只是想拯救年少時的自己,不愿自己吃過的苦讓覃予再吃一遍,盡管覃予有時候心術(shù)不正算計老夫人,老夫人都能不計較。

  錦媽媽一陣心酸,上前兩步把覃予扶了起來,憐惜道,“老夫人又怎么會不理解。”

  覃予余光撇到錦媽媽,很奇怪,錦媽媽原本擔(dān)憂的臉此時像是聽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樣,表情變得驚恐......對,是驚恐......

  不知道錦媽媽怎么會說理解這兩個字,錦媽媽曾經(jīng)說過,‘這個世間理解二字最難,未經(jīng)他人苦,又怎么能敢說理解二字,世間那些所謂的能說得出口的理解不過是人們心中的同情,強(qiáng)加自己的安慰給別人,以得到少許的心理安慰罷了。’

  覃予看出來錦媽媽神色黯然,老夫人也不似剛剛那般強(qiáng)硬,沒有她想象中看風(fēng)暴雨,出奇的寧靜,于是試探性從屏風(fēng)外向里伸了伸腦袋。

  老夫人抹了抹眼睛,招手讓她過來,覃予對老夫人這一舉動嚇到了,老夫人這是怎么了?但還是乖乖坐在老夫人身邊。

  老夫人摸了摸覃予被打腫的臉,長長嘆了口氣,“疼不疼?”

  覃予低眉搖了搖頭,這才想明白,老夫人根本就沒打算要對她怎么樣,“祖母,我......我不疼,我只是不甘心,來這世上一遭,總得為自己,為在乎的人做些什么,不管如何,我總要拼一把,結(jié)果就交給上天。”

  老夫人看著眼前這個小孩,跟覃予一個年紀(jì)的時候她又何嘗不是如此?拼了命的練武,跟著哥哥蘇夷道在軍營里摸爬滾打,天冷長凍瘡天熱長痱子都要拼了命的改命。

  想著老夫人一把將覃予摟在懷里,熱淚盈眶,“是祖母不好,以為把你護(hù)在將軍府就什么都不怕,是祖母不好沒有想那么多,讓你一個人冒了那么大險。”

  覃予被老夫人這突如其來的赤誠嚇了一跳,心臟漏了一拍,心里的委屈涌上心頭,眼睛紅紅的,沒忍住抽泣起來,對未來的悲慘的下場帶來的恐懼、委屈,似乎都在這一刻發(fā)散出來。

  “祖母,您為什么不罵我,為什么對我那么好,我又不是您的親孫女,您打我吧。”覃予伏在老夫人身上,老夫人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她如何,對她從來都是掏心掏肺的。

  老夫人佯裝生氣,輕輕拍了幾下覃予胳膊,又哭又笑的,“你這孩子,你不是祖母親孫女,祖母還有別的孫女不成?這個世間不一定只有血緣的才是親人。”

  人的感情最奇妙之處就在于,有些感情可以獨(dú)立于血脈之外。

  錦媽媽看著,也抬起胳膊擦了擦眼淚,這個世間終于有個人懂老夫人的了,能夠完全理解老夫人的人,一老一少情緒平復(fù)的差不多,錦媽媽這才把覃予從老夫人身上扒拉開,笑瞇瞇說道,“姑娘可別哭了,再哭老夫人可又要心疼了,您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把南北鋪?zhàn)拥氖聝航淮税桑獾美戏蛉巳找箳煨模共话舱恚履鳇c(diǎn)什么事兒。”

  覃予擦了擦眼淚,今晚最重要的是還是坦誠她就是田茶事兒,錦媽媽搬了個杌子坐在覃予和老夫人身邊,百草和梅染站在臥房門口,也聽著覃予講述著從她買下南北鋪?zhàn)幽莻€院子,一直到余閻浮昏迷不醒又被馬石谷請了唐家老太公醫(yī)治醒了,馬家想要吞下南北鋪?zhàn)拥姆N種,沒有一絲隱瞞。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
主站蜘蛛池模板: 安平县| 阿拉善盟| 区。| 邵阳市| 滨州市| 讷河市| 麻栗坡县| 金湖县| 新津县| 石阡县| 苍山县| 商都县| 双柏县| 平顺县| 永城市| 盐津县| 乌拉特前旗| 石河子市| 安溪县| 石首市| 京山县| 保山市| 武威市| 久治县| 卫辉市| 金阳县| 贵州省| 夹江县| 嘉峪关市| 微博| 天峻县| 苗栗市| 班玛县| 旬阳县| 嘉黎县| 康乐县| 达州市| 克山县| 云龙县| 塘沽区| 子长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