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對他們說,“既然這件事情決定了,那么我們還是說點正事吧。昨天我問過‘她’了,‘她’說暫時沒有辦法讓我們進(jìn)入彼此的夢境,你們呢?有沒有什么收獲?”
“昨天我確實做夢了,”逸睿說,“很久以來我做的夢都是醒來幾分鐘就馬上忘記的那種,但是昨天我做的夢感覺很真實,就像是以前發(fā)生過的事情一樣,很清晰,到現(xiàn)在都沒有忘記,而且我確實有了你們說的那種感覺。”
“看來這只手鐲的確是很有魔力。”關(guān)野看著我手上的手鐲說。
“那是對于我們來說,”我說,“對于其他無關(guān)的人來說這個手鐲最多就是一個值錢的古董而已。”
“那逸睿你看到的是什么?”羽桐迫不及待地問。
“我看到的也是很多零散的畫面,”逸睿思索著,“我看到我在戰(zhàn)場上殺敵,戰(zhàn)場上死傷一片,漫山遍野都是尸體,我似乎在找著什么,但是我真的想不起來我找的是什么。”
“就沒有了?”我們?nèi)齻€異口同聲地問。
“這只是一個片段,就像電影里剪切的一樣,一閃而過,”逸睿說,“還有,我看到羽桐一直在哭,站在城墻上,和慕琪一起送我離開,你們兩個都哭了,但是羽桐一直卻一直都停不下來。”
“啊?為什么?”羽桐不滿地問。
“我也不知道,”逸睿抱歉地笑著,“不過我想那種場景應(yīng)該是我要去打仗之前的送別吧。”
“那我干嘛要一直哭個不停……”羽桐不滿地嘟噥著說。
“哈哈,這還不簡單啊?因為你舍不得唄,”我壞笑著看她,“原來‘再續(xù)前緣’這句話還真的這么靈驗的。”
“你好意思說別人不?!”羽桐嘟起嘴。
“行行行,我不和你斗嘴,”我笑了一下,“逸睿你繼續(xù)說。”
逸睿看著我們?nèi)滩蛔⌒α艘幌拢骸拔疫€看到亮和我一起上戰(zhàn)場,他好像很奮不顧身,有種想戰(zhàn)死沙場的感覺。”
“啊?”關(guān)野笑著,有點意外,“我會這樣嗎?”
“嗯,”逸睿認(rèn)真地點點頭,“我都不明白是為什么,因為夢境中我還沒有來得及問你,就又跳轉(zhuǎn)畫面了。”
“又跳到哪了?”羽桐問道。
“我還看到慕琪你的葬禮,”逸睿尷尬地說,“很隆重,但是也很凄涼。”
“那你有沒有看到我具體是怎么死的?”我雖然知道我是被詛咒的,但是我也想知道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死法。
“沒有,”逸睿搖著頭,“我只是看到你的棺材被抬到王族的陵墓,很多都參加,還有祭祀的典禮,我想應(yīng)該是古代的皇親國戚死的時候都是這種盛大的葬禮吧。”
“那我大概是多少歲死的?”這次換我迫不及待了。
“我沒有看到你的尸體,”逸睿說,“不過我有看到羽桐,她那個時候最多也不會超過25、6歲,你應(yīng)該也差不多是那個年紀(jì)。”
“這么年輕?”關(guān)野問道。
“是的,我可以肯定,”逸睿說,“之前我看到羽桐和慕琪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她們兩個的年紀(jì)差不多,應(yīng)該是和她們現(xiàn)在的年齡差距一樣,慕琪只比羽桐大半歲。”
“還看到什么了嗎?”羽桐問。
“就沒有了,就這么多。亂七八糟的,一會這里一會那里,差點把我都弄暈了。”逸睿揉了揉太陽穴。
“其實就是這些片段也算是有點線索了,”我說,“起碼可以知道逸睿你前世是一個武將,還可以知道羽桐也許前世就喜歡你。”
“沒錯,”關(guān)野贊同地說,“就算現(xiàn)在看到的東西都很亂,但是我們只要把自己和對方看到的東西整理一下,早晚都能排好順序。”
“嗯,我同意關(guān)野學(xué)長的說法。”羽桐說。
“那羽桐呢?昨天晚上有沒有什么收獲?”逸睿問道。
羽桐有點生氣地?fù)u搖頭:“我昨天白天拼命地想著我之前夢到的東西,不是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嘛,都是騙人的,我昨天晚上根本就沒有做夢。睡得說有多香就有多香。”
“我也是,”關(guān)野抱歉地笑笑,“我也什么都沒有夢到。”
“我昨天看到我和我姐姐——也就是前世的雙胞胎姐姐昭寧,一起嫁到王宮了,”我也揉了揉太陽穴,聽到他們的線索這么有限,我也開始有點頭疼,“我看到夜郎國的王宮,真的是驚人的美麗,我也看到了夜郎王,而且……”我差點就說出夜郎王那個霸道的吻,但是我立刻停住了,大概是出于害羞,但是也有可能是不想讓關(guān)野亮知道這樣的“細(xì)節(jié)”。
“而且什么?”關(guān)野急切地問。
“就是,”我在腦海中拼命找個合理的借口,“而且還看到我們被夜郎王留在王宮咯。”
“還好我們之中姐姐的前世時間線是正常的,”羽桐說,“這樣也許對我們幾個凌亂的回憶正確地串在一起比較有幫助。”
“嗯。”我們都贊同地點點頭。
“其實如果羽桐能快點想起更多的事情就更好了,”我遺憾地說,“因為你前世是巫女,說不定你懂得什么法術(shù)能讓我們能進(jìn)入彼此的夢境也不一定。”
“說得也是啊。”羽桐說,語氣也和我的一樣遺憾。
“別這樣啊,”關(guān)野說,“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我們所有人的記憶都已經(jīng)蘇醒了,雖然除了慕琪意外我們幾個都不能自由地控制自己的夢境,但是起碼我們都有個方向了,而且說不定什么時候我們也能像慕琪一樣自由地控制自己的夢境了,對吧?”
“對啊,”逸睿也加入關(guān)野的“拉拉隊”,“我們都不要泄氣啊,別忘了我們都中了那惡心的詛咒。我們必須聯(lián)合起來去找到方法去破解這個詛咒啊,如果因為現(xiàn)在這點小小的挫折就這么泄氣的話,我們還怎么去找這個破解的方法啊?”
我和羽桐相視一笑,對他們點點頭。
“對了,”我這才突然想起了車婉麗的事情,“關(guān)野,你應(yīng)該會認(rèn)識私家偵探之類的人吧?”
“嗯,雖然關(guān)系不是很好,但是確實認(rèn)識,有什么事嗎?”他意外地說。
“是這樣的,關(guān)于我們的實習(xí)老師車婉麗,”我想還是把事情告訴他們比較好,“那天我和她對視的時候,我可以確定我看得到她心里在想什么,她想的是‘你們終于來了’——而這個‘你們’指的就是我和羽桐,似乎她一直在等我們一樣。但是至于這是為什么我一直都沒有機會知道,因為她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這點,所以就算單獨和我談話也總是避開和我對視。所以我無法讀到更多的信息。”
“確實很奇怪啊,你有什么想法?”逸睿問道。
“我也覺得很奇怪,所以就問過‘她’,”我解釋道,“你們知道是誰的吧,”他們都點點頭,“‘她’說車婉麗很可能是和我們前世有關(guān)的人,而且,甚至是沒有轉(zhuǎn)世的人。也就是說,車婉麗可能是個活了幾千年的……妖啊。”
“啊?”他們一致地把嘴張得大大的。
“我也覺得很蹊蹺,所以這幾天‘她’都在夜郎古國那邊調(diào)查,只是一直都沒有結(jié)果,說是能找的人都已經(jīng)找遍了,”我嘆了一口氣,“可是你們自己進(jìn)入到夢境里也發(fā)現(xiàn)了,就是前世和今生我們都是一樣的臉,樣子根本就沒有改變,對吧?”
他們點點頭。
“所以,”我繼續(xù)往下解釋,“我懷疑車婉麗是不是有整過容,故意不讓我們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所以你想調(diào)查一下她之前有沒有整過容?”關(guān)野問。
“是的。”
“姐姐,”羽桐若有所思地說,“那依‘她’的意思,這個車婉麗是敵是友呢?”
“現(xiàn)在暫時還不能肯定,”我回答道,“不過應(yīng)該是敵人的可能性會比較大。當(dāng)然也許有可能是友,只是車婉麗本身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才不能讓我們知道她前世到底是什么身份。”
“嗯,”逸睿說,“的確是很可疑,既然有可能整容,那么前世基本上就不怎么能找得到了。”
“是的,所以希望關(guān)野你一定找一個比較好的私家偵探去調(diào)查她,越詳細(xì)越好,特別是她以前的事情。”
關(guān)野點點頭:“放心吧,我這就去辦。”說完他拿出手機打電話。
“好了,”他掛斷電話,開心地說,“明天就著手去調(diào)查。”
“真的嗎?”我意外地說,真的是不得不佩服他辦事的效率。
“當(dāng)然了,”他對我展齒一笑,“我有騙過你嗎?”
“那真是謝謝了。”我也對他報以微笑。
“別這么客氣了,”他說,“說到底幫你也是幫我自己嘛。”
“喂喂,”逸睿說,“你們能不這么客氣不?感覺超怪。”
“你話真多,”我白了逸睿一眼,“行了,都這個時候了你們也快回去吧,說不定早點休息還能看到我們想看的東西呢。回去吧。”
“你都下逐客令了我們還能不走啊?”逸睿說著就和關(guān)野起身去玄關(guān)穿鞋。
“對了慕琪,”關(guān)野轉(zhuǎn)身對我說,“如果可以的話還是盡早搬過去吧,趁我這個星期放假比較有空可以幫你們搬東西,下星期我就要去大阪拍MV了。好嗎?”
本來我是不想這么快就答應(yīng)的,但是看著他期盼的樣子,我的心一下子就軟下來了,我竟對他微笑著點點頭,他看到我點頭滿意地對我笑笑,我心里又是一陣甜蜜。唉……我想我對他還是完全沒有抵抗力吧,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