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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科幻

從愛情公寓開始的萬界之旅

084.婚禮進行時

  “給我站住!你這個臭小子!”關谷健次郎洪亮的怒吼聲在肅穆的神社庭院里炸開,與他身上莊重的和服形成強烈反差。

  他手里揮舞著一把象征威嚴的折扇,滿臉怒容,緊追著前面抱頭鼠竄的兒子關谷神奇。

  穿著繁復婚禮和服、戴著白色“角隱”面具的關谷,此刻狼狽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

  他一邊跑,一邊還不忘回頭辯解,聲音因為奔跑和驚慌而斷斷續續:

  “父親!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您把奧義卷軸給我了!我發誓是不小心落在中國的公寓里了!天地良心啊!”

  話音未落,“啪!啪!”兩聲脆響,關谷健次郎的折扇精準地敲在他后腦勺上,疼得關谷嗷嗷叫,跑得更快了。

  奧義卷軸?什么奧義?

  饒是羅彬這個資深《愛情公寓》粉,此刻也有點懵圈。

  看著這對父子在古意盎然的庭院里上演著極不和諧的“婚禮追逐戰”,羅彬默默挪到一旁回廊下。

  那里,悠悠和一菲正捧著熱茶,一臉淡定地圍觀這場家庭倫理大戲,仿佛在看一場熟悉的晨間劇。

  “什么情況這是?”

  羅彬湊過去,壓低聲音問道,

  “關谷爸怎么一副要在大喜日子‘大義滅親’、清理門戶的架勢?”

  “唉,還不是那些幾百年前的老規矩給鬧的。”

  悠悠嘆了口氣,無奈地解釋,

  “關谷家祖訓有云:家族成員成婚當日,必須在婚禮儀式上,于列祖列宗面前,當場背誦《關谷家美食奧義》卷軸上的箴言!否則,就得不到祖先的祝福,婚姻會不美滿!”

  她攤了攤手,

  “可問題是,記載著奧義的那個古老卷軸,被關谷這個馬大哈,不知道什么時候落在了上海的愛情公寓里!現在眼看吉時要到,卷軸不見蹤影,老爺子能不火冒三丈嗎?”

  “…………”

  羅彬一陣無語,指了指還在上演追逐戲的父子倆,

  “那……讓關谷爸爸現在告訴他內容不就完了?臨時抱佛腳背一下?”

  一菲在一旁翻了個優雅的白眼,接口道:

  “問題就在這兒!關谷爸爸他老人家——自己也忘了!”

  “…………”

  羅彬徹底服了。

  這祖傳的健忘癥嗎?

  他看著庭院里精力充沛、再跑二十圈也不成問題的關谷健次郎,以及雖然狼狽但求生欲極強的關谷,果斷提出解決方案:

  “這樣吧,趕緊聯系小黑!讓他立刻去我們3602套間,把那個要命的奧義卷軸找出來!找到后拍個照或者視頻給關谷看一眼,讓他臨時抱抱佛腳!”

  “好主意!我這就打!”

  一菲雷厲風行,立刻掏出手機撥通小黑的電話。快速交代了任務后掛斷,她又補充道,

  “小黑已經出發了。但東西在張偉律所里?你先問問關谷具體藏哪兒了,省得小黑去了像沒頭蒼蠅一樣亂翻,耽誤時間。”

  羅彬覺得有理,瞅準一個空檔,一個箭步沖上前,硬生生攔下了這對“風火輪”父子。

  “停!停!關谷!小黑已經在去公寓的路上了!”

  羅彬大聲喊道。

  正被老爹追得魂飛魄散的關谷聞言一愣,面具都歪了,露出茫然的眼睛:

  “小黑?他不是在前面大堂幫忙嗎?”

  “哎呀!此小黑非彼小黑!他們兄弟好幾個呢!現在沒時間解釋這個!”

  羅彬急道,

  “你快說!那個要你命的奧義卷軸,你到底塞在張偉律所哪個犄角旮旯了?!”

  關谷被吼得一個激靈,也顧不上糾結小黑有幾個了,立刻竹筒倒豆子般交代:

  “床頭柜!床頭柜后面!我把那個柜子挪開,墻上有個小洞!我用水泥板擋著的!卷軸就在里面!快告訴小黑!”

  床頭柜后面的……洞?

  還水泥板擋著?

  羅彬嘴角抽了抽,這藏寶方式還挺硬核!

  他不敢耽擱,立刻把這條“藏寶圖”信息發給了正在趕往公寓路上的小黑。

  小黑不愧是公寓里的技術擔當。

  3602的門鎖在他面前形同虛設,“咔噠”幾聲就搞定了。他直奔張偉那間堆滿雜物、散發著獨特“法律氣息”的律所,按照指示挪開那個搖搖欲墜的床頭柜。

  果然!

  后面墻上有一塊顏色稍新的水泥板!小黑三兩下撬開,一個黑黢黢的小洞露了出來。

  他伸手進去摸索,掏出來的東西堪稱“時光膠囊”:

  幾個用廉價彩紙疊的、歪歪扭扭的戒指。

  幾張寫著“再來一瓶”、“謝謝惠顧”的小卡片,

  一只孤零零的、用途不明的塑膠手套

  幾個顏色可疑的小骰子。

  終于,在關谷父子通過視頻連線投射過來的、幾乎要燒穿屏幕的殷切目光中,小黑摸到了一個沉甸甸、布滿灰塵的木頭機關盒!

  “好家伙,藏得夠深啊!”

  羅彬看著視頻里那個盒子,忍不住吐槽。

  視頻那頭,關谷健次郎已經激動地開始遠程指導:

  “對對!就是這個盒子!上面有暗扣!拉開中間那個凸起!”

  小黑依言操作,只聽“咔噠”一聲輕響,盒蓋彈開。

  里面靜靜地躺著一卷顏色發黃、邊緣磨損的古老卷軸。小黑小心翼翼地展開……

  當卷軸上的文字通過高清攝像頭展現在眾人面前時,羅彬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只見那泛黃的紙面上,龍飛鳳舞、張牙舞爪地寫滿了……

  狂草!還是日式狂草!

  那筆畫扭曲得如同蚯蚓開會,墨跡濃淡不一,簡直像是醉酒后的書法大師拿著拖把在紙上狂舞!

  “這……這……”

  羅彬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看向旁邊同樣一臉震驚的關谷,努力擠出一點真誠,

  “你們家族的祖先……在書法藝術上,還真是……獨樹一幟,相當有……嗯,個性才華啊!”

  他實在找不到更合適的詞了。

  關谷似乎沒聽出弦外之音,還帶著點小驕傲地摸了摸后腦勺,嘿嘿笑道:

  “嗨呀沒有啦沒有啦,先祖們比較……隨性,哈哈哈哈……”

  笑聲里多少有點心虛。

  好在,關谷健次郎老爺子是認得自家祖傳“鬼畫符”的。

  他湊近屏幕,瞇著眼仔細辨認,終于長舒一口氣,連連點頭:

  “對!對!就是它!沒錯!神奇!快!趁著還有點時間,趕緊給我背!一個字都不許錯!”

  危機總算暫時解除。

  羅彬也松了口氣,正想功成身退,卻被關谷一把拉住胳膊,力道大得驚人。

  “羅彬君!”關谷面具下的眼睛閃爍著真誠的光芒,

  “你幫了我這么大忙!拯救了我的婚禮!請務必讓我表達謝意!我誠摯地邀請你,和我們一起去蒸桑拿吧!”

  “蒸桑拿?現在?”

  羅彬有點懵,這謝禮有點突然。

  一旁的關谷健次郎也走上前,嚴肅但誠懇地解釋道:

  “這是婚禮開始前非常重要的凈化儀式!新郎新娘需要沐浴凈身,滌蕩塵埃,以最純凈的身心迎接神明的祝福!按照傳統,我們會邀請新郎新娘最親密的朋友一同參與,分享這份神圣的凈化!神奇說,你們就是他最好的朋友,如同家人一般!拜托了!”

  老爺子鄭重地鞠了一躬。

  看著父子倆真摯的眼神,羅彬還能說什么?

  “行!那走吧,蒸桑拿去!”

  他爽快地答應了。

  “我帶路!”

  關谷立刻精神抖擻,仿佛剛才被追著打的是別人。

  兩人快步來到神社深處專門用于儀式的洗浴區域。一進門,一股潮濕溫暖的水汽撲面而來。

  羅彬發現,受邀的不止他一個。曾小賢、呂子喬、張偉、大師兄杜俊,甚至還有換了個“皮膚”的小黑,都已經脫得光溜溜,正在淋浴區沖水,準備下池子。

  “喲!羅老板來啦!就差你了!”

  子喬熱情地招呼。

  “快點快點!水溫正合適!”

  曾小賢也催促。

  羅彬麻溜地脫衣、淋浴,然后“噗通”一聲滑進寬敞溫暖的浴池里。

  溫熱的池水瞬間包裹全身,舒服得他忍不住喟嘆一聲:

  “呼——舒服啊!”

  浴池是用天然石頭砌成,隔壁就是女浴池。

  雖然中間隔著厚實的木墻,但此刻那邊也傳來隱隱約約的說笑聲和水花聲。他能清晰地聽到美嘉咋咋呼呼的贊嘆:

  “哇!這溫泉好舒服!皮膚都滑溜溜的!”

  還有一菲沉穩的感慨:“嗯,確實能放松身心。”

  看來那邊同樣熱鬧。

  羅彬靠著光滑的池壁,閉目養神。隔壁的歡聲笑語卻讓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大力。

  剛才在回廊下那微妙的氣氛,大力那清澈又帶著探究的眼神……

  他該怎么面對她接下來的追問?那個“穿越者”的秘密……

  “羅彬,你覺得水溫怎么樣?”

  關谷像個盡職的“桑拿大使”,游過來關切地問,

  “如果覺得太熱,旁邊有冷水管,可以加一點調節。”

  “不用不用,這樣剛剛好,很舒服。”

  羅彬擺擺手,岔開話題,

  “對了,婚禮具體什么時候開始?”

  “很快了!”關谷看了看墻上的掛鐘,

  “等我們沐浴凈身完畢,我和悠悠就得立刻去跟神社的禮儀師學習最后的婚禮流程和禮儀細節,大概需要……嗯,一到兩個小時!學完就正式開始!”

  他的語氣既期待又帶著點對繁瑣禮儀的“敬畏”。

  一兩個小時……

  羅彬心里默算了一下,眼睛微微一亮,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嗯,時間足夠了。”

  “什么足夠了?”關谷好奇地問。

  “時間啊,”

  羅彬神秘地眨眨眼,“足夠我準備一份特別的驚喜,送給你和悠悠姐當新婚賀禮了!保證讓你們難忘!”

  泡完澡,一群人又像下餃子一樣涌進了旁邊熱氣騰騰的桑拿房。

  木質的長椅散發著松木的清香。起初溫度還算宜人,大家靠在椅背上,享受著毛孔舒張的感覺。

  然而,大師兄杜俊似乎覺得不夠勁。他抹了把臉上的汗,用他那標志性的、慢半拍但異常執著的語氣說:

  “不夠……熱……再加……再加……”

  實誠的關谷一聽“貴客”要求,立刻拿起木勺,舀起一大勺水,“嘩啦”一聲澆在燒得滾燙的石頭上!

  瞬間,一股灼熱的白汽“嗤”地騰起,整個桑拿房的溫度猛地飆升了好幾度!眾人頓時感覺像被丟進了蒸籠,皮膚火辣辣的,呼吸都困難了!

  “嘶——!”

  “哇!關谷!夠了夠了!”

  “要熟了要熟了!”

  可大師兄還在慢悠悠地、執著地念叨:“再加……再加……”

  關谷看看大師兄,又看看其他快被蒸熟的伙伴,猶豫了一下,本著“顧客是上帝”的原則,又舀起一勺水……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大師兄杜俊終于被這逼近極限的高溫蒸得“靈光一閃”,憋紅了臉,用盡洪荒之力,終于完整地說出了那句救命箴言:

  “再……再加……我就……死……死給你看……!”

  “噗!”

  眾人差點笑噴,但也如蒙大赦!

  關谷的手猛地頓住,勺里的水差點潑自己腳上。

  他看看大師兄那副快被蒸熟還努力“威脅”的樣子,終于反應過來,趕緊放下勺子,訕笑道:

  “啊!夠了夠了!大師兄您滿意就好!滿意就好!”

  眾人這才得以從“清蒸人肉”的邊緣被拯救回來,大口喘著氣,心有余悸。

  儀式性的沐浴凈身終于完成。關谷匆匆換上另一套更正式的和服,趕去突擊學習那套繁復得令人頭大的古老婚禮禮儀。關谷家幾百年的傳承,規矩多如牛毛,夠他喝一壺的。

  羅彬也換回了自己的西裝,剛走出更衣室的門,就看見大力也正從隔壁女更衣室出來。

  兩人在安靜的走廊里打了個照面。

  “大力,我……”

  羅彬心頭一緊,下意識地又想開口解釋回廊下的事情。

  大力卻快走兩步,伸出食指,輕輕按在了他的唇上。

  她仰起臉,清澈的眼眸里沒有絲毫的猜疑或逼迫,只有溫柔的理解和一種沉靜的信任。她微微搖了搖頭,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入他耳中:

  “噓…不用說。我都明白。”

  她的指尖帶著淡淡的暖意,

  “等你什么時候真正準備好了,再什么時候告訴我吧。無論那是什么,都沒關系。我希望,那是在你想清楚之后,發自內心愿意分享的時刻。”

  “……”

  羅彬望著她包容的眼眸,喉頭滾動了一下,千言萬語堵在胸口,最終化為無聲的感動。

  他眉宇間糾結的褶皺,在她溫柔的目光注視下,如同被陽光融化的薄冰,漸漸舒展開來,只剩下一種被全然接納的釋然和溫暖。

  兩人相視一笑,誰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只是極其自然地伸出手,十指相扣。無需言語,他們牽著手,在古老神社寧靜的回廊和庭院里隨意漫步。

  陽光透過樹梢灑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線香和草木的氣息。

  他們沒有目的地,交談也寥寥無幾,但彼此手心傳來的溫度,和身邊人安靜的存在感,就讓這流淌的時光變得格外靜謐而美好。

  仿佛只要有對方在身邊,連時間都愿意放慢腳步。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風風火火的身影再次打破了這份寧靜。

  莫菲雙手插兜,溜溜達達地找了過來,看到牽著手、沐浴在陽光下的兩人,習慣性地翻了個白眼,但還是盡責地喊道:

  “喂!兩位!別在這兒歲月靜好了!婚禮馬上正式開始了!主角要登場了!快跟我走!”

  羅彬聞言,眼睛驟然一亮!他飛快地抬手看了眼腕表——時間掐得剛剛好!

  “你們先過去!我馬上就來!”

  他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飛快地低頭,在大力柔潤的唇上印下一個輕如羽毛卻充滿承諾的吻,然后松開她的手,轉身朝著與禮堂相反的方向——神社深處的廚房——快步跑去,步伐輕快而篤定。

  原地,只留下臉色瞬間鐵青、用“死亡射線”死死瞪著他背影的莫菲,以及臉頰微紅、眼神溫柔似水,一直目送著他消失在轉角的大力。

  神社廚房內,此刻彌漫著一股奇異的、令人垂涎的復合香氣。

  羅彬如同一位即將登臺的大廚,馬不停蹄地闖了進來,目標明確地直奔灶臺。那里,幾口特制的大砂鍋正被文火慢煨著,蓋子邊緣“噗噗”地冒著誘人的白氣。

  他深吸一口氣,眼神專注而明亮,開始了他最后的“驚喜”步驟……

  另一邊,神社莊嚴肅穆的正廳內。

  朱紅色的立柱,精美的屏風,搖曳的燭火,將整個空間映照得神圣而溫暖。

  所有賓客都已按照傳統禮儀,在榻榻米上正襟危坐。

  左邊,是關谷家族龐大的親友團,陣容鼎盛,氣氛莊重;

  右邊,則是愛情公寓一行人,他們代表著新娘唐悠悠的“娘家人”,雖然人數不多,但個個神情激動,充滿期待。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線香和一種無聲的期待。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扇通往內堂的、繪著松鶴圖案的華麗屏風上。

  終于!

  在萬眾矚目之下,伴隨著一聲悠揚的鐘磬之音,屏風被緩緩拉開。

  身著華麗白無垢、頭戴“角隱”面具的新娘唐悠悠,在一位年長婦人的攙扶下,儀態萬方地緩緩步入。

  純白的嫁衣如同盛開的百合,在燭光下流轉著圣潔的光暈。

  緊接著,同樣穿著隆重黑色紋付羽織袴、神情莊重的新郎關谷神奇,也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了進來。

  掌聲,如同潮水般,在肅穆的大廳里輕輕響起。

  祝福的目光匯聚在這對新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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