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亞的除夕夜,空氣中彌漫著海風與歡樂的氣息。
羅彬牽著諸葛大力的手,從喧鬧的夜市走回酒店,兩人的影子在路燈下交疊,又被拉長。
“今天玩得開心嗎?”
羅彬側頭看向身旁的女孩,她今天穿著一條淡藍色的連衣裙,和他們第一次約會時是同樣款式,只是顏色不同。
海風吹亂了她的發絲,卻掩不住她眼中的光彩。
大力點點頭,嘴角揚起一個滿足的弧度:“從沒想過除夕可以這樣過。早上的潛水,下午的椰子林,還有剛才的夜市...”
她掰著手指數著,
“這是我度過的最特別的一個除夕。“
羅彬緊了緊握著她手的力道,心中暗自計算著時間。當他們走到酒店大堂時,他假裝接了個電話。
“抱歉,大力,我把給你的新年禮物落車上了。”他露出歉意的表情,“你先回房間休息一會兒?我很快回來。”
大力理解地點點頭:“那你快點,馬上就要跨年了。”
看著大力走進電梯,羅彬立刻轉身快步走向酒店后門。
沙灘上的準備工作應該已經就緒了。
二十分鐘后,羅彬敲響了酒店房門。當大力打開門時,他遞上一條絲綢眼罩。
“戴上這個,我帶你去個地方。”
“神秘兮兮的。”
大力狐疑地看著他,但還是順從地戴上了眼罩。
羅彬小心翼翼地牽著她,引導她穿過酒店走廊,乘電梯下樓,然后走出酒店后門。
傍晚溫暖的海風撲面而來,腳下柔軟的沙子提醒著大力他們已經到了沙灘上。
“可以摘下來了。”
羅彬在她耳邊輕聲說。
當大力摘下眼罩時,眼前的景象讓她倒吸一口氣。
沙灘上鋪著一條玫瑰花瓣鋪就的小路,兩旁是搖曳的燭光,一直延伸到海邊一張精心布置的餐桌前。
餐桌上銀質餐具在燭光下閃閃發光,一瓶冰鎮香檳旁是兩盞高腳杯。
“這是...”大力的聲音有些顫抖。
羅彬牽著她的手走向餐桌:“我們的除夕晚餐。不過在那之前...”
他打了個手勢,遠處的海面上突然亮起一片燈光。
一艘裝飾著彩燈的游艇緩緩駛近,隨著一聲尖銳的哨響,第一束煙花騰空而起,在夜空中綻放出絢爛的花朵。
“煙花秀!”大力驚呼,眼中映著五彩斑斕的光芒。
接下來的十分鐘里,各式各樣的煙花在夜空中爭相綻放,照亮了整個海灣。最后一組煙花拼出了“新年快樂“的字樣,然后是一個巨大的愛心。
當最后一朵煙花消散在夜空時,羅彬注意到大力眼中閃爍的淚光。
“喜歡嗎?”他輕聲問。
大力點點頭,卻說不出話來。
羅彬為她拉開椅子,侍者適時地出現,為他們倒上香檳,端上前菜。
晚餐進行到一半時,羅彬突然起身:“等我一下,我還有個驚喜給你。”
他走向酒店露臺上那架白色三角鋼琴,調整了一下麥克風的位置。
“《水邊的阿狄麗娜》,獻給我生命中最特別的女孩。”
他的聲音通過音響傳遍整個沙灘。
當第一個音符響起時,大力用手捂住了嘴,她的眼里仿佛已經看不到其他,只有鋼琴前那個為她演奏的男孩兒。
鋼琴聲如清泉般流淌在沙灘上,與海浪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羅彬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舞動,每一個音符都傾注了他全部的感情。月光灑在他的側臉上,為他鍍上一層銀色的輪廓。
大力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站了起來,走向鋼琴。
當最后一個音符余韻消散在夜空中時,她發現自己已經站在羅彬面前,眼眶微微泛紅,強忍著不讓自己流下淚來。
羅彬站起身,輕輕將她擁入懷中:“四個多月前,你和張偉救了我,后來用挖掘機又救了我一次,知道嗎大力,我其實,很自卑,加上那時候的我,自慚形穢,我甚至都不敢靠近你。”
“所以你那時才會……”
大力恍然,她想到初次見面時,羅彬有意無意的疏遠,她只以為是不熟的關系。
“可,后來你又找到了我,讓我做你的實習男友,其實那時候開始我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大力輕聲問。
“知道我完了。”
羅彬笑了,“那天之后,我就知道,我此后的余生不能沒有你,有人說,愛一個人要學會放手,說實話我曾經也有過這樣的念頭,你值得比我更好的,可……我真的無法忍受沒有你的日子!我不想放手!”
“所以你才會想要減肥!”
大力笑了笑,絲毫不意外的看著他,“我那時候還以為你只是單純和趙海棠賭氣。“
羅彬點點頭,從口袋里取出一個小巧的絲絨盒子:“諸葛大力,我不只想和你共度這個除夕。”
他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把精致的鑰匙,“你以前的除夕我錯過了,但我想和你共度往后余生的每一個除夕。這是我前段時間買的房子,唯一的鑰匙,我想交給它的女主人!“
大力愣愣的接過鑰匙,不知想著什么,良久,她開口說道:
“我也有禮物給你!”
她不知從哪兒拿出一個盒子,打開,里面是一條銀色項鏈,吊墜是迷你的鋼琴鍵模型。
“一人一條,代表著我們是一對!”
大力拉扯出自己脖子上的項鏈,羅彬這才注意到。
“沒錯,我們是一對。”
他戴上項鏈,心滿意足的嘆了口氣。
遠處,新年倒計時的聲音開始響起。當鐘聲敲響第十二下時,漫天煙花再次綻放,照亮了相擁的兩人。
“新年快樂,我的阿狄麗娜。”羅彬在大力耳邊輕語。
大力抬頭看著這個為她準備了完美一天的男人,踮起腳尖,在煙花與星光下給了他一個新年的吻。
回到酒店套房的時候,已是深夜。
海風掀起紗簾,將未散的煙火氣息卷進套房。
羅彬反手鎖門時,金屬碰撞聲驚醒了茶幾上的白玫瑰,花瓣上的水珠順著重力墜落,在深色大理石地面摔碎成星芒。
“你剛才說新房的鑰匙...”
大力話音未落,后背已經貼上微涼的門板。
羅彬的吻來得比漲潮更洶涌,帶著海水咸澀的氣息,卻裹著他特有的溫柔。
他左手墊在她腦后,右手拇指正摩挲著她發燙的耳垂,像是要確認這不是幻聽。
落地窗外忽然炸開跨年煙花,紫金色的流光透過玻璃在他們周身游走。
大力揪住他襯衫前襟的手指倏然收緊,貝母紐扣硌在掌心,如同攥住了從鋼琴鍵上滾落的音符。
“可以嗎?”
羅彬的喘息拂過她泛紅的眼尾,喉結在光影里起伏如未盡的樂章。
海浪聲忽然變得清晰可聞,大力感覺到鎖骨處落下一滴溫熱的汗。
她想起三小時前在鋼琴邊看到的場景——羅彬演奏時隨動作起伏的后頸線條,此刻正在她指尖發燙。
原來有些答案不需要語言,她伸手勾住羅彬的后頸,毫不示弱的直視著他帶著濃濃占有欲的目光,聽到自己帶著氣音的回答:“你明明知道...…”
未盡的尾音被吞進深吻,羅彬托住她的動作像在觸碰易碎的玻璃藝術品。
月光沿著他們的移動軌跡潑灑,從玄關到客廳,散落的衣物如同飄落的白玫瑰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