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21:47分,在明伍義塾高等中學校的主校區,也就是那個高校學區,游子望他所在的三年E班就是在高校學區里面的,另外有一個分校區是那國中生(初中生)上課的地方,在同那中國老師唐顯勇告別了以后,假裝先走上了宿舍樓的二樓上,等了幾分鐘后又立刻下了樓,準備往學校西北位置的那高校女生宿舍樓去,因為他想要找川端瑞惠她了解一些事情,所以就拿出了手機一邊下樓一邊打了一個電話過去,“是我游子望,川端你現在有空嗎,我已經回到明伍義塾高中了,我想過去找你,你是在那女生宿舍樓的……對吧?”
“是的是的,學長,你要來找我啊,正好我也想過去找你呢不過有點不好意思,嗯那就這樣子吧,你在女生宿舍樓旁邊的那顆山櫻花樹下等我吧,等會我就下去了。”
在聽到她答復了以后,游子望他加快了腳步,先往約定的那地方去了,記得上次是在四月二號下午放學的時候吧,正好是各種社團活動的時間了,也就是在下午的16點多鐘,當時自己是先和川端瑞惠去到了那音樂部的活動室,接著在晚飯前去到了那山櫻花的樹下,那顆山櫻花樹的樹齡應該是比較大的了,除了樹干比較粗壯以外,枝條上盛開著的那些櫻花也是十分美麗,即使是掉落下來,也會在地面上被海風給吹過形成一片褐紅色的“花瓣海洋”。
就這樣過了幾分鐘,游子望來到那顆山櫻花樹下,看了看四周的亮著的燈光,不時有其她女生從這里經過然后上到那女生宿舍樓,而他只好將視線投到了遠側的那淺海邊,這里的位置比較靠近那一邊的海岸線了,只是還沒有見到川端瑞惠她的出現,于是又打開了自己那個翻蓋手機看了一下時間,便耐心的等待著——
“游子望前輩、學長,我沒讓你等太久了,對不起了哦。”川端瑞惠穿著那身連帽睡衣走了下來,頭發上還是有些濕潤的,看來應該是剛洗完澡,只見她來到游子望的跟前露出一個暖心的笑容開口說道。
“嗯這倒沒什么要緊,晚上好啊,川端瑞惠,沒想到在這邊又重新見面了,那死亡詛咒的出現,沒讓你太難受吧?”游子望其實心里也知道,經歷過了這么多遍那詛咒回溯,哪怕是因詛咒的應驗而瀕臨死亡的時候,也會被那被稱為“先知詛咒”的存在給帶回到詛咒回溯中。簡單來說就像是在死亡的輪回里,每次詛咒降臨都會遭遇死亡危機,并且會出現特定的時光倒流從而回到被詛咒的最初狀態,從而產生那個詛咒回溯的現象,先知詛咒應驗了以后,不管游子望他是不是已經完全死亡,就算是垂死的狀態下也會進入到這個詛咒回溯之中,其中收到的那封藏有玫瑰花的信件,被他認為是那詛咒信物,是一封詛咒信……而且二年A班的川端瑞惠她也收到了。
“這個啊,我都不愿意想起來了,現在雖然看來我身上的傷口都消失不見了,像是沒有存在過一樣,但是那種疼痛怎么也都忘不了哦,好在這種痛感現在是逐漸淡化了,嗯……這是我的手機,給你看一下那短信,真的不是我自己發的呢!”川端瑞惠她一臉真誠地說著,把自己那個手機拿了出來然后打開,接著點出那個短信功能,找到了那條發送出去給游子望的短信。
“會不會是你宿舍里其她人動過你的手機啊,呃如果是這樣的話,應該是不會知道我的姓名才是,更不用說知道這個電話號碼的本人了,我相信川端瑞惠你的,不用擔心。”
“那么我就放心了,既然游子望前輩你都這么說了的話,確實是有可能吧,我恢復意識的時候,就發現是躺在了宿舍的床上了然后起來看了一下手機,發現那條短信被發送了過去,而且還有那打過去給你的電話……如果不是我的話,那么拿我手機給學長你發短信和打電話的,會是誰呢?”
“這個就不清楚了,現在不是在四月一號的晚上嗎,明天二號才是春假結束后正式入學的第一天,而且我作為留學生來到這個高校里,除了川端瑞惠你還有其他幾位老師,應該是沒有人認識到我的,更不用說還知道我的電話號碼了……呃先不管這個了川端學妹,你是什么時候出現那個死亡詛咒的?”
對于他的疑問,川端瑞惠先是輕點了點頭,然后回應說:“還是在三號的第一節早課上,當時我……這個先知詛咒能有解除的辦法么,我可不想再經歷一遍那種死亡的感覺了,該不會這次詛咒來臨又是在那三號的早課上吧,哎呀真是有點無可奈何。”她又走到顆山櫻花樹旁幾米遠的位置,那里的草叢上有一個較長的木椅,邊上還有一盞亮白色的路燈,然后坐了下來并且向他輕輕招了招手示意過來到這邊。
游子望也只好是坐在了她的身旁,眼下他們是在那山櫻花樹下的一張較長的木椅上,想了想還是將外衣口袋了放置的詛咒信封拿了出來,然后將它給拆開,拿出了那一束粉紫色的玫瑰花,“上次我跟你提到過的那玫瑰花,川端學妹你看一下,認識這一種花嗎?那下面那端,上邊有刺要小心了。”
“嗯我知道了,”川端瑞惠將它接了過來拿在了右手上,然后不假思索的回答說:“這是野玫瑰花吧,以前在我奶奶的鄉下那邊有很多這種野花,都是開在半山腰上的比較多,顏色也是偏紫色多一點,對哦,游子望學長,好像我在那津度神社的那個木屋后邊看到過呢,只不過被那屋子的給遮擋住了大半。”
“哦?原來在那間木屋也有嘛,這個我倒是沒有注意看到,不過川端瑞惠你說的這個很重要呢,說不定這封詛咒信就是在那邊制作而成的,眼下最有可能做到這種事情的就是松井……呃?”游子望他注意到身后出現一名女生,雙手抱在一起輕輕壓在他的后頸上,回頭一看發現是白木美優紀。
白木美優紀見到他轉過臉來望著,于是松開了靠著的雙手,走到了他們的面前甜甜一笑并且略微向前彎著那腰,“游子望,你怎么會來我們高校女生宿舍樓這邊,是在約會嗎,對不起啊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游子望忙搖搖頭,然后開口解釋說:“不用誤會,白木同學,這是我認識的一位二年生學妹,我們就是朋友關系,呃……既然你記得我的名字,那么白木美優紀你也是從那詛咒回溯中出來的,我說的對吧?”他還是故作冷靜的樣子,站了起身,仔細觀察了一陣發現她今天晚上穿著那素白色的連身裙,也許是身體感到微涼,還穿著一件單薄的橘色外套,“那天早課上,拿刀刺中我的就是白木美優紀她了吧,為什么要這么做?不過看到她沒有把那小刀帶在身上,我就放心多了,應該是有什么原因吧,從來都沒有得罪過她啊,而且也才認識沒幾天,一天還是幾天……?”在他煩惱的想著的時候,川端瑞惠也已經是站了起來,和她禮貌打招呼了。
“學姐你好,我是二年A班的川端瑞惠。”
“哦這個我已經知道了,你好啊川端學妹,我叫白木美優紀,跟他是同班的同學。”白木美優紀她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然后伸出手指了指她旁邊空余的座位,得到允許以后在她的身邊坐下,左右各挨著川端瑞惠和游子望,“說來還得要怪我,如果不是我一時任性的話,這種死亡詛咒也許就不會那么快出現在明伍義塾高中里面了,至于游子望你現在肯定在想,四月三號早課上,詛咒應驗的時候,為什么我會拉著你到了教室外邊,然后又刺了一刀到你身上吧!?”
“咦,哎哎?發生了什么事情,游子望學長,白木學姐她還對你做了這種事情嗎,太可怕了哦,趕緊過來一點不要那么靠近學姐她。”川端瑞惠的神色里充滿著對她的不信任,忙又站了起身拉過游子望的手臂就要離開這個木頭長椅邊上,直到跟她保持了幾米的距離以后并且站在靠近在那個路燈旁邊的位置上,這才將挽住他的雙手給松開。
“放心吧,川端瑞惠,白木同學她應該是沒有帶那種危險的東西出來的,要不剛才坐在那里的時候,我就已經……唔不說這個了,白木美優紀,你先解釋一下吧,三號早上你干嘛要這么做?”
“咯咯,不用這么害怕,其實我這么做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了,如果先知詛咒在應驗的時刻里,作為收到那封玫瑰花詛咒信件的你,脫離了這個詛咒的話,那么我會一直困在這個詛咒回溯中的,那個花刺女鬼說不定就是害怕那封玫瑰花信件,不敢對游子望你下手的,所以我想嘛在自己被詛咒應驗死亡之前,至少要讓游子望你面臨死亡的險境,從而跟我一起在那詛咒回溯之中,這樣解釋你們能明白吧。”白木美優紀自己一個人坐在那張木頭長椅上,側著臉望向川端瑞惠和游子望兩人,露出那甜美笑容,接著側著身子躺在了那張木椅上面,向游子望他輕輕招了招手,靠近一下過來。
游子望見狀,只好又走近了過去,身后跟著那川端瑞惠抓著他的衣角,站在了她面前直到白木美優紀又坐了起來,伸出左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黑色長發,于是他又開口問道:“既然白木同學你也是經歷過這種詛咒的回溯,怎么之前我都看不出來啊?“游子望對于她的話還是比較相信的,雖然之前不知道為什么她要把刀刺進自己的身體,但是現在他知道事情果然是沒有那么簡單的。
白木美優紀站了起身,整理一下自己的白色裙角,抬頭看了一下那顆粗壯的山櫻花樹,即使是到了晚上也不時會有那褐紅色的櫻花花瓣落下,她回過神來向前踱了幾步,然后把雙手貼在一起放在身后,在她美麗的臉上出現的神情變得有些迷離,“如果游子望你相信我的話,那么我就再告訴你這個‘先知詛咒’出現的具體原因,你……還愿意相信我嗎?”
游子望他肯定點點頭,然后回應說:“當然愿意相信,而且應該是跟松井智美老師她有關系的對吧?”他不是很確定,不過為了能夠知道的更多關于那個詛咒前因后果,所以只能是選擇相信白木美優紀她了,雖然她可能不是自己看到的那么完美,長得漂亮又善解人意,身上展露著一種知性的成熟美感,但是他心里總會帶著一些期望,或許是自己真的在剛認識她的時候,就對她有了一些好感吧,只不過經歷過上次那個事情以后,除了害怕再無其它了,現在也只不過是故作淡定而已,他想著至少要保護好身后的川端瑞惠,要是發生危險了肯定讓她逃離這里。
“Bingo,你說的很對,就是跟松井智美她有關系,不過這個時間點了,三言兩語的也講不明白,明天中午放學了,去到食堂的一樓等我再接著聊吧,川端學妹你也準備得要回到女生宿舍了不是么,這樣吧我先說你收到的那封詛咒信件的事情吧,事情是這樣的我……”白木美優紀她開口說著,剛才是看了一下她右手上的那個手表,已經是晚上二十二點鐘了。
“嗯也是——”游子望明白她說的在理,等會自己可能得小跑著回到自己那男生宿舍樓去呢,到了晚上22點30分就要關閉高校宿舍樓的大門和燈光了。
十幾分鐘后,從白木美優紀的講述中,游子望知道了這個含有死亡效應的先知詛咒的一些具體情況了,原來是在四月一號的早上,白木美優紀她將寫好的詛咒信件給扔到了那間津度神社的破敗木屋里面,根據她的說法,說是因為知道這種詛咒在十幾年前也發生過,她說是為了想要詛咒三年E班的班主任女老師——松井智美,至于其中的緣由也是比較復雜,白木美優紀她并沒有過多的交代這里面的原因,她的父親跟松井智美已然熟識了快兩年了,今年的暑假應該就要結婚了,只不過白木美優紀很是討厭這個女人做自己的后媽了吧,在明伍義塾高中讀二年生的時候,就聽到不少關于這個松井智美的流言蜚語,說她是某個邪靈的宿主,娶了她的男人都會在短時間內死亡,于是白木美優紀自己也去調查過了一下關于松井老師的事情,知道了她在十幾年前觸發過那個津度神社的死亡詛咒,只不過最后幸存了下來,不過當時跟她同一班的三年生是全部死亡了。
“全部死亡了嗎,沒想到即使解除了這種詛咒,也還是只有松井智美她活下來,那白木同學你是怎么找到那個津度神社的,呃,而且特意把詛咒信寫給了我,然后才讓我轉交給松井智美老師她。”游子望有些苦笑不得起來,隱約猜到了她之前為什么用小刀刺了自己腹部一刀,還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腹部,除了有些幻痛還在持續陣痛著,那鮮血的傷口卻是完全消失的一干二凈了。
“對啊,白木學姐,該不會我收到的那封詛咒信也是你寫的吧。”川端瑞惠從他身后湊近了過來然后松開拉住他衣服的手,雖然現在她還沒有收到那封信件,但是到了明天的四月二號,就會發現在她課桌的柜筒里夾有一封信了,她還不是很相信這位叫做白木美優紀所說的話,只不過看到游子望他還沒有離開便跟著在這里聽她講述。
“這個嘛,反正我也不需要川端學妹你的相信,這么說吧,四月二號晚上的晚修,我收到的那封詛咒信件,是……寫的吧?呵呵……”白木美優紀忽然上前,靠在在川端瑞惠的身邊伸出右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然后附在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松開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然后露出一個帶著深意的笑容,又伸出右手捂在自己的唇邊上,接著就徑直往女生宿舍樓里去了,“學妹可別在外邊呆太晚哦,一會那高校宿舍樓就要關門了。”
“她剛才跟你說了什么,川端瑞惠?”游子望只是有些好奇,開口嘗試著問她,沒想到她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沉默了一會兒看著那白木美優紀離開的身影,然后才準備開口回應他。
“沒有什么事情,就是白木學姐想讓我早點回到女寢吧,唔確實也是哎,現在都晚上十點多鐘了,游子望學長,一會你也趕緊回去吧,我們明天中午的時候再和白木學姐在那食堂一樓邊聊便吃飯吧,拜拜——”川端瑞惠她微微笑著,已經是伸出了右手輕輕擺了擺向他示意著,一陣小跑已經是離開這顆較老的山櫻花樹下了。
游子望也回到了自己的寢室里面,拿起了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晚上22點26分了,于是便也不在耽誤就寢的時間把手機給拿出充電了,并且將那封詛咒信給放好到行李箱里面,這一次那束玫瑰花他是沒敢拿去扔掉,“還不知道上次出現在三年E班教室里的那個‘花刺女鬼’,還會不會又再出現一次,看來這個詛咒信物還不一定就是這封信而已了,很有可能這束帶刺的野玫瑰花也是那種詛咒的來源之一吧。”游子望忽然又想到剛才,白木美優紀她講到過的,現在想來在他自己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天入學,插班到那三年E班的那天,那時候白木美優紀確實是還不知道關于“先知詛咒”、“死亡詛咒”這種事情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