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涵羽,艾思棲直奔杜靈夢的閨房。
“端眩哥哥,這藥好苦,靈夢不喝”
“那可不成,良藥苦口利于病,別耍性子,來!喝了?!?p> …………………
艾思棲立于門外,聽著這些對話,心里一陣鬧騰,這個杜靈夢一定是故意的,一下子肚子痛,一下子感染風寒,有沒有搞錯。
“思棲,我們是進還是不進”涵羽緊張的扯了扯艾思棲,“進!為什么不進”思棲沒好氣的推門進去。
也許是她推門的力度重了些,屋里的都齊刷刷的不禁回頭。
“艾思棲——你怎么會在這里”杜靈夢把還未喝的苦藥推開,瞪著杏目一臉警惕的望向她,乖乖!有必要那么吃驚嗎?
“艾思棲見過王爺郡主,聽聞郡主感染風寒,特來看望”
“思棲,你也別那么拘禮了,靈夢她沒什么大礙”端王爺望著艾思棲,秋水般得眼眸中,一片柔和。
杜靈夢看著端王爺的表情,更加哀怨的瞪著艾思棲,真是陰魂不散的死變態,要不是因為他,自己也不會掉進湖里,害自己裝病,變成了真病。
“思棲,你身后這位是……?”端王爺瞄了瞄她身后的涵羽。
“小民,林涵羽,是思棲的朋友”涵羽恭恭敬敬的給端眩行禮。
“林涵羽”端王爺反復琢磨著這個名字,似乎在那里聽過,艾思棲則眼睛一眨不眨的關注著涵羽,她要弄明白一件事情。
“我想起來了”端王爺笑道“你是蘭海棠天天掛在嘴邊的秀才,叫林涵羽,哥哥叫林斌文,對不對?!?p> “蘭海棠……”
涵羽剛剛還溫和的表情,瞬間變得陰沉,他緩緩的地下頭,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艾思棲看著這一幕,心中不免一顫,難道真的和自己想的那樣,涵羽他……。
“你就是當年替她贖身的人”涵羽此刻的聲音低沉而沙啞,甚至隱含著一股令人感到悚然的寒意。
“涵羽,你怎么能這樣和王爺講話”艾思棲站到他的跟前,示意他抬起頭。
“你給我滾開——”
“啊——”艾思棲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涵羽狠狠的推dao在地,此時的涵羽不再像往日那般溫和,而是變得格外的驚悚嚇人。
“思棲,沒摔著吧”端眩擔憂的扶起他,心疼的上下打量。
“端眩哥哥,小心——”
“啊——”
林涵羽手持匕首,狠狠的向端王爺刺去,說是遲那是快,端王爺險險的側身,躲過了他的自命襲擊,艾思棲連貫的再次摔倒在地。
“端眩哥哥,快跑呀”杜靈夢縮在床上,急得快哭了,涵羽一擊不成,乘勝追擊。
“涵羽,你為什么要這樣做”艾思棲艱難的扶著地面站起,端王爺看來也有兩下子,涵羽只是個文弱書生,應該傷不了他。
涵羽拿著匕首,雙眼通紅,極度怨恨的盯著端王爺,“這一切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海棠也不會拋棄我,和你遠走高飛”涵羽全身溢滿著殺氣,這讓艾思棲突然感到很恐懼。
“她這樣做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做為他的摯愛,難道還不明白嗎?”端眩微怒的望著他,涵羽顯然一愣。
“摯愛……哈哈……摯愛……”涵羽有些癲狂的凄厲吼道“她根本就不愛我,她要是愛我,就不會棄我而去。”
“我是那樣低聲下氣的求她,要她留下,可是她呢……”涵羽情緒激動的瞪大了充血的雙眼“她是那么的決絕,誓死要離開我,我恨她……這個賤人該死,她該死。”涵羽已完全失去了理性。
“你殺了海棠姐姐”杜靈夢錯愕的看了眼涵羽,驚得傻愣在床上,當年端眩哥哥說找到了海棠姐姐,她是那么的高興,后來得知她并沒有回來,還失落了好一陣,那時她還想,海棠姐姐一定是和自己的愛人,遠走高飛了,萬萬沒有想到……她居然死了。
“你這個畜生”端眩的神色凌厲,周身散發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氣息,艾思棲雖然早已料到了一二,可是親耳聽到還是不免心中一揪。
“哈哈……你們這對狗男女,我現在就送你下地獄,和她相會”涵羽嗜血的向端王爺沖去。
“端眩哥哥——”
“涵羽,不要——”
端眩一個翻身,輕輕松松的避開了涵羽的攻擊,涵羽氣瘋了般拿匕首亂舞,驚的艾思棲與杜靈夢尖叫連連。
“端眩哥哥,救命呀”
“涵羽,你別沖動,先冷靜下來,啊——”
“思棲——”
艾思棲又一次遭殃,左臂被利刃劃過,滲出血來,她捂住傷口連連后退,涵羽依舊發瘋般得向她揮來。
“還有你,多管閑事,那些女人都該死,她們都該死——?!?p> “涵羽,你聽我說,你不該這樣想”艾思棲一次又一次向后縮“這不是你的本性,快醒醒?!?p> “你給我閉嘴——”
“啊——”艾思棲被逼退到了墻角,眼見利刃揮下,嚇得失聲尖叫。
“呃——”艾思棲沒有感到如期的疼痛感,反而聽到一陣悶哼聲,定眼一看,涵羽的身體緩緩的倒下,手中的匕首也砰當一聲落地。
而他的身后,站著冷著面的慕容笙德,與神色慌張的端王爺,看來是兩人同時救了自己。
“思棲——”
“思棲——”
慕容笙德和端王爺,都不約而同的跑去扶即將滑落的艾思棲,“謝謝——”思棲看著他們露出一記松懈的微笑,這次真是千鈞一發,要不是他們,自己就嗚呼哀哉了。
“吳知縣,剛剛都聽清楚了嗎?”不知何時,屋內早已站滿了人,芊芊在安撫受驚的杜靈夢,宴云則憂心忡忡的看了眼地上的涵羽。
“下官吳財貫見過端王爺”
“不必多禮了”端眩把思棲交給慕容笙德,對著吳知縣道“把這個人給本王爺抓起來,開堂審理。”
“是,下官這就去辦?!眳侵h哈腰的點頭頷首,“來人,把犯人林涵羽押回衙門,開堂審理?!?p> “王爺,我也去”艾思棲捂著傷口,叫道。
“不行,你現在有傷在身,應該修養”端王爺一口回絕,示意慕容笙德好生照顧,便踏出了房門。
桃源鎮縣衙
百姓聽聞林涵羽刺殺王爺,都紛紛趕來看個究竟,縣衙的大門頓時人山人海,圍得水泄不通。
吳知縣端坐在堂上,端王爺旁聽陪審,氣氛壓抑非常,涵羽趴在地上昏迷不醒,吳知縣便命人用水把他澆醒。
“嗚……”涵羽緩緩的醒來,當他看到自己身在大堂之上時,臉上一片愕然“王爺,吳大人,你們這是……。”
“大膽犯人林涵羽,本官問你,蘭海棠的遺骸在哪?!?p> “什么遺骸,吳大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涵羽詫異的看著他,喃喃道“海棠……海棠她怎么了。”
“你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還敢狡辯”吳知縣叫囂道“你自己早已承認的事情,還敢來問我”他一拍驚堂木“說!你把蘭海棠殺害后,死體埋哪了?!?p> “我沒有——我怎么會殺她,她是我的摯愛呀,”涵羽情緒激動的喊道“吳大人海棠死了嗎?她是怎么死的,是誰殺了她?!?p> 端王爺看著他的神情,不禁心中一沉,為什么這個林涵羽,和剛剛看到的那個有些不同呢。
“大膽!還敢狡辯,你要是再不招,就別怪本官大刑伺候”
涵羽神情憂結的看著吳知縣“我沒有做過,又如何招供。”
“豈有此理,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用刑?!?p> “且慢!吳大人,我知道蘭海棠的遺骸在那里?!?p> “艾公子——”
“思棲——”
“艾思棲——”
“艾公子,你說你知道,那請問她的骸骨現在在哪”吳知縣看著艾思棲,訕訕問道。
“在林家的庭院里,吳大人盡管派人前去,宴云此刻陣在那里等候著,”思棲邊說邊看著一臉錯愕的涵羽。
“王捕頭,你帶些人去瞧瞧”
“是,大人”
“思棲,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在林家的庭院了”涵羽驚愣的抬頭看她,眼中愁云慘淡。
艾思棲沉默的看了他一眼,便悻悻的對著王爺道“刺殺王爺,殺害蘭海棠,和做下那兩種命案的人,并不是堂下這個林涵羽,而是另一個林涵羽?!?p> “什么——”端王爺和吳知縣一聽有些患暈,而圍觀的百姓也騷亂起來“思棲,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端眩輕皺了皺眉頭。
“王爺有沒有發現,現在的他和剛剛的他有什么不同”端王爺沉思了一番后,略顯察覺的點點頭。
“涵羽極度有可能,得了精神分裂癥,他會在某些精神受到刺激下,分裂出另外一個人格,這個人格的性情將極度暴躁,殘忍無情,甚至是心里極度變態?!?p> “精神分裂癥”吳知縣難以理解的眨眨眉,這么什么怪病他都沾上了,先是什么夢游癥,接著就是精神分裂癥。
“也許這一切都讓人匪夷所思,可是事實就是存在了”艾思棲極力的解說著,“涵羽的病全部都是三年前開始的,他殺害蘭海棠,那是因為他當時一定受到了什么刺激,所以分裂出了另一個人格,把她殺害,事后他完全忘記這一切”
“涵羽的夢游癥,也是殺害她之后才有的,他每一天晚上都會起身,走到院子里,看著地面傻笑,那是因為蘭海棠就埋葬在那里,那也是他潛意識的行為。”
圍觀的百姓聽到這里,都不禁然恍大悟。
“讓開——讓開——,大人,蘭海棠的尸骸找到了”王捕頭把早已化成白骨的尸體抬了上來,涵羽看著這具白骨,眼神有些異常。
“海棠——怎么會這樣”尸骸才剛剛放下,涵羽就沖了過去,一把抱住她的頭骨,泣聲而下。
“思棲,你說的可都是真的”端王爺望著這一幕,心中有些沒底,這種說法實在太無根據了。
“王爺……”
“哈哈……”
艾思棲話還未開口,便被涵羽的一聲凄厲的笑聲打斷,涵羽把抱在懷中的頭骨端于眼前,嘴角扯出一記嗜血的冷笑。
“海棠,你這個賤人,我都把你殺了埋了,你還是要爬出來,離開我,為什么,你到底是為什么”涵羽拿著頭骨使勁搖晃,神情讓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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