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悄悄話
四方客棧被景春封了之后,思棲等人就被人接到酋長哪里,話說是酋長要求的,這對于艾思棲而言不錯,反正她也蠻喜歡這位老伯的,而慕容笙德和宴云則是依思棲為主線,她去哪他們就跟到哪。
在去酋長家的路上,只有施芊芊一人在抱怨,也許是因為上次把她關(guān)進地牢的事情,讓她還耿耿于懷,所以老是對酋長帶有偏見,總認為酋長是想整她,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星光燦爛,清風習習。
思棲走出房門來到庭院,今夜雖然沒有明月,可是漫天的繁星也讓人愜意。
“怎么,女娃睡不著呀”
“伯伯,你怎么也在”
酋長倏然出現(xiàn)在思棲的身后差點嚇到她,酋長今夜沒有拿著煙筒,而是端著一套茶具。
“來!伯伯給你沏茶”
酋長拿著茶具走到石桌坐下,向她揮揮手,每一次見到眼前這位老人,思棲的心里總是很溫暖,就好像她還身在二十一世紀。
“伯伯,為什么你能算出思棲來至另一個世界,難道你真的是鐵板神算嗎?”
酋長淡笑的看了她一眼,繼續(xù)著手中的動作,微風的輕撫讓四周的花草樹木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惆悵。
酋長直到把沏好的茶遞過思棲為止才喃喃開口。
“女娃,你還記得剛到坤鎮(zhèn)時見的老人嗎?”
“恩,記得!哪位婆婆很神秘,給人的感覺就像女巫,而且她和您一樣,一眼便認出思棲的由來”
“那是自然,因為她來至的世界和你一樣”酋長頗為意味深長的輕嘆,思棲也被這話給怔住了,一樣的世界,難道那個婆婆也是二十一世紀的人。
她的疑問很快就得到了酋長的頷首,只見酋長緩緩的站起身仰望著天際,全身沉浸在哀傷之中,思棲的情緒也跟著波動起來,伯伯他為什么怎么傷感呢?他和那位婆婆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其實伯伯并不知道你的來歷,只是無意間看到她和你的對話,從中猜測而已,現(xiàn)在的你就好像當年的她,一樣愛女扮男裝,一樣愛多管閑事”
“伯伯,她是你的心上人對嗎?”從伯伯的眼神中,她能看出那種哀傷的情感,伯伯眼中流露的是一種痛,也許他曾經(jīng)扮演的是默默的付出者,而婆婆心中愛戀的人并不是他。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她是伯伯一生的摯愛,只可惜無論伯伯怎么做,也不能填滿她那顆千瘡百孔的心”
“婆婆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為什么她的樣子會變成那樣?”婆婆當時的樣子,比起伯伯更加蒼老了許多,難道是她的年齡比伯伯大嗎?
酋長黯然搖搖頭,“她今年只有三十九歲,比伯伯小了整整年七年”
“這沒道理呀!依思棲看來婆婆她至少也七八十了”難道她是未老先衰。
酋長再度坐下身,一口飲盡一杯茶,臉上露出濃濃的恨意“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他,要不是因為他雪梅也不會對自己下咒,利用她的生命來詛咒他的下場,當年我勸過她讓她離開這里,回到屬于她的世界,可是雪梅心中擁有太多的恨,她最終還是放棄了離開的機會選擇了死亡,選擇了報復(fù)?!?p> “伯伯……”
思棲聽著他們的故事,實在不知該說些什么,她實在難以想象婆婆經(jīng)歷了什么,居然能讓她做出這樣的舉動,放棄回家的夢想,放棄身在二十世紀的父母朋友,那該是怎樣的恨意。
“女娃,你可會唱那首梅花三弄”
“梅花三弄當然會,只是沒有音樂”
“哈哈……,伯伯有”
酋長從懷里取出一把短笛,輕輕的吹起,一曲憂傷的笛音飄然而升,滿載著伯伯對雪梅婆婆的愛戀,讓人的心中彌漫著濃重的哀傷。
伯伯希望你能早日放下,別讓自己的心再這般痛苦了。
紅塵自有癡情者
莫笑癡情太癡狂
若非一番寒澈骨
那得梅花撲鼻香
問世間情為何物
只教人生死相許
看人間多少故事
最消魂梅花三弄
(白:)
“梅花一弄斷人腸”
“梅花二弄費思量”
“梅花三弄風波起”
“云煙深處水茫?!?p> 紅塵自有癡情者
莫笑癡情太癡狂
若非一番寒澈骨
那得梅花撲鼻香
問世間情為何物
只教人生死相許
看人間多少故事
最消魂梅花三弄
?。ò祝海?p> “問世間情為何物”
“只教人生死相許”
“看人間多少故事”
“最消魂梅花三弄”
一曲作罷,思棲和伯伯默契的相視而笑。
“啪啪——妙!實在是太妙了”一陣鼓掌聲打斷他們的笑聲,慕容笙德款款而來,而他的身后則跟著芊芊和宴云。
“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許,看人間多少故事,最消魂梅花三弄,思棲你唱的太好了,尤其是這幾句話,真是妙不可言”
慕容笙德激動的看著艾思棲,眼中濃濃的情意毫不掩飾。
“小伙子你過來”酋長向慕容笙德招招手,待他走到酋長跟前,酋長欣然的牽起他的手,把他和艾思棲的手相互重疊。
“小伙子記住伯伯說的話,雄免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別再怎么糊里糊涂的?!?p> “伯伯,你怎么……”
“思棲,別走伯伯和婆婆的路,因為太累,要是當年早些知道木蘭辭,也許伯伯和婆婆的結(jié)局就不是這樣了”
酋長說完拍了拍他們的手背,不知是不是錯覺,總感覺伯伯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
“艾思棲,今夜那老頭怎么那么奇怪,他剛剛那是什么意思”芊芊對于酋長所做的事情很是不爽,干嘛要把他們兩個大男人的手牽在一起,再怎么牽也該是自己和慕容哥哥才是。
“是呀,今夜的酋長真的很奇怪”宴云同意的點點頭“不過你們剛剛的那首歌真的很好聽,讓人聽了心里怪怪的,有種一言難盡的情緒”
“好了!好了!”思棲抽回被慕容笙德握緊的手,“夜也深了還是快回去休息吧?!?p> 就在她欲走之際,前頭的道路被慕容笙德所截“思棲,都怎么久了,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答案”
慕容笙德神情凝重的望著艾思棲,他的眼中充斥著渴望、害怕、懇求等等太多情緒,也許是因為伯伯的那番話,思棲輕嘆的點點道。
“笙德,記得伯伯剛剛的那句話嗎?雄免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只要你猜出那是什么意思,就回答你所說的”
思棲繞過他的身邊,緩緩的離去,慕容笙德欣喜的看著她的背影,一股難言的喜悅充斥著心頭,隨即興沖沖的朝酋長的房間方向跑去。
“芊芊,我看你還是放手吧,慕容兄對思棲好像是動真格的”宴云唉聲嘆氣的拍了拍芊芊的肩膀。
“我知道慕容哥哥是真的喜歡艾思棲,其實剛剛聽思棲唱的那首歌,心里也多少明白了慕容哥哥的心,紅塵自有癡情者,莫笑癡情太癡狂,若非一番寒澈骨,那得梅花撲鼻香,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許”
芊芊緩緩的仰起頭,強忍著眼眶中的淚水,不讓它落下,她就知道來這死老頭家準沒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