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昂很快明白過來，是系統的干擾，那個時靈時不靈的“減益狀態”！

　　淦喲！不帶這么搞事的！

　　樊昂清清嗓子，“那個，應該是我爬樓梯累到了，要不等我一會兒，我去旁邊透透氣，休息一下再來試試？”

　　老頭確實沒見過這種情況，默許了。

　　左玉碎想跟過去，樊昂說：“沒事沒事，我單獨待會兒就好！”

　　左玉碎也沒再強求。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發現，聽心聲的能力只針對樊昂一個人，一旦他離開自己超過二十步就聽不見了，并且也不是什么心聲都能聽見，大多是些雞毛蒜皮，無關緊要的小事。

　　樊昂獨自躲到一棵古樹后。

　　透過水鏡密切關注他的幾個高層也搞不懂他在做什么，只見他時而叉腰，時而抱手，時而詭異的笑彎嘴角——就很像中邪。

　　樊昂其實在和系統討價還價。

　　“我說，你能不能別裝死？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現在可出大問題了！好不容易把女主送上宗門，接受道德培訓，作為陪讀，我要是沒能進去，不在女主身邊看著她，萬一她被同門霸凌，或是接觸到其它有害信息，啪，長歪了，那不前功盡棄？”

　　“喂系統？”

　　“你說話呀，你有本事布置任務，有本事說話呀！”

　　……

　　過了會兒，傳來電里電氣的聲音——

　　“別喊了，我剛向主系統給你申請權限去了。”

　　樊昂立刻換上笑容：“結果怎么樣？”

　　系統說：“你還在制裁期，不開放權限。”

　　樊昂的臉立刻拉得老長。

　　“不過，”系統接著說：“看在你完成任務態度積極的份上，我給你爭取到一個道具。”

　　說完，樊昂感覺識海里多出四張黃符。

　　系統解釋說：“這是‘限時赦免符’，使用該符，可以獲得一小時全項赦免狀態，共有四張，你節省點用。”

　　樊昂把系統說的話翻來覆去推敲了幾遍，“‘全項赦免’的意思是，不止‘減益狀態’的懲罰，其它懲罰狀態也能赦免啰？”

　　系統習慣性裝死。

　　“那這可真是個寶貝！”樊昂自言自語道：“我以后要是再犯事，多背幾個懲罰，也能給我赦免了，牛啊！”

　　系統冷不丁道：“你很想犯事嗎？”

　　“咳咳不想，我只想快點完成任務！”樊昂道，“話說回來，你還能給我多搞幾張符嗎？你也知道，出門在外，魔法失靈很沒安全感的！就跟沒穿內褲一樣！”

　　系統沉默了，“我從不穿。”

　　樊昂：“……我就打個比方。”

　　“一切看你表現，我沒有這個權利，都是主系統在判定。”系統說完就徹底沒了聲。

　　聊天結束。

　　樊昂感知了一下識海里的赦免符，輕輕碰了一張，瞬間生效，他明顯感覺身體變輕松，那些熟悉的魔法元素親昵的靠近他，久別重逢一般。

　　限時一個小時，樊昂必須在有限的時間里完成更多事情。

　　“我休息好了！”樊昂眉飛色舞的返回問心石，說道：“前輩，我能再試試嗎？”

　　老頭點頭。

　　樊昂給旁邊的左玉碎一個安心的眼神，隨后把手放到問心石上。

　　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這顆問心石就像一顆通了電的巨大電燈泡，先是亮紅光，然后亮綠光，接著亮黃光，還會亮藍光……竟然將彩虹的顏色亮了個遍！

　　堂堂昆山宗，猶如蹦迪廳。

　　這和左玉碎測驗時差不多的亮度，連瞎子都不能無視，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震驚到沉默。

　　我們修仙界，有這一種靈根嗎？？

　　左玉碎最先回過神，當初她問樊昂是什么靈根，他說是炫彩七靈根，還以為他在開玩笑，原來...是真的...

　　樊昂看看老頭的表情，心里再一咯噔。

　　不是吧...靈根太多也有錯？！

　　這時，古樸的大鐘撞響了，示意所有人到廣場集合，收徒大典開始了。

　　昆山宗的那幾位，終于坐不住了。

　　山巔廣場上共有76位試煉合格者，老頭把樊左二人安排在最前面，樊昂表示，上道！

　　老宗主名叫第五行止，他向來一副慈眉善目，開口道：“諸位小友，經歷種種考驗，你們能順利到達昆山之巔，我謹代表昆山宗歡迎各位！”

　　后面是一大段啰里吧嗦的致辭。

　　樊昂沒興趣聽，默默打量老宗主身兩側的四位長老。根據他做的攻略——

　　大長老，邢中，兼任執法長老，擅長火系法術，脾氣暴躁，但為人正直富有責任心，教學態度嚴謹。除了火系法術不適合左玉碎，樊昂覺得這位老師好啊，嚴師出高徒嘛。

　　二長老，仇雙玉，唯一一位女性高層，擅長金系法術，愛好打架，每天不是在干架，就是去干架的路上。今天收徒大典，特地被老宗主逮了，強迫參加。本來樊昂是最看好這位給左玉碎當老師的，但從她到場就打了十個哈欠的樣子，樊老父親對其教學能力表示質疑，因此待定。

　　三長老，玉書，人稱玉面公子，擅長木系法術，醫劍同修，是昆山宗人氣最旺的長老。不過都說他私生活混亂，紅顏知己過多，樊昂首先把他從老師備選名單中劃掉。自己都管不好的人，怎么去管別人？

　　四長老，扎和生生，邊境人氏，擅長金土兩系法術，主修偃術，輔修劍術，聽人說他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氣質。沒理解錯的話，樊昂覺得應該是科研家的感覺，畢竟偃術就是機關術，做人嚴謹一點好啊。

　　在心里過了一遍“候選名單”，老宗主的發言也進行到了尾聲：“有道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又有言，養不教，父之過。教與學是相互的，你們能拜一個好的師父，但自身不努力，也難成大道，歸根到底，求仙緣者，外物不可依，凡事靠自己。”

　　嗯，說得好，是這個理！——樊之贊同。

　　老宗主道：“接下來，依據你們攀登問心梯的高度，我們將挑選出本屆外門、內門、親傳弟子。”

　　樊昂這才明白爬樓梯的意義，不過幸好，他們都登頂了，完全沒在怕的！

　　總共76個試煉合格者，分配到外門的65個，內門8個，親傳3個。

　　僅有的三個親傳，包括了樊昂、左玉碎，以及一個身負重劍，土里土氣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