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溫枝打著哈欠從宿舍里面走出來。
陳澤余看著打哈欠的溫枝不由得笑了一下:“溫枝,小心腳崴。”
溫枝比了一個OK的手勢,表示自己知道了。
“早上吃什么?”陳澤余手插著衣服兜兜里,清晨還算清爽,就是早起的人眼睛還沒睜開。
“嗯嗯。”溫枝點點頭。
陳澤余:“……”
看起來大小姐起來是起來了,但腦子還是沒有清醒過來。
“溫枝,飯卡。”桑晚從后面追上來。
溫枝這才睜開了眼睛:“哦,謝謝。”
溫枝一副心大的模樣。
食堂早餐還算豐富了,中式西式的都有。
溫枝要了一碗瘦肉丸。
學校只有紫菜和一些榨菜,那些醋或者辣醬都要自己去調。
溫枝走到調料區,加了一些醋,說是一些,當溫枝真正去吃的時候醋的酸味充斥著她的整個口腔。
溫枝還是吃了下去,她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倒的醋永遠都是太少或者太多,永遠永遠都不會是正好適量的。
陳澤余則要了一碗炒面。
溫枝覺得自己嘴巴里面的口水都被這碗酸不溜秋的瘦肉丸都消化的時候,看著陳澤余的面,竟然不自覺的分泌出了口水。
陳澤余輕笑一聲,引得溫枝抬頭:“陳澤余,你笑什么。”
“沒什么,溫枝枝,明天早上你吃什么。”
大小姐舀起一勺瘦肉丸,吃了下去,連帶著湯汁,酸酸的,嘴里感到干澀。
“炒面。”溫枝枝又喝了一口湯。
陳澤余嗯了一聲。
…………
來到教室,里面的人都來的七七八八了。
蔣懷賦站在講臺上:“同學們,校運動會將在九月底展開三天的活動,大家有什么想要報名的多多參加,聽說排名第一的班級有一萬的獎金。”
何飛吹了一個口哨:“校長真的霸氣。”
“我何飛想要報名一千五百米。”唯思說。
“我唯思想要報名三千米。”
唯思:“……”
你可真夠狠。
陳澤余瞥見溫枝看自己,她眼里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你校運動會報不報名。”
陳澤余沉思,他其實對于這些活動參不參加都沒有什么太大的興趣和壓力。
最主要的還是要看溫枝。
“我一百米和一百米接力混合。”溫枝舉手,她不知道老師是否強制要求每個人都要報名,與其后面選擇那些長跑,不如先把短的選了。
每個人都可以報兩個項目,接力賽不算,也可以臨時變卦換人。
陳澤余靠在椅子上,懶懶的說:“體委,我要跳高一百米和混合。”
混合接力賽有兩個,一個一百米一個四百米,陳澤余嘴里說的混合不言而喻就是一百米。
“蕪湖——”潭深打了一個趣。
“潭深,你不來一個?”蔣懷賦說著把潭深的名字下來,只差報什么項目了。
潭深嘴角抽了抽:“蔣懷賦,你又不經過我直接寫我名字。”
蔣懷賦:“哦,下次我注意一點。”
蔣懷賦直接在報名表上面寫下了四百米和男子四百米接力。
潭深:“……”
男子報的很快。
女子的項目還剩下一些沒有人報。
三千米,一千五這些長跑,女生都天生的感到厭煩。
溫枝也是盡早地把短跑都選上了。
陳澤余轉了一圈都沒有在教室里找到溫枝。
潭深看見陳澤余的眼神落在溫枝的位置上,拍了拍他的肩膀:“溫枝去掃地了。”
而此時此刻的溫枝正在落下哀嚎。
“要死了,要死了。”
太陽和熱氣已經把溫枝的皮膚沁出一點細細的汗水。
唯思把口袋里的紙巾遞給了溫枝:“擦擦汗,擦好了就繼續掃。”
“嗚嗚嗚。”溫枝一只手撐在掃把上面,臉靠在自己的手背上。
“快點吧,等下就早讀了。”
“哦。”
秋夏的樹葉比較少,溫枝她們掃了一會就全部堆積在一起了。
溫枝拉著掃把,一點一點拖到教室。
“我果然還是討厭上學。”溫枝把嘴角拉一個弧度,一個假笑就浮現在她的面龐。
作業也在掃地的時間里陳澤余幫忙交了上去。
星期三啊。
溫枝默默想著,然后回頭看了一眼陳澤余:“陳澤余,周三第四節課體育課是吧。”
“溫枝枝真聰明。”陳澤余說。
溫枝:“……”
早讀時間,溫枝用來預習下一科學些什么。
陳澤余:“溫枝枝,這么用功。”
溫枝沒有回頭:“是啊,縣一。”
“那你講點好的,縣一給你一對一輔導。”
“臭屁的大少爺,請不要打擾小的了。”
陳澤余手掌撐著門,切了一聲后就斜過頭,看他的同桌。
燕融不由地說了一句:“我不搞gay。”
陳澤余:“????”
“那你看我干什么。”燕融似乎看到了陳澤余表現出來的一臉問號,于是問道。
“我看看我同桌不行嗎,燕融哥哥真令人心寒。”陳澤余烏黑的頭發和白嫩的臉頰配合起來,說出來的話都帶著一點少年氣。
燕融:“哦。”
燕融往旁邊又移動了一點。
陳澤余:“……”
“我看到了。”
燕融不理。
“我看到你的小動作了。”
燕融不理。
“你還往外移動。”
燕融這才停下來。
陳澤余聲音低低的:“心寒,真正的心寒是不可訴說的。”
下課鈴聲和陳澤余說的最后一個字一同響起,燕融立馬站起來:“陳澤余,你別搞這一出。”
“哦~”何飛長長哦了一聲。
李響和蔣懷賦也是男生,也會湊熱鬧,也跟著。
潭深就在這個長“哦”聲中帶頭鼓起了掌。
燕融已經能想到自己接下來一年的生活了。
不過也沒有那么多時間給他們鬧,燕融身為課代表把作業送到老師辦公室里面去。
沒了主角,身為“NPC”也就不好再鬧了。
第一節課就是物理課。
走進來的是一個小年輕。
“我是你們的物理老師,我叫謝行。”謝行自我介紹。
謝行還在讀研究生,不過就在前兩個月他已經把論文寫完了,所以他也研究生畢業了。
不過大家最關注的不是什么研究生博士生,而是他的頭發實在不像是一個物理學生。
大家對于理科生和學數學的人都有一種想法,他學理一定禿頭,不禿頭也地中海。
所以看到謝行茂密的頭發的時候,溫枝象征性地頓了一下,然后才繼續把書本翻到第一課。
物理原本星期一就有了,不過在上午第二節,所以就被開學沖掉了。
“我們也算是第一次見面,看起來大家并沒有其他班級一見到我就視死而歸,英勇就義的表情啊。”
謝行手撐著講臺,繼續緩緩講道:“畢竟,物理還是很有意思的,能和物理一起走下的人一定很酷。”
李響帶頭鼓掌。
講的太好了,懂的人都淚流滿面了。
“那行,大家都翻到第一課,質點。”謝行把PPT的頁面調整好。
一提上課,剛才的激情瞬間掉落。
電腦上的PPT一頁一頁地播放著,空調咝咝地吹著冷風。
四十分鐘后下課鈴聲如約而至,謝行也沒有再拖,鈴聲一響就下課。
溫枝伸了伸身子,一大批人瞬間趴了下來,溫枝感覺,這間學校的優點目前為止就是老師準時下課了。
下節課是化學,再下節課是生物。
溫枝覺得腦子都要炸掉了,不想學,她還想繼續放假。
溫枝望著高三的位置,不禁有點出神。
“溫枝枝,你在想什么呢。”
“我什么時候畢業?”溫枝問。
“這才開學第三天。”陳澤余順著溫枝的眼神看向她所望的地方。
“是嗎,是啊。”溫枝喃喃自語道。
溫枝就是這樣子,不太喜歡管束,特別討厭什么紀律委員之類的。
她有時候還會連帶著當上紀律委員的人一起討厭,在一個環境中不順心,她就想著什么時候離開。
溫枝抿了抿唇看著陳澤余,看著少年漆黑眼瞳中的倒影,便又轉了回去,趴在桌子上。
她有點氣,為什么陳澤余什么環境都能適應得很好,永遠的從容,永遠的自若。
溫枝趴了一會又看著陳澤余,教室里面的吵鬧聲仿佛一下子淪為了背景,不斷的被虛化,陳澤余聽見溫枝說:“陳澤余,你認為你是什么。”
“人啊,還是一個帥哥。”陳澤余坦然自若地說。
一點臉紅都沒有。
燕融一聽,趴著回復:“他是臭屁精。”
陳澤余頂了頂燕融的手肘:“我們好歹才當上同桌三天,給點面子吧。”
“又不是認識三天。”燕融繼續趴著,聲音悶悶的。
這也確實,在軍訓的時候男生早就打成一片了,不過陳澤余和溫枝好像就是永遠黏在一起的,也就自然沒有選擇和一群男的坐一堆。
“少爺真厲害,您可真帥。”就這個您字,飄散出的陰陽怪氣也算是充滿了這四人小組。
陳澤余:“……”
其他地方的同學吵鬧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那些趴倒的也都抬起頭看著。
蔣懷賦在下面是:“同學們,我們班級的班草出來了。”
“嗚呼!”
“李響!”
“李響!”
“李響!”
這陣勢更給愛豆應援一樣。
“你要是這么說,我們校草陳澤余可就不樂意了。”
“我的草,有人要拿走你的位置。”燕融一連說了兩句。
“哦,我的燕,沒關系的,如果你們開心我能退出這場爭執。”
李響一聽他們說話,亮眼放光:“陳哥哥,我可以為了你放棄班草位置,成為班花,只要、只要、我能一直在你身邊,陳哥哥。”
李響把小女孩的害羞勁都演繹了出來。
陳澤余:“口區,不好意思,我死了。”
陳澤余畫了一個微笑放在面前,和微信里面的死亡微笑一樣。
“我的草。”何飛大喊一聲。
燕融接著:“我的草。”
李響也接著:“我的草。”
陳澤余:“……”
“我的花,我的燕,我的飛。”陳澤余跟著他們一起惡心。
“你們能為了我不要參加高考嗎?我怕我自卑,考不過你們。”
李響、燕融、何飛:請勿cu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