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落情宮的出現讓一些混跡在武林中做過壞事的人感到懼怕,那只能說那是以前,而如今,普今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落情宮——天下第一神秘的存在。沒有人知道落情宮有多少人,沒有人知道他們時候出現,更加沒有人知道下一個成為落情宮眼中釘的會是誰!
已經無從去記得從何時開始落情宮殺人逐漸轉變成了一種習慣,多年的陳年舊事落情宮也能將它挖出來重新讓世人看到,知道,總之:只要你做了,就難逃落情宮的懲處。一時間天下人無論是武林正道、邪教幫派、官宦人士,所有人都害怕,都害怕下一個被落情宮找上的人就是自己。
與此同時,因為落情宮的無處不在,落情宮則成為了武林公敵,面對這樣一股勢力的存在,可以說影響著所有的人,諸多幫派開始秘密聚集,想要一并將落情宮的人鏟除干凈,還給天下一個“太平”的日子,最起碼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是公平的。
武林群雄,善惡本份,聯合起來對付落情宮,這樣的舉動對于尚踏汐而言,只能用無所謂來形容,畢竟尚踏汐想要做的,是沒有任何人能干預的。落情宮的神秘莫測讓武林人士越發緊張,越發的感到害怕;越是這樣,尚踏汐就越發激動,整個天下間都籠罩在落情宮的神秘陰影之下。
“宮主,你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好了。”蘇禾和蘇紅并肩站在尚踏汐身后,等待著尚踏汐開口。尚踏汐聞言,這才回過頭來看著身后站著的二人,一襲淡白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幾朵淡金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云,下擺密麻麻一排淺藍色的海水云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那張家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貪官了,落在他手上的金銀自然不會少。”尚踏汐輕笑,突然抬起頭看著蘇禾和蘇紅。細致烏黑的長發,常常披于雙肩之上,略顯柔美,有時松散的系于腰間,只用一根簡單的木釵,卻顯出一種別樣的風采。
如此容顏,讓人生喜愛憐惜之情,只需淺淺一笑,便能罪人于不醒。可惜天下間不知道已經有多少人陷入對尚踏汐的錯覺而命喪黃泉了。
“宮主,張家大院內一共搜出了金銀五萬兩,珠寶……”蘇紅開口將從富商張家所得來的金銀全數報給了尚踏汐,尚踏汐聽著蘇紅的話,微微點頭。這一次落情宮的目標張家,曾在朝為官,為官期間看似清正廉明,實際卻是渾水一潭,做盡了數不盡的黑心買賣,榨干了多少老百姓的血汗錢。張家人賺夠了錢,自認對得起朝廷,對得起天下,便退隱于此,多年來一直悄無聲息,但是這一次張家遇到了落情宮,便不再是張家,只是徒增無數亡魂罷了。
“方圓五百里以內的地方,需要的人全散了。”尚踏汐開口,伸手示意蘇禾和蘇紅退去。二人領命而去,目的自然很明確,落情宮殺人歸殺人,但是所得財務從未拿取過一分,全全散盡給了天下老百姓。
用尚踏汐的話來講,殺人也得看心情。
雨季又不約而至,就連雨水都如那所謂的江南的女子般,溫柔而多情。雨水拍打著江面,煙霧朦朧,看不見岸邊的景色,只能隱約看個大概。負手立于船頭,一襲青色長袍穿戴在身上,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黝黑深邃的眼眸,泛沉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雖然下著雨,風吹動慕容清的錦繡華服,但是慕容清依舊站在船頭,老管家陳伯忙著要出來為慕容清打傘,卻被慕容清阻止。看著江面上雨點濺起的點點,帶著撼人心魂的感覺,太讓人刻骨銘心。這樣的時節總讓人有種憂傷的感覺。雨中,刮起了涼風,夾雜著雨滴打在臉上,有些讓人發顫。
“盟主,你還是進來吧!”陳伯著急的開口喚慕容清進船艙內,至少不用置身于風雨中,可惜慕容清好似沒有聽到一樣,依舊站在風雨中,像一個永遠也不會倒下的雕塑一樣,就這么屹立在那里。
慕容清不是沒有聽到陳伯的喊聲,只是此情此景,有太多的思緒飛上心頭,讓他來不及呼吸,更來不及抓住,慕容清就這么看著遠處,幽深的眸子仿佛將天際的愁云也一并重合在一起。
“人的一生總會有太多的無奈,成功與失敗,只在一念之間,一步錯,步步錯,可是有時候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一步錯將永遠錯下去,滿盤皆輸。”
“盟主……”將這一切聽在耳中的陳伯嘆了口氣,對于慕容清的傷與痛,陳伯比誰都清楚,那一天慕容清知道了一切,也就在那一天慕容清失去了一切。未曾擁有,談何失去!可惜如此執著的盟主依舊記掛著那個人!直到現在依舊不曾停息,甚至更加來得強烈。
“當初的錯,注定了我這一生都要悔恨嗎?”慕容清輕笑,像是在嘲笑自己,可惜即便如此又有何用,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
“盟主放心,說不定什么時候還能再見到踏汐姑娘,那個時候她定會明白盟主的用心的。”陳伯深刻的體會到了一個人,尤其是慕容清這樣的人,至高的權位,有的時候卻如過眼云煙,什么也做不了,蘇王爺的事情,不知為何蘇王爺沒有再追究那事,只是揚言若再次見到慕容清定當不客氣。不過這也算一樁好事,沒有了蘇清雅郡主的騷擾,慕容清自然清靜許多。整個天道盟內,所有仆人都如重見天日一般。但是這件事情慕容清一直自責,慕容清認為這是他一手造成的,尚踏汐的負氣離去,傷勢過重,等等的一切都是因為他而起。
只可惜那個神秘之人再也沒有出現過,在眾多仆人眼中的那一抹白色身影從那以后再也沒有出現在天道盟內。從那以后,所有人都知道,天道盟盟主,當今武林盟主慕容清好像變了一個人,沉默,少言,平靜,讓人難懂。
陳伯不懂慕容清對尚踏汐的那份情誼究竟有多深,但是陳伯知道慕容清即便知道這個天下人都不曾知曉的秘密,落情宮的主人是誰。但是慕容清做到了不聞不問,自那以后凡是關于落情宮的事情,慕容清都不予回應,只要有落情宮的人出現的地方,就再也找不到天道盟的人。只要有尚踏汐的地方,就沒有慕容清。
當然許多武林人士認為慕容清這是在逃避責任,是在懼怕落情宮的能力,即便如此,慕容清依舊不曾過問過落情宮的事情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