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一些和洛明有過瓜葛的洛宗弟子,此時此刻無疑是最為恐懼的,他們害怕洛明遷怒于他們,連幾位宗主,長老都被他給輕易滅殺掉了,若是洛明要他們的性命,那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
而聽得洛明那般所言,他們怔了一怔,隨即心頭狂喜。
看來,洛明并沒有追究他們的意思!
經過這些年的發展,洛宗弟子也是有三四百人,如今洛宗被砸,宗主,長老也盡皆死于洛明之手,這些洛宗弟子瞧了瞧四周已經變成一片廢墟的洛宗,也是微微嘆息。
樹倒猢猻散。
此后。
只怕真的再無洛宗了!
。。
。。。
深淵城外,一片廣闊的樹林中。
古袍,古典,古仙三人身化殘影,極速而來,隨后停在那樹林深處,他們仔細感應了一番周圍,并沒有感知到任何玄息波動,這才微微松了口氣,只是他們不知,在一隱蔽的樹干之上,一縷猶如飄渺云煙般的白芒悄然浮現,落在那樹干之上,距離他們三人之近,僅僅五米之遠。
“怎么回事?古袍,那一槍看似驚人,但那小輩區區一個護體三層玄者,你連接他一槍都不敢嗎?”古典掃了古袍一眼,眉頭微皺。
“而且這般逃離洛宗,簡直是丟我等臉面。”
聽得此言,古仙也是有些不甘的掃了古袍一眼,原本,他二人是想教訓一下那小輩,卻是被古袍給生生帶到了此地。
“你們知道什么。”聞言,古袍臉色一沉。
“那小輩雖境界低弱,但那一槍,只有正面抗衡之下,才能感覺到那威力到底有多么巨大,若是硬抗一槍,我現在恐怕已經是丟了大半條命了。”
見得古袍那鐵青的臉色,古仙,古典對視一眼,盡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一抹凝重,他們自然是了解古袍的性子,絕然不會嘩眾取寵,那小輩的一槍,當真是已經威脅到了他,可,這又如何可能?
“有那么強?”
“他只是一個護體三層,怎么可能威脅到你。”
護體三層和元關之境的差距,就猶如元關之境和御空境界一般巨大,宛如神仙和凡人那般的溝壑!
“若非如此,我又怎么可能被逼的這般狼狽,那小輩有古怪。”古袍冷哼一聲:“如此年紀,就擁有這般不俗戰力,他的背后,必然有著很可怕的背景,以我猜測,不是四大宗門就是大夏皇室,而且那白衣女子的修為,連我也看不穿,最近正是多事之秋,老族長交代,不允許我們有一絲差錯,和這兩人結仇,極可能暴漏了我等。”
聞言,古仙微微皺眉。
的確。
那白衣女子相比那小輩而言,給他們的感覺要更危險一些。
“那小輩我尚且還不能肯定他的來歷,但那白衣女子,我敢斷言,絕對出自圣緣仙宮。”古袍斷然道。
圣緣仙宮的弟子,大多白紗遮面,且因為功法因素,渾身上下都是充斥著冰之氣息,可謂是整個大夏,最好辨別身份的一類人。
“你們現在覺得,逃離洛宗是不是明智之舉?”古袍哼了一聲,目光斜了兩人一眼。
聽得此言,古典,古仙二人頓時沉默了。
他們的身份,在大勢沒有到來之前,注定是無法曝光的,和皇室之人,四大宗門弟子結仇,極可能讓得那‘大勢’提前到來,從而破壞了老族長的計劃,功虧一簣。
“所幸,那二人降臨洛宗只是為了尋仇,和我等并沒有多大關系,所以無需太過擔心。”古袍沉默了一下,淡淡道。
三人彼此沉默了一會。
“老族長的毒丹計劃,已經波及了周邊千里范圍一共二十二個城鎮,四十個勢力,有九轉滅玄丹在手,大勢一旦到來,整個大夏注定會陷入一片兵荒馬亂之中,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完成老族長的毒丹計劃,控制住整個大夏起碼一半的城鎮,勢力,如此,方能與那大夏皇室叫板。”
“你們二人聽好了,這其中,絕不可出任何差錯,否則,我陀螺古族族人,必將死無葬生之地。”古袍聲音低沉,喝道。
他又如何不知,這三千年來,所有欲推翻大夏皇權的家族,勢力,盡皆被那四大宗門滅的連渣都不剩了,而且株連九族!!
聽得古袍之言,古仙二人也是點了點頭,事關重大,老族長信任他們,才將此事交給他們三人去做,他們也不愿辜負了老族長的信任。
“聽說丘明古山之下,又有一百多個族人化形而出?”古仙看了古袍一眼,緩緩道。
“不錯。”古袍笑了笑。
“三年前,族內‘神魔衛’在那蠻荒之地抓捕了七頭落單神獸,并將它們帶回族內,僅僅三年,便已是誕生出上百個邁入元關之境的化形族人,此乃大幸,現在若是論底蘊,我陀螺古族即便和那洛門相比,也是絲毫不差,而按照這種程度發展下去,不出五年,我等便無須再偷偷摸摸藏在暗中了。”
隨之。
三人又是一番低聲交談,大約一刻鐘后,方才嗖的一聲離開了這片樹林,而在他們離開此地后不久,那隱蔽的樹干之上,那一縷白芒微微一閃,隨之,巴掌大小的白幽潔也是浮現而出,那狹長的眸光之中,有著絲絲冰寒之色。
“陀螺古族。”
“古山之下。”
“此次,紫天皇必然大怒,你們怕是沒法等到五年之后了。”白幽潔冷哼一聲,隨后化作一道白光,向著洛明所在的方位飛去,它和洛明簽訂過血契,只要距離不遠,都是能夠輕易感知到對方存在的。
。。
。。。
西山城外。
那一片野生墓地之中。
此刻,洛明靜靜站在兩座墳墓前,在那墳墓不遠,泥土被翻新過,兩塊新立的墓碑,也是嶄新的矗立在那,此次,墓碑以千年玄石打造,又被洛明灌注了渾厚玄力,即便是護體境玄者,只怕也是無法輕易將之摧毀。
“父親,當初逼的你自燒玄脈的罪魁禍首,一個也沒有逃掉,洛宗已不復存在,你安息吧。”
“母親。”
“當年你明知自己活不了多久,也是要讓我降臨,若非‘洛明’,我也不可能重生在這天罡大陸,我欠您一條命,您的仇,那滅族之恨,遲早,我也會報。”洛明跪在兩座墓碑前,面無表情。
兩世為人,洛明從來都是一個重感情之人,雖說他并非這二人親生,但若非這二人,若非‘洛明’,他也不可能重生在此,這一條命,是他欠他們的,所以,燕氏被滅之仇,在他看來,理應背負起來。
在這墳墓前。
洛明從響午一直跪到了傍晚,燕玥則是一直陪著他,站在那野生墓地外,一言不發,想來,她也是感知到了洛明心頭那一抹對父母的歉意吧,而隨著和洛明一天天接觸,她也是逐漸開始了解他的性情,這是一個重情重義的男人。
這種重情重義。
足以打動任何一個女子心頭那一份柔軟,哪怕,這女子再如何清冷。
“他做夫婿,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只是,如此的話,洛明必然得入贅仙宮,做仙宮女婿,以洛明的性情,只怕他不愿,不過他一身圣術驚人,即便不入贅,師傅也會同意此事吧。”燕玥咬了咬紅唇,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清麗如她,在洛明面前,也變得有些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