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很快來了,南方的冬天總是陰沉沉的,好像隨時都要下雨,容易出現傘和雨完美錯過的情況。
下午最后一節課,雨悉悉索索地下了起來,越下越大。
春也出神地望著窗外,梧桐葉已經落得差不多了,光禿禿的枝干有點丑。
不知道許冬生帶傘沒。
林韻和宋詞一起吃食堂,她和其他人不是很熟,所以一個人出校。
她走的時候特意路過許冬生教室,空蕩蕩的,估計人早走了。
來到樓下卻看見許冬生拿一本練習冊要往雨里沖。
“同學!”她喊住,有點緊張。
“我,我們順路。我可以,送你。”
許冬生回頭看到春也愣了一下,自來熟地接過春也的傘:“謝謝。我來吧。”
春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么話題。
“哦。我知道你。”許冬生開口。
春也以為許冬生記起自己來,許冬生卻說:“那個年級第一!”還轉過頭來確認。
春也只好尷尬地點頭。
“我媽媽來接我了,我先走了,謝謝你啊!”許冬生邊說邊跑向那輛白色寶馬。
看著那輛車開出好遠,春也才喃喃自語:“不用謝。”
她原本是想要加許冬生的QQ的,怎么這么快就出校門了。
在春也的不懈努力下,兩人終于算得上熟悉的普通同學了。
“偶遇”時許冬生也會熱情地和她打招呼。
僅僅只是同學。春也都不敢找他要聯系方式,她害怕那點小心思就這樣暴露出來,最后連目前的關系都要打破。
時間過得很快,許冬生上高三了,他去另一邊的教學樓上學,和高一高二不在一處,春也見他的次數越來越少。
春也想,等許冬生高中畢業那天,一定要講,一定要告訴他自己的心意,但好像總是差一步。
此時許冬生已經有女朋友了,同班的,很漂亮。
那天,春也摔了一跤,回家發起高燒,生了一場大病。
她一直很冷靜,冷靜地看著許冬生和他女朋友親密牽手,還可以冷靜地上課,冷靜地回家,冷靜得連哭是怎樣的都忘了。
發燒的時候呼吸變得滯澀,鼻頭一酸,眼淚打濕枕頭,一片冰涼。
“暗戀”這個詞有四分繾綣,剩下的六分只剩心酸,如魚飲水,冷暖自知。
春也藏得太好了。
再后來春也也畢業了,畢業晚會上大家一起玩“真心話大冒險”。到了春也這兒,眾人哄笑:
“‘真心話’肯定對春也‘傷害性’不高,我們要‘大冒險’!”
他們一致認為春也的感情史是張白紙。
春也心中的驚濤駭浪又這樣壓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