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陸宣拿起桌上的手機，接聽。
“陸導，小魚最近不對勁，經常失蹤，一消失就是大半天。”
“持續多久了？”
“三四天了……”
“為什么現在才跟我說。”
“我一開始以為她是找演員，可是我今天問她演員找的怎么樣了，她很不耐煩的說，找演員的事情她干不來，早就交給曉敏了。”
“嗯。”
掛斷電話，陸宣左手托腮，想了好一會，決定不進行第三波宣傳了。
前面兩波宣傳還能延續很久，未來會怎么樣，他就不插手了，就讓市場來說話吧！
演員紅了，自然會有許多商家慕名而來。
晨小魚演技一般，但外形很好，尤其擅長展示那種含苞待放，楚楚可憐的形象，能激起男人旺盛的‘保護’欲。
咚咚！
陸宣敲響了晨小魚的房門。
“誰啊！”晨小魚不滿的喊了一聲。
“我。”
“等我一下，我套件衣服。”
里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過了一會，晨小魚打開門，上身靠在門上貼貼，嬌聲道：“陸導，你找我有什么事呀……”
“最近有沒有人找你談業務？”
“沒有呢。”晨小魚臉不紅心不跳的說。
陸宣轉頭問正在打掃衛生的張曉敏。“曉敏，最近有沒有人找你？”
“以前沒有，今天有一個，對方想讓我當服裝模特。”張曉敏靦腆的說。
“想去嗎？”
“不想，有點遠，我一個人去害怕。”
“華龍，你陪曉敏一起去，車費我報銷。”
陳華龍愣了楞，指著自己，“我陪她去，小林一個人忙不過來。”
“沒事，不用再記錄了。”陸宣笑道：“愛情公寓現在的熱度我很滿意，記錄已經沒有意義了。我要去燕北一趟，可能很久，也可能很短，接下來的一陣子，你們自己安排吧。”
“終于……不用再干了。”林誠把筆一甩，伸了個大懶腰。“老陳……我們出去喝兩杯。”
陳華龍點了點頭，又問陸宣去不去。
陸宣搖了搖頭，來到林誠的桌前，看起了他手寫的記錄。
看了七八分鐘，晨小魚都沒有來找他。
陸宣有些失望，但并不覺得晨小魚做錯了。
“我回去了，回頭見。”陸宣向正在說話的兩女揮了揮手。
晨小魚神色如常的揮手。
張曉敏的心情很好，手揮的很快。
前往燕北的頭等艙內，陸宣托著腮，慢慢的翻閱著一個筆記本。
這是他最近一個多月，拍愛情公寓的心得體會，五十多頁，記得密密麻麻，字有藍有紅。
藍色是他對于導演的感悟，紅色是拍攝中遇到的問題。
紅字頗多，他有很多問題想問。
所以他要去燕北，去找能為他解惑的人。
來到北影門口，陸宣見到烏泱泱一大片人，這些人的精神面貌和橫店的群演們差不多，只不過穿的更好一點。
陸宣在大門口找了一會，很快就找到一個貼滿培訓班廣告的墻。一一記下電話號碼，陸宣開始挨個打電話。
北影的老師他不認識，退而求其次，陸宣想到了培訓班的老師。
花了一天的功夫，打電話、實地考察，陸宣最后選擇了一家規模中等的培訓班。
之所以不選最貴的、榮譽最多的，是因為那些培訓班師資力量主要集中在表演，針對的是想當明星的考生。
挑來挑去，只有這家，有導演培訓班，導演老師有三位。
陸宣交錢上課，聽了兩天系統的課程，熟悉三位老師后，他拿出筆記本，開始向老師們請教問題。
在金錢的攻勢下，陸宣白天問，晚上問，問了足足四天，兩位老師深感他的問題太刁鉆，吃不消，向培訓班請了病假。
只有一位中年謝頂的大叔沒有退縮。
大叔名叫匡新，北影導演系畢業，蹉跎了半輩子只拍過幾部電視劇，一直沒有機會親自指導電影，前幾年他看開了，退了圈，當起了培訓班老師。
抱著得過且過的心態，他教導了一批又一批學生，在他眼里所有學生都是一個樣，即使那些最終考上三大院校的學生，在他眼里也沒什么不同。
他本以為就這樣無聊的干到退休，沒想到卻遇到了，令他內心掀起驚濤駭浪的電影奇才。
從來沒學過拍電影，但思維卻是電影思維，不懂攝影原理，卻能在腦中構圖。對于喜劇電影的節奏把控，有獨到見解。
這種與生俱來的電影天賦，不常見，但也不罕見，他本人就是。
陸宣最令他震驚的是學習能力，學習速度之快，簡直匪夷所思。
只要解開他心中的疑惑，他立刻就能舉一反三，提出更刁鉆更深入的問題。
另外兩位老師就是被他這種匪夷所思的學習能力嚇跑的。
面對如此優秀的學生，匡新失去的激情突然回來了。
他想看看，陸宣到底有多大潛力。
“小陸，我已經沒有什么好教你的了，如果你想繼續學習理論知識，就去三大院校吧。”匡新擰開保溫杯，喝了一口枸杞茶。
“謝謝老師這些天的幫助，是你打開了我的電影世界。”陸宣從懷里掏出一個紅包，放在桌上推給匡新。
“這是干嘛，我早就說了，不要再給我錢了，我教你是覺得你有靈性，是吃這碗飯的料。”匡新把紅包扔還給陸宣，不滿的說。
“要的，這錢你一定得收下，老師，我想請你幫我拍個電視劇。”
“愛情公寓？”
陸宣的愛情公寓心得筆記，作為老師的匡新看了大半，知道最近很火的電視劇是陸宣的手筆。
不過這電視劇是真差勁，他兩分鐘都沒抗住，就關了。
“我都這么大年紀了，不想晚節不保。”
“我這次會加大投資，支持你拍出一部像模像樣的電視劇。”
“你準備投多少？”
陸宣伸出五個手指。
“五百萬，有點少，不過情景劇也夠了。”匡新有點意動，笑呵呵的喝了口茶。
“不是五百萬，是五十萬。”
“咳，多少，五十萬？五十萬能拍出什么東西，好了，我一會還有課，現在要休息一下，臨走時，把門給我帶上。”
陸宣聳了聳肩，給你機會證明自己，還挑三揀四的，難怪擁有那么豐富的理論知識，卻只拍了幾部電視劇，就被圈子淘汰了。
離開培訓班，陸宣在北影門口，和等機會的男男女女攀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