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還在”容池不漏聲色地挪開手起身“你好好休息,我去忙了”
“嗯”我沖他笑了笑,看著他離開,才伸手撫上肚子,那里有一個小生命。
容老太太得知我懷孕的消息,開心的不得了,給我送了許多補品,還到醫院看我,叮囑我一定要好好養胎,不可在操勞,公司的事我就交給了寧槿。
醫生說頭三個月一定要注意,流產的風險很大,我便待在別墅里養胎。
倒是容池,他這幾日晚上回來得挺早,以前都是十一點整才回來的,現在有時候九點多就回來了。
偶爾周末的時候,他會陪我在花園里散步,我聽他的助理說,他最近推掉了許多應酬,就為了早點回來陪我。
我感覺很是幸福,他還是在乎的!
日子平靜地過了一個月,容池對我越來越貼心,有時上個樓梯,他都要扶我,當然,我沒有拒絕。
有天夜里,我忽然很想吃牛肉干,我推了推正在熟睡的人,“老公,我想吃牛肉干”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起身換了件衣服,“等我”
看著他離開,我百無聊賴從書房取了幾本書看,容池去的有些久,忽然一條消息提示音響起,我才發現,他沒有帶手機。
我打開看了一眼,是舒淺的消息,我都快忘了,還有舒淺這號人,沒想到容池竟然還和她聯系著。
“容池,今晚過來嗎?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看來她還是沒有長記性,難道容池沒有告訴他我懷孕的消息嗎?
我編輯了一條消息過去,“染染懷孕了,我要照顧她”
那頭良久沒有回信,我放下手機坐到床上,雖然生舒淺的氣,但是我更氣容池!
不知過了多久,容池回來了,他將牛肉干遞給我,“快吃吧”
我看著手中的牛肉干,忽然沒了胃口,但還是吃了幾口,“舒淺她說她想你了”
我看著他說道。
他愣神,隨后坐到我的身側拂了拂我耳邊的碎發,“我會和她保持距離的”
他這是在承諾嗎?
我點了點頭,“我信你”
一天夜里,我感覺到身側的人起身出去,我換了件衣服跟上。
“淺淺”容池拿著手機站在陽臺柔聲道。
淺淺,他喚她淺淺,可是不久前他才告訴我,他會和她保持距離的。
不知道舒淺說了什么,他忽然神色緊張地掛斷了電話。
“你要去哪里?”我站在他面前冷聲道。
他看到我有些震驚,隨后淡聲道,“淺淺要自殺,我過去看看”他說完便要離開,我拉住他的衣服。
“她和你是什么關系?”
“我們現在只是朋友”他解釋道,隨即要抽身離開。
我拉住他的衣服不放,“朋友?朋友會在大半夜說想你,會在大半夜打電話告訴你,她要自殺?容池,你看清楚,我才是你的女人!”
他看了我一眼,隨后安撫道,“我很快就回來”
他伸手掰開我的手,轉身離開。
“你今天去了,就別再回來”在他快到門口的時候,我沖著他喊道。
他沒有轉身,只停留了一秒,便離開了。
我癱坐在地上,冰涼的地板比不上我的心涼,我又哭了。
再次見到容池時已經是三日后,我將別墅的鎖全部換了,我站在二樓,他在樓下看著我,眼神復雜。
“唐染,不要無理取鬧”這是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不要無理取鬧。
怎么就成了無理取鬧呢?我告訴過他的,只要他離開,就不要再來了,是他沒有在意我的話。
我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他,良久他轉身離開。
第三個月產檢,是我一個人去的,自從那天之后,容池像是消失在了我的世界,沒有一條消息和電話。
做完產檢,醫生告訴我寶寶很健康,我坐上車,開車的是寧槿,如今我能依靠的只有他了。
今天我來得有些早,容池每次陪我去的時候都是十點鐘,我讓寧槿將車停在路邊,我想看看容池是否會來。
是的,我想他了,想見他一面。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我看到他從醫院里出來,不過身側多了個人,舒淺。
我讓寧助理調查了一下她究竟怎么了,寧助理告訴我,一個多月前她自殺了,是容池送她去的醫院。
不知怎的,我想起那天晚上,他站在浴室門口看著我流血,抱著我焦急的詢問我怎么樣。
我打開車門下車,向他們走去,容池扶著她下樓梯,我走到他們面前站定,“放開她”
舒淺看著我愣了一瞬,容池皺眉,“請讓開”
說完便要帶舒淺離開,我伸手拉住舒淺,并扇了她一巴掌,容池甩開我的手,“你又在發什么瘋”
“你告訴過我,你和她只是朋友,可是你們已經越界了,你知不知道”我甩了甩手,剛剛屬實有些用力。
“容池,我們走吧”舒淺拉著容池的胳膊,聲音低低的。
“舒淺,我告訴過你,離我的老公遠一些,你為什么不聽”我的聲音說不上冰冷,只能說是陰森。
她看了我半晌,忽然看向我的肚子,“你懷孕了?”
我撫上肚子,看著她笑道“你覺得呢?”
她忽然像是受到驚嚇一般,推開了容池,“我們不要再見面了”然后慌慌張張地走開,向醫院內走去。
容池想要追上去,我拉住他,“容池,我……”話未說完,他一把將我推開,我一個沒站穩,身體向后仰去,我忘了,我還站在樓梯上。
順著樓梯滾下,我內心的恐懼無限放大,我的孩子,一定要好好的。
我躺在了地上,容池跑過來抱起我,然后向醫院里跑去,我拉住他的衣服,“一定要保住孩子”
昏睡之前,我聽到他焦急的聲音,還帶著絲絲恐懼,“你和孩子都會沒事的”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有我的父母,有容池,還有尹宓,還有一個小孩,我伸手想要撫摸他,可是還未觸及,他便消失了,腹部傳來一陣痛楚,舒淺拿著一把短刀正刺我的腹部,容池摟著她看著我一臉笑意,我伸手向容池,“救我,我好痛……”
醒來時枕頭已經濕了一片,我伸手撫上腹部,平坦無疑,我的孩子終究還是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