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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5

　　開業在即，陶紫先后找了顧云遲和懷殤打商量，看他們誰能用法術幫幫忙，助她生意興隆，但不一例外的遭到了反對。

　　顧云遲倒不是不愿意，只不過礙于懷殤這個小仙君在，為了不暴露自己妖的身份，妖法自然是不能用的。顧云遲的顧忌陶紫自然能理解，但懷殤的理由卻讓她很忿忿然。

　　這熊孩子也太死腦筋了，只要小心點，哪會那么容易被發現吶！在懷殤那里碰了釘子，陶紫自然心情不好。改天本仙姑修成無上法術，定要給你點顏色瞧瞧，陶紫如是想。

　　開業那天，看著店門口排得望不到頭的長龍，陶紫的心情很是激昂。她自然不知道，早在開業幾日前，顧云遲便已將宣傳工作做得很到位了，大到各酒樓，小到打醬油的娃娃，誰都知道城北有家酒鋪要開張，那酒好得玄乎的很。

　　第一天開業，陶紫自然親自坐鎮收錢，甭管錢是不是都算對了，至少她這回算是狠狠體驗了一把“賺錢賺到手抽筋”的感覺。

　　不到晚飯時分，準備的存貨便已售罄，沒買到酒的客人悻悻然而歸，沒賺夠錢的陶紫更是悻悻然。看來有必要提高一下伙計們的水平了，光讓他們打下手，釀出的酒只怕永遠都是供不應求，陶紫想。

　　晚飯過后，伙計們累了一天，都去休息了，懷殤更是早早睡下，唯有陶紫精神抖擻地守在顧云遲房中，看著他記賬。雖然不太懂記賬的方法，但看著顧云遲不斷地在賬本上寫寫畫畫，陶紫就如同聽見金缽滿盆的聲音，喜不自勝。

　　整理好賬目，顧云遲將賬本合上，對陶紫道：“今日生意不錯，但畢竟是第一天開張，許多人都是圖個新鮮，并不是每天都會來。”一聽自己的賺錢大業受到威脅，陶紫急了，顧云遲笑笑，示意她稍安勿躁。

　　“開業之前，我便已和城中各大酒樓客棧的掌柜談了合作的事宜，阿紫釀酒的水平很好，我拿了樣酒給他們，嘗過之后，他們都說滿意。但我們畢竟是剛剛起步，這些家大業大的酒樓客棧不會貿然和我們合作，所以，即便嘴上贊譽不斷，他們對我們仍是觀望的態度。”

　　陶紫點點頭，示意顧云遲接著往下講。這些日子的相處下來，陶紫已經很了解，顧云遲做事向來是準備充分，尚沒有結果的事，他是不會輕易拿出來說的。

　　果然，他接著道：“不過，今日我們頭一天開業便是生意興隆，早早售罄，一定會引起那些掌柜的注意，想必過不久，便可以洽談合作事宜了。有了固定的大買家，即便店里的生意有些波動，好的收入還是可以保證的。而且，換個角度講，這些酒樓客棧用我們的酒，也是在為我們打響招牌，即便日后因為各種原因，無法維持合作的關系，那時，我們也有足夠的實力在壽陽城中立足了。”

　　聽完顧云遲一番話，陶紫忍不住暗暗叫絕。阿遲簡直就是全能啊，這世上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么？

　　事實上，真的有，只不過陶紫不知道，而顧云遲更加不會讓她知道。

　　隨著醉忘川的名頭在壽陽城內越來越響，關于醉忘川的傳說也多了起來。

　　城東清風酒樓的酒譜上新添了醉忘川的酒品，一桌幾個書生打扮的男子正點了醉忘川的招牌酒，桃枝香。

　　“話說，你們誰去過醉忘川的店鋪啊？”青衣男子抿了口酒問。

　　“我都是在酒樓里點的，在家有時候饞了，就打發小廝跑腿去店鋪里打，那家店鋪，我倒還真么去過，怎么？”黃衣男子搖搖頭。

　　“這么說，你大概就不知道了。”青衣男子和其他幾個表示自己曾去過的男子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地露出一臉怪笑。

　　“不知道什么，你倒是快說啊？”黃衣男子見只有自己一人不知，有些急了。

　　“呵，我跟你說，那醉忘川的老板李錢，和他的管家云遲，可是真真兒的一對斷袖！”青衣男子此言一出，其他幾人皆是點頭附議。

　　“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的！”黃衣男子驚得連酒都不顧喝了。

　　另一灰衣男子插嘴道：“比針尖兒還真！我可是親眼見了的，那云管家看李老板的眼神，那叫一個寵溺，李老板看云管家的眼神，那叫一個依戀，嘖嘖，說起來，那李老板雖然身為男子，卻是一副弱柳扶風的樣子，不贏一握的小腰兒很是銷/魂，小臉兒白得跟姑娘似的，生就一對兒葡萄似的大眼睛，勾人得很吶！什么叫顧盼生姿，見了他我才算真是知道了。”

　　“是啊是啊”，很快有人附和：“那李老板長得好看，云管家也是一表人才，而且，能把小小一家才開業不久的酒鋪，打理成現在這副光景，可見此人很有本事啊。”

　　“對了，”久不出言的青衣男子突然道：“你們注意到沒，這李老板和云管家身邊，總帶著個仙童似的娃娃，我活到現在，還沒見過那么好看的娃娃，簡直讓人過目不忘。你們說，他們這一對兒斷袖，哪兒來的娃娃啊？”

　　一石激起千層浪，幾人開始激烈討論，這一對兒斷袖是如何生出娃娃來的。正說到酣處，突然從某處傳來“咔嚓”一聲，不等幾人轉身尋找，又是“喀嚓一聲”。

　　待他們找到方才聲音傳來的方向，只看到一張桌上，擺了整整一捆被折斷的筷子。看著那筷子斷裂的慘狀，幾人不約而同的咽了咽口水。

　　酒樓后面的小巷里，懷殤正拼命掙扎著胳膊腿，試圖掙開顧云遲的控制。“姓云的，你放開我！我要去捏碎那幾個凡人的腦袋！他們才是斷袖生的！他們全家都是斷袖生的！”顧云遲哪里敢放手，若是真由著他沖回去，那幾個凡人的命，怕是真保不住了。

　　一旁的陶紫也是氣鼓鼓的，這些人，什么眼光啊！本仙姑哪里弱柳扶風了！本仙姑爺們得很！

　　若不是顧云遲剛才及時使用云鏡，將三人瞬移到后巷，只怕清風酒樓就真的要上演流血事件了。雖說陶紫修為不怎么樣，但有懷殤助紂為虐，那幾個凡人一定會死得很沒有節奏。

　　看著用力制止懷殤返回現場的顧云遲，陶紫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來：“對了阿遲，他們說的斷袖……是什么啊？”

　　看樣子，當年楊松柏為陶紫提供五花八門的話本子時，很巧妙地避開了“斷袖”這個微妙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