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意料之外的迷路
聽到封魔筆的話,秦大爺和林向峰一同轉身向張天一看去。
新來的同事居然是那個被靈調局追殺了一整年的倒霉蛋。
這種事情簡直是無聊生活中的一個大新聞,讓人很難不生出吃瓜的欲望。
而且他不應該是精魄境嗎,怎么突然就成了日游境。
就算他真的是日游境,也不可能有魂器愿意簽訂契約呀。
畢竟多少魂器都橫的跟個大爺一樣,連它們的主人都是返虛境也不放在眼里,修為更低的就更別提了。
雖然兩人心中很是好奇,但現在明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而另一邊,張天一也被兩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既然被發現了,那他也就不讓小灰繼續藏著了。
本來他還打算留著小灰當作底牌,沒想到江城大學果然是臥虎藏龍,居然有魂器看出了小灰的偽裝。
“原來你的魂器是斗篷啊,我說你剛才進了屋為什么不脫斗篷。”
林向峰恍然大悟,怪不得這個新同事在屋內也不脫斗篷,他還以為是屋內的溫度調低了呢。
不過他很快又反應了過來,重點根本不在這上面,重點是他一個化神境不但擁有自己的魂器,而且魂器還愿意配合他。
這是多少返虛境大佬都做不到的事情。
不過這林向峰也不好意思問張天一這其中的訣竅,畢竟兩人這才是第一次見面,這么私密的東西自然不能拿出來交流。
雖然他的手上填寫著張天一的檔案,但心思早已經飛到了九霄云外。
當然,開小差的下場也是很明顯的。
短短的一頁內容他居然寫錯了好幾個字,引得點名冊十分不滿,發了不少牢騷。
終于,檔案記錄好了,張天一又在辦公室里寒暄了一會兒便借口熟悉宿舍離開了。
但秦大爺好像還有話要和林向峰說,他選擇留下來再呆一會兒。
等到張天一走遠了,秦大爺拿起封魔筆敲了幾下桌子,對著林向峰說起了話。
“我看小張的魂器和他的氣息幾乎一模一樣,應該是他自己蘊養的。”
林向峰沒有接話,他知道,秦大爺并不是在和他說話。
而且秦大爺雖然平日里看起來沒什么架子,但他的實力和地位比整棟樓里其他所有人加起來都要高,只是平常不表現出來而已。
過了一會兒,秦大爺把手上的封魔筆重新放到了桌子上,又自言自語的說了起來。
“我倒不是懷疑他,只是日游境就有自己的魂器實在是太少見了,而且我們也實在不能夠再承受一次災難了。”
屋內靜悄悄的沒有人應聲,過了一會兒,封魔筆中突然傳出了一個與剛才完全不同的聲音。
“老秦你自己看著辦就好,我沒有意見?!?p> 面對這詭異的一幕,林向峰倒是見怪不怪,畢竟他也和封魔筆合作好幾年了,有些事情還是略知一二的。
辦公室內的風景很是詭異,與此同時正在校園里閑逛的張天一也遇到了一些麻煩。
他本想先去宿舍看一看,但林向峰剛剛手繪的地圖實在有些抽象,走著走著張天一就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了。
好在校園內走動的學生頗多,張天一順手就拉了一個準備打探情報。
不料被拉到的這個女生卻神經反射似的向后一退,張天一的手便落在了半空中。
現在的張天一只覺得萬分尷尬,現在的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這個女生的動作讓他想起了上輩子一句非常流行的歌詞。
“你小小的動作傷害卻那么大?!?p> 這一瞬間,張天一想起了前世的無數社死時刻。
他默不作聲的將手收了回來準備道歉離開。
然而,對面的女生好像也意識到了自己行為的不妥當,紅著臉道聲了歉便轉身跑走了。
張天一對她的反應很是不解,他這是有多可怕,至于扭頭就跑嗎?
看來他確實是老了,一點也不懂不懂這些學生的心思。
不過他這兩輩子加起來也才活了不到二十年而已,這莫名的滄桑感是怎么回事。
張天一搖了搖頭,將這件事拋之腦后。
他又在路上隨便攔了一個男學生,這位男學生倒是十分爽快,很快給他指明了路。
張天一道謝之后,就往宿舍方向走了過去。
一路上倒是沒有再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給宿管大爺解釋了之后也順利進入了教師宿舍。
教師宿舍的樓道里很安靜,幾乎沒有人走動。
想想也覺得正常,能夠來到這里當老師的,之前無一不是名震天下的天才。
而這些天才大多呈現兩種極端。
一種醉心于研究與修煉,對其他的事情絲毫不感興趣。
他們喜歡研究和修行的天才們對于權力也沒有什么欲望,整日不是泡在實驗室里,就是泡在練功房里。
就算偶爾有些空閑時間,他們也更愿意宅在單身宿舍里渡過一個清閑的下午。
而另一種則多半會成為社交恐怖分子,他們時刻活躍在各種講臺與主席臺上。
而這兩種天才基本上都不會在宿舍樓道里走動,這樣一來,宿管大爺幾乎一整天也不會遇到一個進出的面孔。
而新人入職這種事情就更少見了,宿管大爺很熱心的幫好了張天一弄好了入住手續。
最重要的是,張天一拿到了自己的宿舍門牌。
他按照門牌的指引來到了自己的宿舍門前打開了門。
宿舍的面積不大,布置倒是頗為精致,恰到好處的裝飾讓人從心底生出一股好感。
里面的生活用品已經準備好了,隨時等待著主人的入住。
除了常規的布置之外,觀景陽臺和獨立衛生間也讓人眼前一亮。
甚至財大氣粗的校方還為每個宿舍準備了定點傳送陣的基礎裝置。
如果教師在校園外面擁有自己的房產,校方可以免費為教師在兩地之間建立起定點傳送陣。
畢竟江城大學占地太廣,若是不這樣做這些教師們回個家都會很麻煩。
不過這種傳送陣裝置可不便宜,每套設施加起來甚至需要一千靈石左右。
就連一些黑市都用不起這么昂貴的設施,而江城大學居然給教師人手一件,真可謂是財大氣粗。
不過考慮到住在這里的教師們已經辟谷,校方并沒有準備獨立的廚房。
而是選擇在每層樓準備了一個堪稱豪華的廚房供教師們共同使用。
但實際上,很少會有人選擇使用這些廚房。
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天才們對口腹之欲并沒有太大的需求,而社交達人們也不會把朋友們帶到宿舍來。
這樣一來,這個設計反而成為了一個敗筆。
收拾好了宿舍,張天一選擇出門逛逛校園。
現在他手里有了門牌,完全可以乘坐校園內的一些交通工具。
雖然靈氣復蘇以來修行者的個體實力暴漲,但人們也沒有忘記用靈氣來便利生活的各個方面。
比如,現在張天一眼前就有著掃帚和飛劍兩種出行的工具。
這兩者是校園內最常用的代步工具,地位就和上輩子的電動車差不多。
這些交通工具是靈力和科技結合的產物,不僅廉價,而且還好用。只需要動用一點點靈力就可以使用很長時間。
只不過掃帚是從西大陸傳過來的交通工具,而東大陸的人們更加習慣使用飛劍罷了。
張天一自然也沒有興趣去騎個掃把。
雖然校園里也有一些類似于班車的交通方式,但那種東西但性價比實在是不高。
一般只有不差錢的有錢人或者想要觀光旅游的人,才會選擇這種方式。
張天一隨意選擇了路邊停靠的一把飛劍,用門牌刷了一下,原本一動不動的飛劍頓時開始高頻率的顫動起來。
雖然張天一自己早就能夠飛行了,但這樣御劍飛行可還是第一次。
他并沒有飆飛劍的習慣,在校園上空慢吞吞地飛著,同時也自在的看著校園里的風景。
不過,他的飛行速度實在是太慢了,以至于不一會兒就有一道幻影嗖的一下飛過去。
其他人可沒有他那樣大把的時間,在江城大學所有人都很忙的,狠不得一天有48個小時用來卷。
在江城大學,有一句著名的笑話廣為流傳。
“舍友在睡覺,我開來壓路機,卷死他們?!?p> 雖然這只是個玩笑,但江城大學學生們的卷度由此可見一斑。
不過,雖然這些學生很卷,但張天一還是很羨慕他們的朝氣。
曾經的他也像他們一樣努力拼搏著啊。
不過誰又能想到正寫著小說突然就猝死穿越了,而且穿越后還被人追殺了整整一年。
張天一感覺自己的心理年紀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己的生理年紀。
他已經無法融入這美好的校園了,這可真是一件悲哀的事。
當然,他是裝的,現在的他不僅不想回到學生時代,甚至還有些想笑。
畢竟誰會想回到那個天天朝五晚十一的恐怖階段,而這樣的階段張天一整整過了七年。
那段時間他的精神壓力簡直比被追殺的時候都要大。
從高中到大學,整整七年,他一直生活在不努力就要被淘汰的陰影下,直到他猝死在了一個寫小說的夜晚。
不過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殺不死他的,只會讓他變得更強大。
無論是穿越前的折磨,還是穿越后的被人追殺,這些都會成為他身上最堅硬的那一部分。
懷揣著今后生活的美好,張天一開始欣賞起校園里的美景來。
校園里的景色確實不錯,怪不得每年都有大把普通人來坐班車這里觀光。
要知道這樣一張班車門票可不便宜,學校甚至因此每年獲得一筆穩定的收入。
不過,校園里的景色是不錯,蚊子也真是特別多。
一般來說,普通蚊子吸食修行者的鮮血后,就會因為靈力過多而爆炸死亡。
但同時也會有少數蚊子僥幸活了下來。
這些蚊子不但變得非常巨大,一口下去足夠讓人貧血,而且所繁衍的下一代也會非常巨大。
久而久之,江城大學里的蚊子就都是這種巨型蚊子了。
這讓學校里的修行者們很是不滿,他們自發組織起來將這些蚊子除的一干二凈。
可沒過多久,一些普通的蚊子再次因為吸食修行者鮮血變異成了巨型蚊子。
這樣一來,學生們徹底沒轍了,他們決定在這件事情上躺平。
不過還是有一些人對此耿耿于懷,總是琢磨著各種辦法來消滅這些蚊子。
但還在糾結于此事的大多數都是法修。
畢竟靈修在日游境前都沒有實體,自然也不會受到蚊子的迫害。
等到他們成為了日游境,周身的氣勢就足以嚇跑所有有智慧的生靈,就更不會受到蚊子的叮咬了。
而學校里的大佬們也有意利用文字來鍛煉學生們的各種能力,一來二去巨型蚊子就在江城大學校園里扎下了根。
當然,大家也很有默契,巨型蚊子的生存范圍被局限在學校西部的野生森林區域,其他區域的巨型蚊子早就被滅絕了。
而學校的中部則是教學區域,大量穿著校服的學生在這里走動著。
說到校服,就不得不吐槽一下現實比小說更加魔幻。
由于江城大學的校服設計過于成功,許多服裝設計大賽都有人直接用江城大學的校服進行參賽,甚至還拿了冠軍。
更加離譜的是,一些風俗產業的行業巨頭也掌握了商機。
他們規定自家的從業人員統一穿著江城大學的校服,這導致江城大學的校服在大眾眼里一度成為某種職業的代名詞。
甚至不少江城大學的女學生再出校辦事時被人認作粉紅房間里的兼職人員,這讓她們都不敢穿校服出門了。
當然,這些行業巨頭最后都被暴怒的學生們吊上了路燈,下場十分凄慘。
而學校也派出了專門的人員來處理這些鉆到錢眼里的人。
但由于校服作為風俗產業的統一服裝在凡間印象根深蒂固,最后,江城大學還是不得不更改了校服樣式。
但這一段歷史被所有江城大學的人視為恥辱,成為了不能被提及的黑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