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云曉丹走進佛瑞德百貨公司的時候,她驚呆了!
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超級多種類的糕點,難以想象,放眼望去,所有柜臺都是賣糕點的:從中國的牛舌餅、豌豆黃、芡實糕、桂花糕、綠豆糕、合川桃片、鳳尾酥、龍眼酥、龍鳳餅、麻餅、桃酥、水晶餃、米花糖、苕絲糖、白芙蓉酥、薩其瑪、花生糖;到西式的布朗尼,杏仁瓦片、巧克力雪球、黑森林蛋糕、丹麥奶酥、舒芙蕾、蔓德蕾妮貝殼蛋糕、大理石蛋糕、牛力、巧克力布朗尼、抹茶慕斯、意式可可堅果、加雷特酥餅,伯爵奶茶餅干,可麗卷,泡芙,虎皮蛋糕卷,蒙布朗乳酪蛋糕,意大利蛋白餅,杰諾瓦士蛋糕,雪堡蛋糕,瑞士蛋糕卷,千層蛋糕,哈士蛋糕,馬芬,維也納蘋果派等等等等。真是香氣肆溢,誘人無比。她的口水已經快流了出來。
但是,這場景,為何如此眼熟?仿佛曾幾何時她來到過這里?她的神情突然恍惚了一下。也許是神經衰弱了吧,她安慰自己,也不記得是誰告訴過她:當你覺得某個場景自己夢見過,就說明你此時神經衰弱了。
看著那些被做成藝術品的蛋糕,作為一個業余“美食鑒賞家”絕對是一種享受,想著,她笑著搖搖頭,她也敢自稱是“美食鑒賞家”嗎?跟舒雨晴比起來還差得遠呢。走來走去,十分鐘過去了,云曉丹卻發現自己居然還沒有走出蛋糕區。她四周望望,心里想:難道走到蛋糕迷宮里面了嗎?于是,趕緊問旁邊的售貨員:“請問,走出蛋糕區還需要多長時間?”
售貨員是位年輕的小伙子,他很熱情地解答:“大約還得走十分鐘差不多能走出去。”
“啊?那走出蛋糕區是什么區?”
“往左邊是熟肉區,右邊是蔬菜區。”
什么?十分鐘?也太大了?云曉丹突然想起昨天舒雨晴說過的話:在佛瑞德沒有買不到的東西,心里更加沒底了:“請問,熟肉區和蔬菜區有多大?需要走多久?”
“差不多也得二十分鐘左右。”
“天那!這么說,光是一種食品的區域就需要不停地走上一個二十分鐘加上一個二十分鐘再加上一個二十分鐘嗎?要走完全部食品區還不得走上好幾天?哦!如果我要想買超過五樣以上東西,豈不是一天的時間都得搭在這里嗎?何況這只是走,還沒算上挑選的時間。她自言自語道,然后眼睛一亮轉向售貨員:“問題是,你們這里真的是什么都有嗎?那這個百貨公司得有多大呀?”
“是的,我們只有您想不到的,沒有您買不到的。至于空間,這里是按照六維空間來計算的,所以說是相當龐大的,如果按步行計算,恐怕一個人不停地走,一年左右的時間差不多能夠走完。小姐,看來您是第一次來佛瑞德百貨公司吧?其實在我們這里購物,沒有您想想得那么復雜。您看,差不多每走大概五分鐘路程,都有一間玻璃的小房子。”
云曉丹四下里看看:“真的是。”
“玻璃房子實際上是我們這個商店的六維電梯。電梯里面有一個類似電腦屏幕的操作面板,您需要買什么,輸入商品的名稱,當然越詳細越好,它就會自動帶您到該商品區域內。打個比方,比如您想買襪子,就直接輸入襪子,如果有要求,就進一步寫上‘高筒、黑色’,接下來電梯就會直接把您帶到‘黑色高筒襪’柜臺了。總之目標越詳細明確,目的地越快到達。您看,很簡單是不是。”服務員說的是蠻簡單的,但對于云曉丹來說感覺卻還是有點云山霧罩。
六維電梯?什么原理?即能上下又能左右還能穿越時空嗎?她想想,看看那人:“我去試試?”
“可以呀,您試過了就會知道它還是很方便的。”
云曉丹將信將疑,獨自走到離她最近的一個玻璃房子,拉開門、進去,在操作面板上寫上“鞋子、運動”點擊確認。只聽“咔嗒”一聲,整個房子開始移動,速度極快,風馳電掣。但是運行卻相當平穩,幾乎不用扶旁邊的扶手完全可以站牢。商品們就像影子一樣,一一從她眼前掠過,也就二十秒鐘,玻璃門打開了,她果真來到“鞋區”,好神奇,她都不知道是怎么來的。
大約3個小時后,云曉丹借用公寓抽屜里留下的錢,買到了兩雙鞋,兩身衣服,一個背包,還有晚餐需要的食材,圓滿地完成了這次采購任務。她的公寓里應有盡有,唯獨沒有為她準備衣服,所以她只能且必須來采購,她總不能老是穿著居家服出門吧。購物之后,稍許倦意,準備回家。她熟練地乘六維電梯來到佛瑞德百貨公司門口,重新振作精神,四周張望,回想來時的路。
這時,“您好,請問是云曉丹小姐嗎?”一個深沉的男聲叫住了她。
云曉丹馬上回過頭去,眼前一亮,心中一驚,不由得發出幾許贊嘆:眼前的這個人幾乎是她見到過的最有風度的中年男人了——他身著十分考究的黑色西裝,頭帶黑色禮帽,雖說這年頭戴禮帽的男人已經很少了,但他并不顯嘩眾取寵,而是將儒雅與紳士表現得恰到好處。他眼神炯炯卻十分犀利,表情溫和卻蘊含力量,他竟讓她想到一個人——福爾莫斯!沒錯,就是那個并沒有真正見過的、虛幻的,大名鼎鼎的偵探先生。云曉丹有種很特別很特別的感覺:這個人絕對不是她第一次見到,這個人一定就是舒雨晴所說的召喚她來佛瑞德的大偵探。
“我是。您是哪位?”她明知故問。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金凱旋。”他左手摘掉帽子,右手禮貌地伸了過來。金凱旋的表情并不自然,他想探究她,卻又不敢很直接,他覺得云曉丹身上有一種震懾力,讓他對她居然也心生敬意。
金凱旋,她心里默念這個名字:沒錯就是他。她審視著他,并略帶警惕地伸出手去準備跟他握手:“您,認識我?”她明知顧問。
“是的,認識。但您還不認識我,很冒昧,我想請您喝杯咖啡,可以嗎?”當他們的手彼此觸碰,金凱旋立即感到有種過電般的刺痛,他的表情也先是一驚,只是片刻,還未等云曉丹察覺就被他迅速掩飾過去,接著他的嘴角露出了微笑,欣然地、滿意地,眼神中曾有著的猜測與試探也似乎馬上化解開來。
“好的,當然。”她不動聲色地答應著,心想如果不去,又怎么知道自己是為何而來的呢?她表現得自信滿滿,內心卻依然有點忐忑,雖然是陌生人,她卻對他有一種奇怪的信任,這種信任可能來自于他沉穩的外表,也可能來自于一種感覺,反正該來的早晚都會來,該發生的也早晚都會發生。
金凱旋把云曉丹帶到路邊的停車場,禮貌地拉開一輛如同昨天舒雨晴接她時一樣款式的小車的車門,她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放眼望去,竟然停車場上幾乎百分之七十的車都是同一款式。
金凱旋似乎可以洞察別人的思想,他只是瞟了云曉丹一眼,似乎就明白云曉丹心里想得是什么,他介紹開來:“這種車輛被設計的很小,因為它是太陽能充電的,節省能源。其實公共交通已經相當方便了,在我們這兒還是免費的,所以作為代步工具購買私家車的人非常少,購車的人中有百分之七十都開這種車輛,后座基本不坐人,是為了放東西使用的,如果要有需要,也可以擠一擠將就坐一位。政府的公車也有一部分使用它,從這點你也可以看出佛瑞德是一個沒有什么特權存在的地方,很平等。”
“嗯。”云曉丹應到,“就是車子都長得一樣很難辨認,著急的時候,真會上錯車。”云曉丹偷偷地看了金凱旋一眼,他的表情是在微笑。
他們坐上車,接著行駛出停車場,先是沉默了幾分鐘,突然金凱旋話題一轉:“覺得佛瑞德怎么樣?還適應嗎?”
“我剛來一天,對佛瑞德還不夠了解。只是覺得這里的一切太不可思議了,有點像做夢,到現在我還在想,也許我就是在做夢。”云曉丹答。
“做不做夢并不要緊,要緊的是,你現在正在經歷這些。但是,現在我必須告訴你,你沒有做夢,也真的來到了這里。因為,是我帶你來的,我需要你的幫助。”他說得很直接,也很快進入到了談話的主題,“你看佛瑞德很小,哪到哪都不遠。我們到了,先下車吧,進去再談。”確實,也就剛剛過去幾分鐘,他們就到達目的地了。恐怕,再遠的路程開車三、四十分鐘都能搞定。
云曉丹跟著金凱旋,走進了一間咖啡館。服務員個個都禮貌地沖他們點頭致意:“金先生,您好!您來了!”那感覺不像只是對待一位老顧客,而是帶著尊敬與崇拜。他們走進一間雅間,在征求她的意見之后,為她點了一杯冰摩卡,正式進入談話。
“云小姐,沒有征得您的同意,就冒昧地把您帶到佛瑞德,很抱歉。”他的態度很誠懇,讓人不能拒絕他的歉意。
“沒關系的,這里還蠻好的。不過不知道,我能幫您什么呢?”
他的表情頓時緩和了許多:“我在佛瑞德從事的是偵探工作。”盡管已經知道,云曉丹卻還是再一次仔細打量了一下金凱旋,因為她這一輩子可從來沒有接觸過一位真正的偵探。“您很像福爾摩絲呢。”她迫不及待地插了一句。
“哦?是嗎?”金凱旋微笑著,“那可不好,太像偵探還怎么破案。”他自我調侃了兩句,然后接著說:“我今年已經四十八歲了,在佛瑞德呆了三十年,雖然沒有什么偉大的成就,但是為了佛瑞德的平靜安寧也算盡了自己的一份力。”他有四十八歲嗎?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歲的樣子,她更仔細地看看他,繼續聽他說,“最近,因為一些事情,已經有太多太多的人認識我,對于破案來說十分不利。于是,我就想務色一名助手,來幫助我。其實我已經有一名助手了,但是他太年輕,雖然所學專業是犯罪學,但是還有一些欠缺之處,光是靠他一個人還是不夠的。你知道現在在破案中,僅是分析或者說推理遠遠不能解決問題,似乎更需要一名精通醫藥學或者說知識全面的人來輔助才最合適不過。”
“我嗎?您是說我嗎?我可從來不懂什么醫藥學,我大學的專業是會計學。事實上我是一個和枯燥數字打交道的人。”云曉丹解釋。
“但是你不知道,你是一位具有巫師血統的人,你的血液中流淌著神奇的血液。”
“什么?”云曉丹脫口而出,又是一條爆炸性的信息,“您說,巫師?血統?我?”
“是啊!你......”他斬釘截鐵地說:“可能你還不知道,不,你一定是不知道。其實,每個人的體內都擁有一種遠古的力量,雖然也許已經不再在你的身上體現了,但是卻會在特殊的時候、必要的時候迸發出來,當然這是指在佛瑞德。比如有的人......”他剛要說,云曉丹打斷了她:“昨天,舒雨晴給我講過,我大概明白一些。”
“嗯。”金凱旋點點頭繼續說:“那好,我們切入主題,你體內遠古的力量就是一個巫師。你家族起源于很早很早以前,并在過去的歷朝歷代都出現過頂級的巫師,他們的共同點都是極為精通巫藥。”
“哈哈!哈哈!”盡管云曉丹在這個特殊的地方面對這個特殊的人時,多多少少相信了一部分,但還是大笑了起來,“您的意思,我是一個穿著穿著黑色斗篷,騎著掃把的巫師嗎?我像嗎?”云曉丹想,是她自己的神經出了問題,還是眼前的這個人神經不正常?“我必須告訴您,您可能找錯人了,我可真的不是什么巫師,這世界上真有巫師嗎?我都不相信。何況,這是,”說著她四周看看,“我也分不清現在是在什么國家?什么地區?但是據我所知,在中國好像沒有巫師?反正我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面對云曉丹的嘲笑與質疑,金凱旋顯得格外冷靜:“中國確有巫師,但并非國外穿著黑色斗篷騎著掃把的模樣。中國的巫師甚至比國外的巫師出現得還要早。在我們祖先遠古時代的壁畫上就有記載,奴隸制社會開始興起壯大,封建社會時期達到了鼎盛。古代巫師把占卜的結果記錄在龜殼上,流傳至今,就成為了著名的甲骨文,這個你一定知道。這就是一個鐵證,證明中國的巫師出現得相當早,而且在當時社會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一聽就是偵探說的話,事事都還要講個證據。
云曉丹點點頭:“哦,甲骨文我知道。不過,在我印象中,中國的巫師早就不存在了,而且他們的形象都不太光彩,不是跳大繩的庸醫,就是拿針扎布偶的小人。”
“你的看法太片面了!巫師的職業種類有很多:占卜、巫術、通靈、藥師等等。有的巫師只具有一種能力,有的巫師卻具備兩種以上或者更多的能力。周易的占卜術至今也很難有人超越。當然我覺得貢獻最大的就是藥師。比如你的家族,如果你愿意回顧,是不是你的爺爺、父親、叔父都是從事醫藥這方面工作的呢?他們的血液里也流淌著巫師的血液,他們對人類難道沒有貢獻嗎?另外,我還要告訴你,我國很多偉大的藥學家都是巫師的后代。”
云曉丹邊聽,邊點頭,馬上又搖起頭來:“您對巫師這么了解?不,不,有可能我爸爸、爺爺他們是,但我肯定不是,因為我沒有繼承他們一點點醫藥方面的天賦。”
金凱旋微笑著:“天賦這種東西是需要激發的,你不是沒有天賦只是還沒有被激發出來。”
“是嗎?但是,我必須提醒您,雖然我可能具有您所說的什么巫師的血統,家族上也可能正像您說得那樣也都是藥學方面的專家,但是,我可從來沒有跟醫藥學打過一丁點交道,可以說目前是一竅不通,要激發的話,不知道還要多長時間。”
“這沒有關系的。因為你身體里具有的能量,所以你學起來就會比常人快很多很多倍,甚至會無師自通的。至于偵探工作,你更是不用擔心,首先一點我是請你來當我的助手,而不是當偵探;其次,我會用心教你指導你,外加蕭迪的協助,就是我的另外一名助手,相信你們會配合得很默契,幾個案子下來,相信你就可以干得不錯了。至于薪水,我會給得很高。時間也不會太長,三年,頂多三年,我就將退休,到時候,如果你喜歡做偵探,我會當你們的助手。如果,你喜歡開餐廳,我會幫助你。對了,跟雨晴相處得還好嗎?”
云曉丹點點頭:“相處得當然很好,可是如果我給您當了助手,怎么還有時間去幫助舒雨晴經營餐廳呢?”云曉丹很想知道在金凱旋心中,讓她和舒雨晴一起合作到底是個借口還是真心,她幾乎可以肯定,那一定是一個借口了,雖然她更想做的事情是去當舒雨晴的助手。
“是這樣,其實佛瑞德的犯罪率并不是很高,尤其是搶劫、偷竊這些跟錢有關的案子,案發率更是低之又低,在這里生活,你應該會感到比較安心。所以,我們遇到的案子并不多,換言之當我的助手并不忙。你就會有大把的時間和雨晴一起實踐經營餐廳。只是,一旦遇到棘手的事情你要必須要第一時間出現在我這兒。”
“我想這是交換條件對嗎?”云曉丹一項這么直接,想到哪兒說到哪兒,她不喜歡拐彎抹角。
“你可以這么想。”金凱旋的表情也似乎突然冷峻了起來,那種堅定的神情讓人不能不服從。
“看來每個人要想達成自己的理想,都必須做出一定的讓步。”
“這不是讓步或者妥協,其實給我當助手,也時很有意思的一項工作,真的沒有你想象得那么無趣。有些事情,你必須嘗試了才能下結論,不要什么都沒有做就輕易否定。你可以試試嗎,在佛瑞德大家從事的都是自己喜歡的職業,沒有人會強迫你去干你不喜歡的事情。我覺得你完全會喜歡上你這兩份職業,而且會干的得心應手,尤其是后者。真的!”他的語氣似乎突然又緩和許多,還帶著一絲期待一絲渴望。
云曉丹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金凱旋,她需要時間堅定一下自己的想法。
“也許,你需要考慮一下,沒關系,考慮一下吧。”金凱旋好像懂讀心術一樣,立即猜透云曉丹的想法。當云曉丹驚訝地看向他時,他卻平靜地說:“不要驚訝,我的職業是偵探,偵探的觀察力是相當敏銳的,包括你表情絲毫的變化。包括你今天早上在佛瑞德百貨公司吃的......蒙布朗乳酪蛋糕,如果不介意的話,”說著,金凱旋,伸出手,指了指云曉丹的衣領處。云曉丹忙低頭看去,那里殘留了一個很小很小的蛋糕渣,她慌忙擔去。她正猜想他是怎么通過一個小小的蛋糕渣推斷出蛋糕的名字時,金凱旋繼續說道:“我對你的了解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你的想象了。”
云曉丹定睛看向他:“我的房間,是你幫我準備的嗎?”突然蹦出一句,是一種直覺,這直覺居然讓她有些恐懼,一個陌生人已經能如此深刻地洞悉她的生活。
“還滿意嗎?你應該滿意,因為一切的一切都是按照你現在的生活布置的。”
云曉丹的汗毛片刻豎了起來:“連我家里的東西如何擺放你都知道?你怎么會知道的?你還知道我什么?我有點害怕!”云曉丹再次審視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她的神經是異常敏感的,尤其一旦你發現它能不費吹灰之力的窺探了你的生活,甚至可能是你不愿意被別人知道的東西,就不由得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你不用害怕,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讓你盡可能迅速或者舒適地適應佛瑞德,如果這樣的安排給你帶來了任何困擾我只能抱歉。其實,來到佛瑞德,不用多久你也會擁有這些本領,只是技術層面的問題,在這兒的每一個人都擁有這項本領,相信我。我只是通過夢境,進入到了你的世界,了解到那些情況。關于你一切私密的東西,我都不會也沒有能力去侵犯,佛瑞德的夢境管理是很嚴格的,你要完全相信這一點,也要完全相信我的人品。”他緊握著手里的咖啡杯,緊張且態度誠懇,他很怕她不相信,如果第一次交談就有隔閡,那真的不是一個好的開始,但他明白,這完全取決于云曉丹對一個人或者一件事情的信任尺度,如果她有判斷力、夠自信或者說她是個容易相信別人的人,那么一切都好。如果她生性多疑、膽小怕事,那么很糟糕,嚴重的話她有可能會把一切都看成一個騙局或者陷阱。
“如果......”金凱旋試探著說:“當然我最不希望,這種可能性存在,如果你不喜歡我為你安排的一切,不喜歡這里,不想留在這里,只要你決定回去,我絕不再打擾你,而且我承諾,我們永遠不再見面。”
此時云曉丹還能說什么呢?她也在飛快地分析眼前的這個人的真實程度,如果他肯輕易放她回去,至少說明他給予她的自由空間很大,至少說明他很自信他對她的安排,只是,能不能信任他,說是可以讓她回去,但如果她回不去呢?事實上,她是很想留在這里的,因為那邊的世界,似乎已經沒什么讓她留戀的,但是這邊的一切又出現得那么突然,那么讓人措手不及:“好吧,我決定回去!因為我不能相信你,不能相信這里的一切。”她斬釘截鐵地說,其實也是在試探金凱旋。
金凱旋的表情立即從充滿了期待變為失望,足有一分鐘他沒有說話,然后突然微笑了起來:“好吧,既然我說過了,肯定算數,你要回去就回去吧,或者以后想好了可以再來,我隨時等待。只是別忘了,做夢也需要時間,不要等到夢醒了,才發現自己原來什么也沒做。”
他們離開了咖啡廳,金凱旋給云曉丹留了電話,并把她送回到公寓。此時,她已經離開她的世界,31個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