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龍山下的樹林里,一位面生虎紋的橙衣少年正飛快的追趕著什么。
“小琥你慢點,等等我。”
跟在他身后的另一位同樣打扮,可身材稍顯瘦弱的少年已經是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還慢啊?”
被喚作小琥的少年垮著臉撓了撓頭:“可是再慢就要被那野豬給跑了……”
在食物跟自己的老哥間抉擇片刻,少年還是選擇了能填飽肚子的那個。
反正等自己拿下那頭野豬再回來找老哥也不遲嘛。
心中打定主意小琥的速度不減反增,三兩下便溜的沒了影,只留下另一位少年撲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呼……呼……他奶奶的,真不愧是太虛強者制造出來的身體,就是比我這麻桿強。”
這名嘴里嘟囔著什么的少年名叫陳小珀,是剛剛那位面生虎紋少年的哥哥。
雖然是兄弟,不過陳小珀知道他們二人間并無任何血緣關系。
自己是太亙真君法力十不存一后帶著小琥隱居時收養的孩子。
其實從年齡上講小琥是要比他大一歲的,只是不知出于各種原因,陳小珀發育的速度卻快了些許。
開口說話也好,學會走路也好,都是他在先。
太亙也明白這個孩子的心智要早熟于靈魂融合的陳小琥,所以才讓他當了哥哥。
算算日子,陳小珀被收養到現在已經有十一二個年頭。
休息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陳小珀總算是有力氣重新爬起來向著弟弟離開的方向繼續追過去。
穿行在蔥郁的樹林中,少年腦中的思緒卻回到了剛剛來這世界的那會。
沒錯,陳小珀他的靈魂不屬于這個世界。
當初東夷王迎戰三大太虛修士時曾擊碎了空間壁障,陳小珀的靈魂就是那時橫渡虛空來到這里。
他的故鄉便是那人杰地靈的藍星種花家。
帶著前世些許記憶到此的陳小珀起初只以為自己是簡單的穿越了。
但當他明白了收養自己老者的身份后,整個人都不好了。
臥龍山,藏虎村,陳小琥……
一個個熟悉的名字立刻讓他回想起前世在藍星上的一部漫畫作品——《神精榜》!
想當初他也算是這部作品的忠實讀者。可惜似乎是因為人氣不如那些情情愛愛的狗血少女漫畫,最終這部作品只留下個十分倉促的結局。
即便作者跟助理竭盡所能讓它讀起來沒有太大瑕疵,可依舊讓陳小珀覺得意猶未盡。
如今既然上天讓陳小珀來到了這里,便能更加深切的了解整個世界。
話雖如此可眼前的現實就是,自己不過只是個營養不良的農村小孩。即便心智比其他孩子早熟也沒有啥太大用處。
太亙爺爺收養他這么些年也不曾虧待過他,只是無論陳小珀怎么努力鍛煉都收效甚微,該弱雞的還是弱雞。
反倒是自己的弟弟陳小琥隨著年齡不斷增長愈發壯實起來。
小家伙每天能吃十斤糧食,力氣也大的離譜。
還記得七歲那年,自己帶著陳小琥到村外跟一群孩子玩捉迷藏,不小心碰上了下山覓食的野狼。
本來以為玩完了,誰知這小子搬起一塊西瓜大小的花崗巖就把那野狼給開了瓢,紅白之物滿地亂流的情景可是給另外幾個小家伙留下不小的陰影。
同樣也是從那時起,陳小珀真正認識到了世間的參差。
未來就算自己擁有靈根能夠進入神庠學習仙術,也不一定能在那個沖虛滿地走清虛不如狗的修仙界存活下去。
更何況將來最大的敵人可是擁有毀天滅地之能的太虛修士六法天尊。
“哥,你終于追上來了!”
這邊陳小珀正感慨生不逢時呢,不遠處的一處崖壁下,陳小琥已經興奮的沖他揮手致意了。
至于那頭被兩兄弟追趕的野豬此刻已經頭破血流癱在地上沒了動靜。
“好小子,這么一會的功夫你就給它逮住了。”
看著那野豬的慘狀,陳小珀吞了下口水。
四百多斤的大家伙都被自己這弟弟輕松解決掉了,簡直不要太逆天。
要知道他可還是個十一歲的孩子呢!
“可是哥,它不是我打死的。”
受了夸獎的陳小琥卻搖了搖頭:“這野豬是剛剛自己一頭撞死在墻上的。”
“嗯?還有這種事?”
聞言陳小珀先是一愣,隨后順著小琥指的方向望去。那面高聳的崖壁留有剛才野豬撞擊后的一灘殷紅。
“哥,野豬是不是害了你說的那個什么‘豬瘟’才發瘋撞死的。那還能吃嗎?”
咂了咂嘴,陳小琥覺得有些可惜。本來想著今兒個又能美美的吃一頓老哥親手做的燒烤了。
“傻小子,豬瘟可不是這么個情況。”陳小珀搖了搖頭蹲下身查看野豬的情況。
雖然被撞得十分凄慘,不過野豬身上沒有哪里顯得異常。
接著他轉頭又看向崖壁,沾染鮮血的部分下面隱約能看到歪歪扭扭的符號。
“這是什么?”
內心好奇的同時陳小珀向崖壁伸出了手。
然而就在兩者接觸的瞬間,一縷血色的光芒順著陳小珀的胳膊徑直鉆進了他的大腦!
根本來不及反應,一股劇痛令陳小珀當即便失去意識栽倒在地上。
“哥,哥你怎么了?!”
小琥急切的俯下身子查看,可對方并沒有任何回應就像是昏了過去。
“哥你堅持住,我這就帶你去找爺爺!”
從小到大陳小珀得過不少病,每次都是太亙爺爺給他治好的,小琥覺得這次也一樣可以。
“爺爺,哥他得了豬瘟快救救他吧!”
著急忙慌的背著老哥跑回了藏虎村,還沒進家門小琥便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不喊不要緊,陳小琥這一嗓子幾乎讓各家各戶都聽了個清楚。
豬瘟!?那還了得!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原本還熙熙攘攘的行人便散了個干凈。
根本不明白自己給便宜老哥惹了多大麻煩的小琥三步并作兩步的沖進茅草屋中。
屋內,太亙也是剛剛下地回來,正在屋內愜意的喝著涼茶。聽到自己小孫子嗷的這么一聲,還沒咽下去的茶水都噴了個干凈。
“咳咳咳…什么?!小珀得了豬瘟?”
“對啊爺爺!”
把陳小珀放到炕上,小琥有些笨拙的將下午發生的事情詳細給太亙講了一遍。
“摸了一下野豬撞上的巖壁就昏了過去?”太亙捋了捋胡子心中立刻有了好幾種猜測。
觸發了某人留下的禁制傷到神魂?被山中的修士殘魂奪了舍?還是真像小琥說的……
就在老爺子胡亂猜測的時候,陳小珀的悠悠睜開了眼睛:“我這是……”
“爺爺你看,哥他醒了!”
陳小琥激動的指了指炕上的老哥,“得了豬瘟也沒事,哥你運氣也太好了!”
什么亂七八糟的……
“小珀!”
“嗯…?爺爺怎么了?”
被太亙猛的喊到名字,陳小珀一個激靈坐起身來。
不會是自己偷看隔壁二丫洗澡的事情被老爺子給發現了吧。
“小珀,你還記得你十歲生日時爺爺送你的禮物是什么嗎?”
“記得啊,不就是我現在還穿著的褲衩子嗎,怎么了?”
陳小珀還記得當時自己滿心歡喜的打開匣子后看到那條麻布內褲時的操蛋之感。
生日前老爺子神秘兮兮的模樣還讓他期待了好一陣子呢。
“那你還記得隔壁街李寡婦的三圍是多少嗎?”
“真…真的要說嗎……?”
看著太亙要吃人似的眼神,陳小珀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自己這老爺子可是出了名的正派。小時候自己因為占村里的姑娘便宜沒少挨揍。
“少廢話!快說!”
“……96-63-94。”
被呵斥了一聲,陳小珀當即便報了出來。
李寡婦雖然長得一般,身材卻是極好的。
陳小珀曾經一度認為老爺子幫人家下地干活是為了給他和小琥找個后奶。
兩個問題回答的都相當正確,這讓太亙松了口氣。
如果是被修士奪舍,小珀不可能還會記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呵呵,小珀你別害怕。告訴爺爺,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啊?”
換上一副慈祥的模樣,太亙揉了揉陳小珀的腦袋。
“我能有什么事啊,爺爺你別胡亂操心,還是抓緊想想怎么把李寡婦追到手再說……”
咚!
“哎呦!”
“哼,混小子瞎說什么!”
“可是爺爺你不是總上門幫她干活嗎?寡婦門前是非……”
看著老爺子就要抽過來的巴掌,陳小珀把最后一個字硬生生咽了回去。
“一天不學好,就知道胡鬧!你要是有小琥一半安生我就知足了。”
第二下最后還是沒能打下去,太亙對這個撿來的孫兒總歸是愛護的。
“爺爺,哥到底得沒得豬瘟?”
太亙:“……”
小琥啊,你要有小珀多一半智商爺爺也就知足了。
“咳,既然沒事,小珀你跟小琥趕緊收拾收拾準備做飯吧。”
別的不說,這人小鬼大小子也不是沒啥優點。十一歲的年紀確是燒的一手好菜。太亙甚至覺得就算是辟谷的修士嘗過以后也再難辟下去了。
“也是,忙了一下午我也餓了。”
陳小珀整了整亂七八糟的發型隨后穿鞋下炕:“小琥,過來幫我劈柴生火。”
“好嘞哥,今天晚上我們吃什么?”
“排骨是沒得吃了,我去把早上釣的魚處理一下,晚上我們吃紅燒魚。”
“啊?要吃魚啊……”
似乎是回憶起了再小一點時被魚刺卡喉嚨的經歷,小琥的臉拉的老長。
“你丫吃的時候別總那么狼吞虎咽的,整條的往嘴里塞著嚼,四五公分的刺不卡你卡誰去!”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