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燭光,將屋內幾人的表情照亮。其中感到最不可思議的便是吳天。
“你們……”
不敢輕舉妄動,對方三人給予吳天的壓迫感實在是有些強的過頭。
“玄巫洞的吳天對嗎?”
聽到催少口中準確說出吳天來歷,后者冷汗不要錢似的從背后流下。
“你……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我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路上三番五次想對我們下手,還有背叛人族投靠牧蘭人,這幾項罪名沒冤枉你吧?”
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吳天那還能繼續坐以待斃?
“少給我裝神弄鬼!”
吳天怒吼著,一柄飛刀脫手而出直插向催少腦門。
只可惜的利刃還未接近催少三尺的范圍,便被其周身涌出的藍色氣焰彈開。
“不要負隅頑抗了,我現在便送你上路!”
快如疾風的閃到吳天面前,催少結實轟出一拳砸在其面門上。
砰!
血水夾雜著兩顆碎裂的牙齒飛出,吳天如炮彈般被錘的嵌進了墻里。只是這一記重拳卻未能取了他的性命。
“你是,修仙者?!”
“事到如今你還在驚訝什么?”
催少頗具嘲諷的態度令吳天強忍著身上的疼痛抬手結印。
赤紅的靈氣流轉,一枚血色的瞳孔忽的從吳天額前睜開,接著吳天身上的傷以極快的速度修復,整個人氣色都好了不少。
“這就是所謂的七煞訣嗎?”
觀察著吳天周身靈氣的運轉,陳小珀有些不屑道。
就算是放在神庠,這門功法也就只是雜役會去修煉的程度罷了。
“少得意,有本事就接下我這招!”
似乎聽出了對方話里鄙夷的態度,吳天前額青筋暴起的同時抬手喚出三道鬼魅之影,如蛇般張口噬向三人。
咝咝……!
“哈哈,我的毒煞已經修煉至化境,就連壇主也曾道不敢能硬接!”腐蝕之音狂響,吳天甚至認為自己已經成功將三人拿下了。
正當吳天嘴角瘋狂上揚之際,一只手卻從側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恩?”
剛扭過頭去,被藍色火焰所覆蓋的手便一把將吳天的腦袋抓住!
下個瞬間,升騰而起的真魂焰便將他燒的連渣都不剩。
“我的天,你怎么下手這么狠?”
毒煞散去,被一道熒光環繞著的小器安然無恙,他甚至還有心思揶揄一下催少。
“我倒是覺得就這樣給他個痛快還便宜他了呢。”
同樣毫發無損的陳小珀搖了搖頭。
對這樣的「人奸」就應該給他最痛苦的死法,才能讓那些無辜死去的平民安息。
“走吧,我們也該動身了。”催少面無表情的甩了甩手,并未對殺死一個人渣有任何愧疚之感。
第二日天蒙蒙亮,城門剛打開的時候陳小珀等人便隨著流民魚貫而入。
相較過去在幻境中看過的那比斯城,云來城要大的多,粗略估計占地起碼有幾十平千米了。
由于廬州被牧蘭人攻占,逃亡至此的流民幾乎將街道占滿。而且由于流民不斷增多,云來城的負擔也愈發重了起來。
每日負責巡邏的衛兵都得處理幾十上百起爭斗事件。
“隊長,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城門處負責維持治安的士兵有些頭大的向上司開口,“外城已經滿了,要是讓流民擠進內城可能引發更多的問題。”
“這些我都知道!”
士兵隊長又怎么會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但城主已經下令盡可能的收留難民,他又有什么好辦法。
“我聽說那伙牧蘭人里可是有仙師坐鎮,只花了一天功夫就拿下了廬州三座城池!”另一名士兵語氣能明顯聽出恐懼。
“那是因為他們派了刺客謀害了負責大軍指揮的將軍。唉……也不知道我們這里是否又安全了。”
“安全不安全的,城主不是已經在招納能人異士來保證作戰指揮層的安全了嗎?”
廬州發生的事已經傳的人盡皆知,雍州這邊除了大局調兵遣將鞏固城防,每座城池都在盡量招納有能力做高層貼身護衛的人。
只不過人間界的修仙者本來就不多,再加上資源匱乏,所以總結起來便是一言難盡了。
“大叔,請問你說的招聘保鏢的工作,在哪里應聘?”
士兵們閑聊之際,一道聲音冒出將他們打斷。
待他們循聲望去,原來是三個看上去年齡不過十幾的少年。
“啊?你們三個想去應聘保鏢?”
雖說以貌取人并不是好事,可眼下三個小鬼的年齡以及體態真的不像很能打的樣子。
“不可以?”陳小珀撓了撓頭,“我看那榜上不是這寫著十歲以上就能去參加的嗎?”
“哎呀,這可不是去雜耍,應聘是要上擂臺跟人打架的!雖然規定了不能鬧出人名,但打傷打殘可都是沒人管的!”
見小鬼如此不識趣,士兵隊長略帶恐嚇的說道。
“荒唐!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你別看我們年紀小拳頭可硬著呢。大叔你廢話少說,快點告訴我們怎么報名!”
一跺腳,小器也不知從哪來的氣勢愣是給這士兵唬住了。
“好,有種!等下看你們被揍腫了屁股還能不能這么囂張。阿彪,你帶他們三個去到擂臺那邊!”
招呼了一個手下帶路,士兵對象有些憐憫的看著走遠的三個小兔崽子。
要知道來來往往行走江湖的可不乏心狠手辣之輩,就算你是孩子對面也未必會手下留情!
“到了,就在那邊。”帶路的士兵伸手指向被大群人圍起來的地方。
閑的沒事可做的家伙都聚在此處欣賞著免費的格斗「表演」,時不時爆發出陣陣嘲笑與歡呼聲。
“多謝大叔啦,我也上吧。”感謝過帶路的士兵,陳小珀三人一溜煙便從人群中寄了進去。
“唉,現在的小孩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士兵轉身離開。
憑借過硬的身體素質,三人很輕易的便穿過人墻擠到了最前面。
此刻的擂臺上一位青春靚麗的綠發女子正在暴打另一名看起來就不怎么強的漢子。
“哇,原來這里有美女啊。我就說為什么人這么多呢!”老色批屬性爆表的小器,一看到臺上美女矯健的身姿口水便有些溢出了。
只是還不等他繼續思春,小美女便用十分凌厲的格斗技術將對手扔下了擂臺。
接二連三的重拳以及飛踢,掉下擂臺的老兄此刻已經是鼻青臉腫,口里不停地呻吟著。
“嘿嘿,這個妹妹怎么樣?是不是很合你抖M的胃口了?”見狀陳小珀忍不住湊到收斂表情的小器耳邊嘀咕了一句。
“咕……算了吧,這,這個不是我能駕馭的了的。”
面色尷尬的咽了下口水,小器認慫了。
“還有哪位要上臺一戰的,小女子在此恭候!”
非常颯爽的向擂臺下一拱拳,這位女中豪杰引得臺下又是一陣歡呼。
“我們再去其它擂臺看看。”
并不是很能提起興趣的陳小珀轉頭望向空地上的其它幾處擂臺,試圖找一個不錯的對手。
在城中的大空地上,一共有四處擂臺。
賽制有些彪悍,便是從開賽起到最后還站在臺上的一人便算是通過考驗。
除了不能殺人以外,就算是把人干成殘廢也不會有誰來管。
從早上開始,四處擂臺上已經有三人站到現在。
除了剛才看到的那位綠發須眉,其它擂臺上站著的分別是云來城太極門門主,還有位來自深山的獵戶壯漢。
至于最后那座擂臺,不久前才換過一任擂主,是個衣不遮體模樣邋遢的柔弱少年。
“就他這弱不經風的模樣……怎么沒人敢上去弄他?”
“你是才來的吧?”
對小器的疑惑,一旁看戲的老者解釋道:“你可別小看這小伙子,剛才守擂的擂主被他還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就給扔下來了。”
“哦,這么厲害?”
“誰說不是呢,這家伙力氣大的跟蠻牛一樣而且打起架來簡直不要命!”
先前被這邋遢少年扔下來的一名漢子捂著腮幫子悻悻然開口。
“怎么樣,陳大哥你選好對手了嗎?”催少偏頭向陳小珀問到。
“恩,就他了。”
點點頭,陳小珀一個翻身跳上邋遢少年所在的擂臺。
“你們朋友是不是有些太不自量力了,連我都不是那小子的對手啊。”大漢眉頭一皺,心道陳小珀這不是上去送的嘛。
“又是個小孩,難道他也很能打?”
“世上哪有這么多怪物,看著吧不到一分鐘他指定被扔下來!”
“不一定,我看這小孩輕功不錯,說不準有戲。”
……
無視臺下嘰嘰喳喳喧鬧的觀眾,陳小珀放開自己的神識襲向了對面站著的邋遢少年。
“恩?!”
當神識剛覆蓋對手,少年便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似的向后跳開。
“喂!你剛才做了什么!”
也不回答少年的問題,陳小珀面露笑意,“怎么了,不來跟我打一架嗎?”
“古怪的家伙!”
被少年這樣稱呼陳小珀心中卻笑了。
到底是誰真的古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