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周邊境線,人族軍隊駐扎地。
看著每天提心吊膽的士卒,小器死魚似的長嘆了一口氣。主動(被迫)攬下這任務(wù),隨軍到此偽裝出想要再度挑起戰(zhàn)端的樣子。
“不知道老大那邊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喝了一口杯中熱茶,小器的目光飄忽不定。
也是,本來待在地府日子也能過得去。自己怎么就一時腦熱跑到前線來了呢?
“閻上仙,杜將軍請您到帳中議事。”小跑著到他身側(cè),士兵一臉嚴肅的報告。
這時候議事?難道是牧蘭人打過來了?
立刻動身前往大帳,沙盤地圖前圍了好一圈將領(lǐng)。
原本一臉緊張的統(tǒng)軍將軍杜元材看到那沒精打采的小身影后稍微松了一口氣。
“出什么事了?”
“上仙,我們昨夜撒出去的探子今早收回時帶來了個壞消息。”
杜元材抬手指在沙盤上距離駐軍地大概三十里遠的一處關(guān)隘開口道:“就在兩天前,牧蘭人向黑山關(guān)增兵一萬。”
聞言小器思索后道:“一萬人不至于把你們急成這樣吧?”
“沒錯。”
杜元材點點頭:“聽說除了此次隨軍而來的還有不少修士。”
一聽到「修士」二字,小器的心里一緊。
當(dāng)初跟著士卒到最前線來的時候催少可沒提這茬。
“知道那些修士的具體修為不?”
“有幾位清虛修士,還有一些……”
“噗!”
沒控制好情緒小器當(dāng)時就噴了出來。
“那還打個屁啊,趕緊收拾收拾往后撤了!”
小器抬腳便要回去收拾行李。
見狀杜元材趕忙伸手去拽他:“上仙且慢。”
“再慢等那些家伙殺過來咱們?nèi)嫉猛甑袄玻蹅冞@次出來只是佯攻作態(tài),現(xiàn)在也是時候戰(zhàn)略撤退了。”
被孔武有力的將軍薅住,小器撲騰的像個離了水的魚。
“可是現(xiàn)在咱們還沒收到另一隊人馬的消息。”
杜元材的話讓小器停了一下。
他們的任務(wù)一是吸引牧蘭人的注意,二便是接收從廬州邊境逃出來的難民。
約定好的時間是半個月,現(xiàn)在才過了九天。
另一隊秘密在邊境搜索的士兵到現(xiàn)在還沒有傳回消息。
“老杜啊。”
“上仙請說。”
“咱們這次一共帶了多少人出來的?”
“算上搜索難民的士卒一共只有三千人。”
杜元材如實回答。
本來就只是幌子,而且參加這支隊伍的都是沒了牽掛的老兵。其中有效的戰(zhàn)力最多算兩千人。
“那我再問你,黑山關(guān)那邊的牧蘭人現(xiàn)在有多少人?”
“加上新增的一萬人,總數(shù)可能在三萬左右。”
“咱們?nèi)耍瑢λ麄內(nèi)f人。還沒算他們是否會出手的修士。現(xiàn)在還不撤到底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可是……”
“我知道杜將軍你們的打算,這樣吧。最多再等三天,三天過后無論如何也得后撤。否則我可一個人走了。”
杜元材還想再說些什么,小器先一步開口把他的話堵了回去。
另一邊,隨軍增援道黑山關(guān)的牧蘭部眾。
“聽說了嗎,兇狼部落這回帶兵來的是個完全沒打過仗的小子。”
“這算什么,聽說他還把鐵翼明王給得罪了。”
“怎么說?”
“那家伙因為爭軍功,把鐵翼明王的后人給殺了。”
“嘶——這么兇?”
“愣頭青一個,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被兇狼部落的首領(lǐng)看上了。我還聽說鐵翼明王派人去討說法,結(jié)果吃了癟灰溜溜的走了。”
……
無論走到哪里,陳小珀都能聽到有人私自議論著。
盡管他現(xiàn)在身份不低,可惜出身設(shè)定是從最底層爬到高處。在血統(tǒng)論十分嚴重的牧蘭人當(dāng)中,被嗤之以鼻太正常了。
只把那些話當(dāng)做耳旁風(fēng),陳小珀將整個黑山關(guān)巡視了一遍。
此處可以說是個易守難攻的要塞。往雍州方向走不到十里便有一條寬河,左右兩側(cè)被險峻的高山夾住。
當(dāng)初廬州境被牧蘭人席卷,最后的人族守軍全部戰(zhàn)死在此,至今為止還有一股濃厚不散的血腥氣。
“喲,這不是兇狼部落的道友嘛。”
十分輕蔑的聲音傳入陳小珀的耳中,使他被迫停下腳步。
扭頭看去,一高一矮兩名牧蘭修士正向他走來。
“有事?”
面具下陳小珀眼中閃過厭惡。
矮一些的牧蘭修士皮笑肉不笑的開口:“怎么說咱們現(xiàn)在也是戰(zhàn)友,阿瓦達道友才到此地,不如隨我們?nèi)ズ壬弦槐俊?p> “若是我沒記錯,軍中似乎禁止飲酒吧。”
“呵呵,阿瓦達道友說笑了。”
高個子的牧蘭修士十分自來熟的把手搭在了陳小珀的肩上:“只是小酌幾杯,不礙事的。”
當(dāng)陳小珀正盤算著是否要給這兩個家伙面子時,又一陣急匆匆的腳步傳來。
急忙跑至三人身前的是名牧蘭傳令兵:“報告三位大人,烏蘭金格大人帶兵正要入關(guān),請三位大人速去接應(yīng)。”
“烏蘭金格?這家伙怎么突然跑到這里來了?”
矮個子牧蘭修士嘀咕道:“難不成是奉鐵翼明王的命令……”
高個子牧蘭修士假意關(guān)切道:“阿瓦達道友,這烏蘭金格可是鐵翼明王門下弟子。此回他帶兵前來,恐怕和道友你脫不開干系啊。”
“呵呵,我的腦袋就擺在這里。他若有種盡管拿去便是。”
陳小珀甩開對方搭在他肩上的手,自顧自的離開:“我還有任務(wù)在身,沒工夫陪他過家家,告辭。”
二人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臉色陰晴不定。
“年輕氣盛的小子,恐怕他還不知道鐵翼明王的手段。”
“嗨,我等看戲便是。走吧,去將金格大人迎入關(guān)內(nèi)吧。”
……
“什么?你說金格帶著五千人去了黑山關(guān)?!”
廬州城大帥府,隆克巴氣的將手中茶杯捏的粉碎。
“回稟老師,他昨夜就走了。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入駐關(guān)隘。”斯圖修心事重重的說。
“沒有調(diào)令,他怎么敢私自帶兵行動!這個混賬東西當(dāng)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氣的眉頭緊皺,隆克巴話都要說不利索。
自己前腳沒了個崽,門下的弟子后腳就給自己惹麻煩。
牧蘭王正愁借口把這件事抹平呢,現(xiàn)在倒好,上趕著給人送把柄。
“老師,當(dāng)務(wù)之急是快點派人傳令黑山關(guān)。讓那里的守軍不可妄自行動。”
“唔……這件事交給你了,老夫得去一趟王庭。真是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