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的另一邊，小器所在的人族軍隊駐扎地。
眼看著距離約定好的時間越來越近，可負責收集情報的斥候卻依舊沒有帶來好消息。
小器的第一反應便是陳小珀那邊會否出了什么意外。
但又轉念一想，現在陳小珀所扮演的角色在黑山關必定被很多雙眼睛盯著。如此一來他想進行什么行動，必定得等待機會。
“閻上仙，杜將軍請您過去議事。”
突然傳來的通報將小器從思索中打斷。
“哦，是打聽到什么消息了嗎？”小器向那年老的士兵問到。
士兵：“看杜將軍的模樣情況似乎非常緊急，其它的屬下也不太清楚。”
“行吧，我知道了。”
隨便應答了一聲小器便迅速趕往臨時大營。剛進帳中，他便看到杜元材那張黑的像塊碳的臉。
“閻上仙！大事不妙了！”
見小器前來，杜元材連忙上前道：“黑山關的牧蘭人似乎看出了我們的打算，正在隱秘調兵打算渡河！”
“什么玩意！？”
聞言小器的眼睛瞪得圓如雞蛋：“那還等什么，趕緊撤退啊。你們不想活了，小爺我還沒活夠呢！”
杜元材道：“可是那些難民怎么辦？”
“我靠，咱們都快沒命了，哪還有功夫管他們。”
小器一臉無語道：“修士屠殺普通士兵跟砍瓜切菜就沒區別。運氣不好連三魂七魄都一起碎啦，下輩子投胎都沒你的份。”
即便小器將話說的這么明白，杜元材的眼中依舊沒有出現退縮的意思。
他不怕死嗎？怕。沒人無懼死亡。但是在取得某些東西前，即便是死亡也不能將他們阻止。
看著他一副打算英勇犧牲的模樣，小器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要走。
“上仙且慢。”
“干什么？要是勸我留下來之類的話還是不必說了，因為你們壓根不明白高級修士的恐怖。”小器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杜元材道。
“不，我只是想知道，此次牧蘭人調兵是否有另一位上仙參與其中？”
杜元材的話讓小器一愣。
對啊，為什么好好待在黑山關的牧蘭人突然就要渡河？
按理說現在明明是休戰時期，明明防守不引起任何無意義的爭端才是最佳選擇。那些牧蘭人總不能是識破了他們的偽裝才選擇進攻吧。
“牧蘭人部隊的動向能確定嗎，他們大概什么時候會渡河？”小器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問到。
杜元材道：“如果斥候的情報沒錯，那這家伙會趁著今晚夜色正濃的時候行動。”
聽完他的話小器閉口琢磨起事情的可能性。
莫約一刻鐘的功夫他才開口道：“將所有的人馬都聚集起來，但是原本的營地不要收拾。順便再制作一些易燃的干草假人放在各個營地。最后把我們帶來的火油也全部用上。”
“上仙的意思是？”
“當然是設陷阱了。”
小器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敵我戰斗力的差距壓根太大，就算是對方中了這個計我們也沒希望正面打贏。我們只能期待老大那邊有什么說法了。”
——
黑山關
本該負責守衛的大軍分三路集體出動，只留下不足千人的守備兵力。
由陳小珀帶領的五千步兵封鎖河岸，烏蘭金格帶著自己手下的五千士卒打算趁夜度過長河。剩下的一萬人由蒙巴托統領，負責居中協調隨時支援兩方。
如此安排著，傍晚時分所有人便大概抵達了各自預定的位置。
作為陳小珀的副官，白淼同樣也化妝成牧蘭人的模樣站在他的一側。
“大人，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
沒有回答他，陳小珀肆意放出自己的神識。數里之外，能清楚感知到正在向這里行進的人族氣息。
“將手下的百夫長與千夫長全部叫來，我有事要同他們交代。”思索片刻后陳小珀說道。
“是！”
得令后白淼迅速將陳小珀的話傳達向部隊下方。
不消片刻，五十多名牧蘭人便聚攏在一起等候陳小珀下一步指示。
立在顆高樹的頂點，陳小珀俯視著這些牧蘭手下。
起初鐵木汗調給陳小珀的那些部隊還有不服管教的，不過在后者的“友好溝通”下刺頭便也消失了。
畢竟沒人會喜歡自己的骨頭斷上幾根。
“阿瓦達大人，夫長集結完畢。”白淼恭敬道。
“很好。”
陳小珀繼續道：“今夜我們的任務便是駐扎在河岸邊的森林，不能讓任何一個人族逃進雍州。”
牧蘭人士兵聞言心頭皆是一喜。休戰時期也持續一段時間了，身為戰士的他們無不渴望軍功。
“任務本該是這樣，但是……”
陳小珀話鋒一轉：“身為牧蘭族的戰士，那些老弱病殘的人族又有什么被屠殺的價值了！？”
有些詫異的瞪大了眼睛，所有牧蘭士兵不懂陳小珀想要表達的東西。
“本統領帶領你們來黑山關，才不是為了像娘們一樣去殺死那些賤如螻蟻的人族平民。作為戰士，只有被同樣強大敵人的鮮血浸染才能變得更強！”
一伸手指向河岸的另一邊，陳小珀震聲道：“那里，不知天高地厚敢犯我族威嚴的人族戰士就在那里！”
“那些因為廢物王子所以僥幸撿回地盤的卑劣人族，此刻臉上正洋溢著惡心的笑臉。本統領絕不容忍我族經受這樣的奇恥大辱！”
“現在你們這群窩囊廢是選擇留在此地，還是和本統領一起去親手熄滅人族猖狂的希望之火？”
仿佛干柴被烈火點燃，牧蘭族士兵被陳小珀的發言激起了原始的殺戮欲望。
每個人臉上都掛著憤怒，眼中透露出兇光。
“殺光人族的狗！”
“奪回我族尊嚴！”
“統領，我們和你一起去！”
“殺殺殺——！！！”
……
望著那些猶如被洗腦的牧蘭人白淼下意識咽了口唾沫。即便他明白這些家伙是因為陳小珀的手段才變成這樣，心里也還是有些畏懼。
“戰士們，看到你們如此我十分欣慰。”陳小珀面具下嘴角上揚。
“現在，我們便向著榮耀前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