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會有一些雞飛狗跳的小插曲,每天的拍攝基本上都比較順利。
照本宣科,簡直不要太輕松。
重生福利吃起來就是香。
鐘躍升每天過的心情非常舒爽。
在劇組,他是老大,一切都由他說了算,劇組成員每天圍著他團團轉,每天被一群馬屁精鐘導演長鐘導演短的獻殷勤,讓鐘躍升感受到了重生以來存在感最強烈的一頓日子。
今天是開機后的第七天,重頭戲來了。
按照腳本計劃,上午拍余占鰲和九兒野合的一段。
昨天陰天,余占鰲擔心今天天氣,誰知道大清早起來一看,碧空如洗,萬里無云,事情順起來,老天爺也會搭把手。
鐘躍升指導,先拍了一段九兒騎驢走在高粱地之間的鏡頭。
九點鐘,太陽升高高,開始拍余占鰲劫持九兒。
道具師把用彈力褲腿剪成的頭套套在場務腦袋上,用粉筆在眼睛和嘴巴上做好了記號,用剪子咔咔剪出仨窟窿,雙手遞給鐘躍升,“導演,您試試,看合適不。”
鐘躍升接過來,哈哈一笑,“這玩意還有合適不合適的,只要能看得見外邊能喘氣就成。”
套在腦袋上問道,“看看腦袋頂上,扎的揪揪是不是太正了?”
道具師說是很正。
鐘躍升坐下來,“趕緊弄歪一點,太正了不對。”
道具師立即拍馬屁,“鐘導演明察秋毫,欽佩,欽佩。”
這些天一起拍戲,劇組的人都了解了鐘躍升的脾氣秉性,平時里嘻嘻哈哈跟誰都說得來經常開玩笑,但是在拍戲上心細如絲,甚至“吹毛求疵”。
是人都有惰性,但跟著鐘躍升干,都覺得在工作上要求嚴格到哪兒去說也沒錯。
短短一分鐘,鐘躍升被捂出一腦袋汗,他一把扯下頭套,“算了,還是摘下來弄吧。”
解開重新扎了,戴在頭上后,道具師舉著鏡子讓鐘躍升看。
“這回行了。”
“各單位準備。”
鐘躍升走進高粱地。
從地里傳出來鐘躍升的問話,“好了嗎?”
高粱地外邊的總攝影師劉長安這邊回道,“好了。”
場記過來打板,第八幕,第三條。
鐘躍升有戲時,劉長安基本擔上了半個導演。
掌鏡的人非常有發言權,一些攝影師轉到導演崗位上,成為著名的導演。
青紗帳里一陣稀里嘩啦,鐘躍升從里面快速往外鉆,戴著頭套的腦袋暴露在鏡頭前,鐘躍升停下來。
“好。”劉長安高興的喊道。
一條過。
鐘躍升重新回到地里,拍扯下頭套的特寫。
還是一條過。
周圍一片掌聲。
劇組里的氣氛一直非常好,哪位演員拍攝成功后,都會有鐘躍升帶頭鼓掌鼓勵。
導演出鏡成功,掌聲格外熱烈些。
鐘躍升一腳邁出高粱地,把頭套丟到場務懷里,接過助理遞來的軍用水壺咕咚喝了兩口,晴天光線好,就是太熱。
接下來拍歐凰的一系列特寫。
第一個特寫是看到余占鰲扯下頭套的一瞬間,九兒驚愕的眼神和表情。
第一條,歐凰笑場了,沒過。
鐘躍升作為導演,走過來問歐凰笑場原因。
找到原因,才能給她進一步說戲,讓她盡快拍過。
“我一想到您剛才戴著頭套滑稽的樣子就想笑。”歐凰實話實話。
鐘躍升轉頭對著場務喊道,“把頭套拿來。”“扇子,給凰凰扇風。”
歐凰穿著一身紅,長褲長褂挺厚實,眨眼便是一身汗。
一名場務站在歐凰身邊用力扇蒲葵扇,歐凰的劉海一鼓一鼓。
道具師遞了頭套給鐘躍升,鐘躍升把頭套戴在頭上,站在歐凰跟前,“現在看著我笑,笑夠了你就不笑了。”
嚇得歐凰哪還笑得出來。
她以為導演生氣了。
等鐘躍升摘下頭套,露出白牙笑著問歐凰,“調整好了唄?”
歐凰看到鐘躍升一臉和氣,這才知道鐘躍升沒生氣,眨眼用長長睫毛夾了鐘躍升一下,“導演,我可以了。”
“可以了,繼續拍。”鐘躍升走向攝像機后頭。
重新拍了一條,鐘躍升覺得歐凰的表情變化不夠,他走到歐凰跟前,手上做著化括號的動作,“要先是錯愕,你想想,她看到劫匪居然是自己喜歡的那個漢子。”
“然后是放松下來,為后面的床戲做個過渡。”
“如果表情全程是驚惶,那應該立即扭身繼續逃跑才符合邏輯,要是那樣,我們這部戲后面的鏡頭全都不用拍了,到這里就是劇終了,哈哈。”
鐘躍升給演員說戲時,語速不快,說話有節奏,留白給對方思考領悟,臉上一直掛著笑容。
聽到鐘躍升笑,周圍的劇組成員們跟著呵呵一聲。
歐凰抿著嘴把鐘躍升的話體味一遍,用力點點頭,表示明白。
接著拍。
第三條,過。
鐘躍升喊道,“凰凰去涼快一下,補補妝,理一下發型。”
副導演立即傳話,化妝師過來帶歐凰走。
“海綿墊子拿來。”
“把機位架好。”
這里準備好,歐凰洗了臉補好裝穿好紅色嫁衣回來。
鐘躍升拉著歐凰過來,指著墊子道,“我喊開始,你要身體后仰,躺到墊子上。”
說完后,站到墊子前,“我來給你做個示范。”
他直挺挺的向后躺去,“看見沒,就是這個動作,注意膝蓋不能彎。”
坐在海綿墊子上用了拍了拍,“海綿墊子足夠厚實,不要擔心摔到你。”“你的眼睛是閉上的,和一見鐘情的人好事臨近,表情里充滿渴望和寫滿幸福,懂吧。”
看歐凰眼神和表情,確定她明白了,鐘躍升來到攝影機旁,指著歐凰對劉長安道,“把攝影機往下調一點,仰角拍她的上半身,鏡頭里以人物為主,背影是高粱梢和藍天白云。”
各單位準備好,鐘躍升看著歐凰醞釀好了表情,他喊開始,場記過來打板做場次幕次記錄。
這個不難,一條過。
鐘躍升踩倒高粱當床的鏡頭很好拍,很快搞定,鐘躍升對歐凰笑著道,“躺在這個高粱桿上,可能會有些硌,慢點躺下去,躺平了閉上眼睛就成。”
歐凰先坐下,慢慢躺下閉著眼睛問道,“這樣行嗎?”
鐘躍升蹲在旁邊喊道,“劉海濕了,拿干毛巾來把汗吸了,重新梳一下。”
他自己臉上的汗珠子卻啪嗒掉在了歐凰臉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