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圓夢
“來時哭泣走時笑,人生苦短幾十朝?魂飛天外紅塵繞,只留今世一離騷。”——鄰家老叔撰。
“所有人,向右看齊,向前看。好,講一下,今天軍訓內容。”
高中,第一堂必修課是軍訓,因為只有采用軍事化訓練,才能讓學生在高中時代磨煉意志,發奮讀書,才能在高三的拼搏之路上越走越堅強。
他叫李洋,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家境貧寒,家庭收入單一,父親在她六歲的時候去世了,所有經濟來源,全靠她母親一個人,家里還有一個癱瘓在床的哥哥。
所以,李洋從小就知道省吃儉用,努力學習。終于在鎮九年一貫制學校考上了省實驗中學。因為成績突出,鄉政府對李洋一家提出優惠政策,學費減半。
所以,李洋為了不辜負母親的辛勞,鄉政府的政策。李洋決定這高中三年一定奮勇向前,不給家人抹黑,爭取獎學金,為家庭收入壓力減輕負擔。
因為家庭貧寒,所以從小,李洋相比其他同齡人瘦小,嚴重的營養不良。
“那個同學,你叫什么?”教官看見李洋在隊伍中亂晃。
“教,教官,我叫李,李洋?”
“你怎么了?臉這么白?”
“我有點難受。”
“你,還有你,帶她去醫務室,剩下的人都有了,繼續站軍姿,你,把手指并攏,中指與褲線對齊,兩個手像雞翅膀一樣,干什么?誒,你笑什么?”
“我笑您說他的手像雞翅膀。”
“說話之前先喊報告。”
“報告。”
“聽不見。”
“報告。”
“還是聽不見,大點聲。”
“報告”
“誒,這回聽見了,喊10遍報告。”
“報告*10”
“這回記住了吧!”
“報告,我記住了。”
“嗯,好,剛才因為他笑了,所有人都有了,軍姿繼續站,延遲10分鐘。我看誰在笑,誰在動?”
“老師,李洋感覺身體難受。”
“哎呀,是不是這大熱天的,中暑了啊,這孩子本來就營養不良,誒。來,我給她掛點葡萄糖吧。”
“你倆回去吧,繼續軍訓啊,李洋交給老師了。”
“報告。”
“講。”
“報告教官,李洋同學已經送進醫務室,張爽,劉志強請求歸隊。”
“歸隊。”
與此同時醫務室。
“李洋,你醒醒,李洋。來,老師給你敷個冰袋,舒服點了嘛?”
“舒服點了,謝謝老師。”
“舒服點就好。”
過了半個月,軍訓結束了。
“下面我要說一下,你們的第一堂課,軍訓,結束了。下面我要說,明天開始,你們就正式的進入了高中生活了,不要懈怠,要發揮軍訓精神,不掉隊的向前沖,爭取在高考的時候再創佳績。我就說這么多。”省實驗中學的校長在講臺上講話。
“各班待會,請有秩序的退出操場,等會兒,班主任來會議室開會。學生自習。”校主任說了最后一句話。
“馬向前,你把隊伍帶回,我去會議室開會。”
“所有人,向右對齊。向前看,稍息,立正。從這排開始走,一個接一個。等前面走完我們跟著走。”
所有人都回到了班級。
“誒,終于不用軍訓了。”
“解放了。”
“解放啥啊,沒聽校長說,這高中學習生活開始了。”
“哈哈哈,老子考上了省實驗,還怕學習?當初我在一中,那是校前五,數學第一的成績的。”
“你也一中的啊,你哪兒班的?”
“我二班。”
“嗨,一中的一班,二班,那是學習成績最好的兩個班。”
“大家都安靜,現在上自習。請安靜。”馬向前在講臺上說著。
“這是誰啊?”
“馬向前都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是我們一中的吧。”
“一中扛把子,嗯,學****,年年第一,他爸是教育局局長呢。”
“好家伙,有背景。以后得跟他搞好關系。”
“沒看,班主任沒定班長嘛,這小子可能我們班長了,別人沒戲,人家爹是教育局局長,敢不讓他當班長,小心開了你。”
“后面的,你倆別議論了。”
“知道了,老馬。”
“咳咳,小馬你先回到座位上去。”
“好嘞,老師。”
“剛才在會議室,校長給我們開了個學前大會。會議上說,今年的學習任務,還有主抓學習成績。然后過幾天我會把班干部給大家公布,現在還不是時候,我還得考察考察你們。”
“好,今天就說到這,走讀生可以回家了。住宿生回宿舍吧。”
“放學嘍。”
“洋子,你怎么了?”
“老師,洋子暈倒了。”
“馬向前,你快背著洋子先去校外,我這就跟來啊。”
“李洋怎么了?怎么總是暈倒?”
“怕不是缺血吧!”
“嗯,看她瘦那樣是營養不良呢。”
“出租車,出租車,快。”
“去哪兒啊?”
“去市急救中心。”
“好嘞,您坐好,看這樣孩子暈厥了。”
“喂,喂,交管臺嘛?我是XA05383,重復,我是XA05383。我車里有個孩子病的特別重,我準備送去市急救中心,我現在前往紅心立交橋北岸重慶路,路面太堵,我擔心孩子危險,請求幫我開辟一條生命通道。謝謝。”
“這里是交管臺,交管臺收到,立刻安排警力前往,重復,立刻安排警力前往。”
“李洋,李洋,醒醒啊。”班主任一邊拍著李洋的臉,一邊催促司機快點。
“老師啊,我這夠快的了,您放心,待會兒上立交,有警察開道,孩子一定會平安的。”
“XA05383,這里是警0109089,請問您行駛在什么路段?”
“這里XA05383,我已經進入紅新立交橋北岸重慶路匝道,前方車輛密集,請求開辟生命之路。”
“0109089明白。”
“呼,交管臺,交管臺,請求推送紅心立交橋北岸重慶路到市急救中心請求讓開一條生命通道。”
“交管臺收到。”
“各位司機朋友們,省實驗中學的一名學生現在昏厥,正在被送往市急救中心的路上,此次行程路過紅心立交橋北岸重慶路匝道,請求在此路上車輛緊急避讓,讓出一條生命之路,謝謝。”
“滴滴,滴滴滴——”
“前面車都讓一下,待會兒有車上來。”
執勤交警在疏通道路。
“呼,XA05383,這里是警0109089,生命通道已經打開,請打開雙閃,快速通過。”
“謝謝警察同志。”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終于,看見了那輛車,執勤交警騎上摩托,打開警笛開始帶路。
“快,快送進急救室。”
“先打一針腎上腺,快。”
“家屬請到此為止。”
“這位老師,怎么稱呼?”
“我姓趙。”趙老師沒有好氣的回答司機的話,而是非常焦急的在搶救室外等待著。她一邊搓著手,一邊又來回踱步。
“趙老師,我先出去一下。”
“好。”趙老師太關切里面的情況,沒有太聽清司機說的什么。
沒等司機轉身,搶救室一個護士出來了,“你們誰是B型血,不知什么原因,孩子在大量的出血,現在只能先輸血。”
“老師A型的,小馬你什么型的?”
“我也不知道啊?沒測過。”
“護士,你這樣,你先帶他去檢查,如果B型那就讓他輸吧。不是在找。”
“好。”
“大夫,我跟您一起去。”司機轉過身跟護士說。
“等一下,好了。”
“哎,這個學生不是啊。”
“這位先生,您是B型的血,我先抽一些。”
“抽吧。只要能救這小女孩兒。”
過了5個小時……
“大夫,我學生怎么了?”
“你學生得的是造血干細胞再生障礙性貧血。”
“再生障礙性貧血?”
“是的,非常嚴重。需要造血干細胞移植。”
“這,醫生,這造血干細胞是不是也得匹配啊,您看我們幾個行嗎?”
“你們得檢查,檢查出來了,就知道了。現在這孩子只能輸b型血暫緩。”
“老師,李洋這病不能告訴他家父母啊,李洋有一個癱瘓在床的哥哥,父親在她6歲的時候去世,整個家庭就靠她母親了,要是告訴李洋的病,恐怕李洋的母親也得病倒。我跟我父親想想辦法,搞一些捐款來給李洋治病。”
“喂,爸……對,我同學,謝謝爸。”
“老師,我爸說他已經開始聯系各個學校組織捐款了。大概明天開始實行。等錢差不多了他就托人送過來。”病房里,趙老師摸著李洋的臉蛋,摸著摸著就讓她想起來失蹤多年的女兒。
放現在,跟李洋一邊大,趙老師心疼著眼前的李洋,淚水不斷的掉落。馬向前見狀,拿起紙巾就要給趙老師擦眼淚,并說“老師,您別傷心了,李洋會好的,一定會好的。”
第二天上午,馬向前出去買早餐,趙老師趴在李洋的床邊睡著了。
趙老師一宿沒睡,怕李洋醒來沒人管。這會兒終于扛不住了睡著了。
“這,這是哪兒啊。”李洋虛弱的望著天花板,說著話。然后她轉頭看見了趙老師。她動用她的手,顫巍巍的放在趙老師肩膀上,推著趙老師。
“趙老師,趙老師。”
趙老師實在太累太困了,怎么叫都沒醒。
然后李洋把手放下,雙眼無神的望著天花板。
“趙老師,我回來了,這粥得趁熱吃。誒,李洋,你醒了。”
“馬向前,你,你怎么在這?我怎么了?”
“醫生說你貧血,這不我跟老師給你送醫院來了,打幾針咱們就能出院了。”
“老師她?”
“老師昨天一宿沒睡,累到了,沒事兒。”
“來,吃點粥吧。”
在那個醫學并不發達的時代,得了那個病,就只有緩解治療,并沒有特效藥,一般情況都是骨髓移植再生。
下午的時候,李洋睡著了,而趙老師在走廊里,不停的踱步,因為她知道,學校捐款的錢就要不夠了,剩下的應該怎么辦?
趙老師透過病房門的小窗口,看見熟睡的李洋,心里一狠,把父母這么多年積攢給她的結婚錢拿出來了。
走到收費點,趙老師把所有積蓄交了費用。
錢已經到位,醫院開始繼續執行李洋的手術計劃。主治醫生陳久遠是這個急救中心最好的醫生。陳久遠對著趙老師說,
“趙老師,我不得不把最糟糕的診斷結果告訴您……”
“啊?這……”
“當然在找到匹配骨髓之前,希望你能聯系到她的親人,然后準備簽字。”
“生還希望渺茫嘛?”
“我不敢百分之百的確定,不過就算更換了骨髓也不一定保證。”
“好吧。”趙老師在走廊里來回的走,心里想著,要不要告訴她的母親,如果不告訴,那是對李洋的不負責任,如果告訴她母親,她母親必會遭到刺激。趙老師此時此刻正處在進退兩難之時。
趙老師從外面走進來,狠下心后,決定給李洋母親打電話。
“喂,誒,您好,是李洋家嘛?”
“誒,您好,這里是李洋家,我是她哥哥,您有什么事兒?找李洋的話,這周周末才能回家。有什么事兒先跟我說。著急的話,我讓人稍信兒。”
“您好,是李洋哥哥是吧,我是她高中的班主任,我姓趙。”
“趙老師您好。”
“是這樣的,李洋哥哥,您母親去哪兒了?方便接下電話嗎?”
“我媽去鞭炮廠打工去了。還沒回來。”
“啊,這樣吧,等你母親回來時,讓她打這個電話號碼,到時候我再找她,好嗎?”
“嗯。好的,對了,李洋在學校沒有發生什么事情吧?沒惹什么禍吧?我妹妹其實挺懂事的,你要告訴她如何去做,剛開始應該笨手笨腳的,后來就懂了。屬于腦子比較慢那種,老師別生氣。”
“沒生氣。李洋在學校挺好的,現在在學校上課呢,也沒別的什么事情,對了,一定要您母親打電話給我。”
“不能忘,嘿嘿,只要我小妹健康平安的學習,我做哥哥的就開心。”
掛掉了電話,聽完李洋哥哥最后一句話時,已經哭出來了。趙老師再也控制不住淚水,獨自一人蹲在走廊里哭泣。
那是她的第一批學生,也是她的朋友。這么年輕就要被病魔奪去生命,趙老師為惋惜李洋而痛哭流涕。
“趙老師,終于匹配到一樣型的干細胞了。”
“我這還沒通知到家屬。”
“快,聯系家屬,手術簽字,簽完就手術,雖然成功率很低,但是只要試驗,就一定有發現,何況是匹配的型。”
“喂,是李洋哥哥嘛?你母親還沒回家是吧?是這樣,你能找到你母親鞭炮廠的電話嘛?”
“有的,我給您找找。”
“嗯。”趙老師在醫院走廊里焦急的等待著,兩雙手早就抱成一團。
“找到了,01*-*64**28”
“好嘞,我現在要打這個電話,先不說了。”
“李洋母親嘛?你來一趟市急救中心。你女兒病倒了。”
“啊——”,李洋母親聽完人都嚇傻了,放下鞭炮,也沒有跟廠長請假,就一路小跑跑到路邊。
路邊的車是形形色色,川流不息。可是卻沒有一輛車為一個穿起來土里土氣的工人停車的。
李媽急壞了,于是跑回廠區,跟同事借了輛自行車。70多公里的路,獨自一人騎著自行車的前往市中心的急救中心。
正巧不巧,外面刮起了北風,慢慢的還降下了雪花。面對著躺在醫院里的女兒,李媽冒著冷風與大雪迎面而來,裹住衣服,在馬路上繼續瘋狂的騎行著。
與此同時市中心。
“司機師傅,是這樣,麻煩您一趟行嗎?”
“有什么事兒趙老師?”
“是這樣的,我學生的母親知道了,她在離此地大約有70多公里外的惠民鞭炮廠上班,她現在知道了肯定著急往這邊趕,您這樣,幫我去接一趟她吧,回來給您錢好嗎?”趙老師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望著窗外的大風和雪花。
“好嘞,擎好吧,趙老師,惠民鞭炮廠是不?嗯,好嘞。”
司機師傅駕駛著他的那個出租車,極速的向惠民鞭炮廠進發。
“喂?您好,是鞭炮廠嘛?我找羅子君啊。什么?她走了?什么時候走的?行,謝謝您了。”
“喂,師傅,李洋的媽媽已經從鞭炮廠出來了,可能你倆會在路上遇見,如果遇見一個騎著自行車的婦女,大抵是了。”
“明白,趙老師。”
與此同時東村。
“女兒,女兒。”李媽一邊艱難的騎著自行車,一邊嘴里說著。
外面的大雪越來越大,北風也越來越有勁。張師傅的擋風玻璃都是雪花,他也不敢快速的開車了。過了大概50分鐘,一輛車從李媽身邊呼嘯而過。
“滴滴——。”
“這天真怪了,下這么大的雪。什么看不清。”
15分鐘后,“不行了,雪太大了,我得把車停一下。這李洋母親走到了哪兒了這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外面的雪下的越來越大,李媽扔掉車子,因為此時的雪已經騎不動車子了。李媽繼續裹緊自己單薄的衣服,走在馬路上。
司機師傅左等不到右等不到,于是掐滅手里的煙。“可能李媽剛才讓我給錯過了。嗨。”
司機師傅啟動車子開始往回開,突然在前面他看見一個穿著紅色上衣,單薄長褲的中年婦女在前面艱難的走著。
“滴滴——,滴滴——。”司機師傅不斷的鳴笛,李媽以為擋著道兒了就往右面靠了靠,這一靠不要緊,由于雪天路滑,摔倒了。
司機師傅見狀,連忙下車去把李媽攙扶起來。
問道“大姐,沒事兒吧。”
“沒事兒,沒事兒,謝謝你大兄弟。”
“你是李洋的媽媽吧?”
“是啊,你是?”
“別問我是誰了,你家孩子的班主任趙老師讓我來鞭炮廠接您的,剛才雪下的太大,沒看見您,跟您錯過了。來,我摻著您,沒摔到吧,嗨。”
“沒事兒,大兄弟,快,快送我去市中心醫院。”
“好嘞,大姐,我就是來接您的。”
“大兄弟,我女兒怎么樣?”
“現在醒過來了,醫生說得做什么造血干細胞移植。”
“啊,這,這么嚴重呢。”
“您放心吧,市急救中心是最好的醫院了,肯定能找到匹配的骨髓的。”
與此同時醫院。
“喂?(電話里∶大姐還得等會兒到,您先睡會兒,放心吧,李洋肯定沒事兒。)”
“誒,趙老師,李洋媽媽讓我接來了,正在路上呢,這天雪下的太大了,沒敢開太快,別著急,就快到了。”
“好,好,您告訴李媽,別著急,孩子沒事兒,有救治的希望。”
“誒,您聽到了嗎,大姐,趙老師都說孩子沒事兒。”
“嗯,沒事兒就好。”
幾天后。
“大夫,我是李洋的媽媽,我想問您,這李洋還有救嗎?花多少錢都行,救救我的女兒。”
“我們一定會全力救治的,李洋媽媽。”
又過了一個月。
“張大夫,26床的李洋終于有匹配的骨髓了。”
“快,通知家長,做手術。這病情不能耽擱。”
“手術中,請家人們到此為止。”
一行人在外面焦急的等待。
“出來了,大夫出來了。”
“很幸運,李洋命保住了,現在還得留院觀察。等再過些日子就能出院了。”
“謝謝您大夫,不要謝我,真正救你們女兒的是屋里那個志愿者,是他無償的捐獻了骨髓給您女兒的。”
“小伙子,謝謝你啊,阿姨給你跪下了。”
“阿姨,這是干什么,快起來阿姨,一方有難八方支援,何況李妹妹還年輕,作為一個配型合格的人,必須給病人給予援助之手的。”
“謝謝你孩子,我們李家不會忘記你們的恩情的。”李洋媽媽給在場幫助過李洋的人一一鞠躬致謝。
“那好,我就走了,有用車,我是隨叫隨到。”
“大兄弟,你等會兒,你過來。”
“什么事兒大姐?”
“這是大姐的一點心意,錢不多,感謝你這些日子來回給我們拉車。一定要收下。”
“大姐你真有意思,我這做‘舅舅'的還能要姐姐的錢,行了,我生活怎么也比你強,你把這錢啊,給我外甥女買點營養品,孩子有點營養不良,啊。行了,送到這行了,錢我不能收。”
“大兄弟。”李洋媽媽哭著說出來這幾個字。
“行了,大姐,別哭了,再讓別人看到以為怎么你了,哈哈哈,外甥女沒事兒比啥都強,走了。”
“趙老師,你看這些日子,麻煩你為李洋來回上下的折騰,辛苦你了,家里條件您知道,您那個錢,我也一定會給您的。”
“李洋媽媽,你說的哪兒里話,救李洋是我作為班主任的本分,這錢我不著急要,什么時候有什么時候給。”
“哎呦,那太謝謝您了,趙老師。”
又過去一年,李洋再也沒有發生暈厥了。而且這一年里,李洋的學習成績一直很優異。家里的獎狀多了能都糊頂棚了。
“洋洋,這回考的怎么樣啊?”
“嘿嘿,第一名。”
“我們洋洋最棒了。媽給你做燒蕓豆吃。”
2年后。
學生們都在班級里上著自習,還有幾個月就高考了,大家都在教室里奮筆疾書,努力復習,爭取在高考上大放異彩,金榜題名。
可惜不好的事情又發生了,李洋的病情突然惡化了,造血系統又一次惡化,而且很嚴重。
一天中午,李洋坐在衛生間,突然鼻子,嘴角流著鮮血,而且一直止不住。當時的李洋嚇壞了,就在衛生間的水池旁不斷的沖洗,然后用衛生紙擋住鼻子,可是嘴也在不斷流血。
李洋開始覺得不好,捂著嘴和鼻子,往家里跑。正好那天母親在家照顧攤位截癱的哥哥。
“洋洋,你怎么回來了?”
“媽,噗(鮮血)”
“孩子,你怎么流血了,快。”
“止不住媽!噗(流血)”
“上醫院,快,那個老大,我送你妹妹去醫院啊。”
“喂120嘛?我住在東山區……”
“洋洋,洋洋,堅持住,堅持住……醫生,你一定要救救她,她才18歲啊。”
“家屬不要進來。”
搶救中……
第二天,趙老師走進屋里,剛要點名,發現李洋的座位沒有人的。她就問學生:
“李洋呢?”
“老師,今天李洋上午來了,然后下課間去廁所就再也沒回來。”
“嗯,等下我給她母親打電話,馬向前,你先帶他們自習。”
趙老師走出教室,走到樓臺邊。
“手機鈴聲……”
“手機鈴聲……”
“手機鈴聲……”
“喂,您好?”
“太好了,是李洋家嘛?我是她老師趙老師。”
“啊,趙老師啊,我是他哥哥,我妹妹今天突然鼻子,嘴里出血,然后讓我媽送到醫院去了。”
“哪兒家醫院?”
“市急救中心。”
“同學們,老師臨時有事兒,你們先自習吧,有問題等我回來。”
趙老師打了車,到了醫院。趙老師看見在走廊里有點頹廢的李洋母親。
“孩子,怎么樣了?”
“趙老師,李洋她,她才18歲啊。”
“李洋她?”
“醫生說,李洋就剩下3個月的生命了。”
“骨髓移植已經救不了她了。”
“這,李洋媽媽,實在不行我們轉院,省醫大,一定要救好李洋。”
幾天后,李洋從市急救中心被轉院送到省醫大。
“李洋,你醒醒,你趙老師跟同學們來看你了。”
“趙老師。”李洋試圖起身。
“李洋,躺下,不要起來。”
“大家來看你了,他們,他”趙老師把頭扭了過去,把流下的淚水擦干。“他們還等你回學校教他們不會的知識呢。大家,大家都說你講的好,就像個小老師。”
“老師,我知道,我這病是不能好了,可是我還有個愿望沒有實現。老,老師,您能幫我嗎?”
“能,你說吧。”
“我,我最大的夢想就是像趙老師一樣在講臺上講課,咳咳,咳咳,我想真正當一回老師,咳咳,給同學們講最后一堂課。”
“好,老師答應你。”
過了幾天,趙老師把同學們都喊來了,眾人站在病房里,望著李洋。
“上課。”李洋艱難的喊出這兩個字。
“李老師好。”
“今天我們講……”
李洋用一個多小時,把自己這高三所學的知識匯總都講給了她的同學們。
“好,咳咳咳,咳咳咳,下課。”
李洋滿臉微笑的躺在病床上,眼中不斷的打著淚滴。同學們,老師們也哭了,因為他們的“李老師”要走了。
李洋看完老師和同學們后,望著天花板凝視了很久,很久。眾人都望著李洋不敢出聲,然后李洋就滿臉微笑的閉上了眼睛。
本章完。
“來時哭泣走時笑,人生苦短幾十朝?魂飛天外紅塵繞,只留今世一離騷。”——鄰家老叔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