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雨天
等溫家的馬車到了衡陽城,卻是很不湊巧的迎來了雨天。
趴在客棧二樓的窗戶看外面下個不停的大雨,溫離臉上都是失望。
“姐,這雨今天還會停嗎?”
溫寧很認(rèn)真瞅了瞅天空的烏云,告知了小弟很不幸的消息:“應(yīng)該不會。”
溫離一下子卸了氣,垂著腦袋,哀嚎:“那豈不是看不成雜耍了!”
溫老爹也是沒法子,在衡陽城待一兩天還好,待久了,就耽誤行程了。
這樣的大雨沖刷以后,可需要好些日子,土地干了,才有雜耍攤子在街頭的。
除了衡陽城,別的地方,雜耍這樣的活動,就不常有了。
“抱歉啊,阿離,爹沒想到會下雨,早知道等先來了衡陽城再說的,叫你白期待了。”溫天堯局促地搓了搓手。
不過溫離也不是蠻不講理的小孩,他理解大人。
他們能住著客棧,都算好運氣。
衡陽城活動多,來往的人便多,這雨來的急,還挺多人住不了客棧呢!
此時一樓柜臺,就有人在跟掌柜的交涉。
“好吧,我都知道,那我要吃好吃的,要比炸魚好吃才行!”溫離沉默了一下,說。
溫天堯松了一口氣,笑道:“行,走,咱們?nèi)ヒ粯牵㈦x想吃什么盡管點就是。”
溫老爹帶著媳婦還有四個孩子下樓,剛好看到跟柜臺交涉的人。
找了位置坐下,溫蘇氏說教小兒子:“看,出門在外多不方便,能吃住不愁,已經(jīng)不錯了,阿離可別纏著你爹要這要那了。一路上,咱們可買了不少東西。”
溫離吐了吐舌頭:“娘有了爹就不疼我了,光心疼爹的銀子。”
溫蘇氏一愣,隨即惱怒道:“你這混小子,怎么說話的?過來看我不揍你!”
溫離縮了縮腦袋,“我之前聽狗蛋也這么說的。”
溫蘇氏:“別跟王家的人學(xué)壞了!”
溫離小聲叨叨:“這不是早就絕交了,是從前聽到的嘛。”
溫天堯突然想起來自己之前給大郎定的親。
“對了,大郎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再有幾個月過了年便十九歲,和王家退了婚也好,但也要抓緊了。”
“倒是我沒有考慮周全,沒在老家給你物色了媳婦兒再一起去京都。到了京都,恐怕又要等上許久。”
溫實立馬道:“爹,我已經(jīng)有了心儀的姑娘,想在京都站穩(wěn)了腳跟,再將她接來。”
溫天堯和溫蘇氏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眼中看出詫異:“是哪家的姑娘?”
“爹,娘,你們就放心吧,再有兩年,等我考了進士將她接來,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現(xiàn)在咱不說那些。”溫實考慮了許多。
他臨走時跟小桃紅表白,是存了私心的,可不就是叫人家姑娘等他?
但他有分寸,這種事情,他不能告訴旁人,這樣就算小桃紅沒有等自己,和別人成親,也礙不到對方的名聲。
原諒他這次的自私,等他兩年后中了進士,一定風(fēng)風(fēng)光光將小桃紅娶回京都。
當(dāng)然,如果小桃紅沒有等自己,他也不遺憾,畢竟他表達過心意了。
溫實是覺得,如果自己沒有一番事業(yè),談何保護妻兒。
不管溫老爹是出于什么原因,總歸八年沒有回家,還是影響到了身為長子的溫實的三觀。
夫妻兩個見大兒子是有成算的,對方既然想先立業(yè)再成家,便由著他了。
他們也考慮到溫實剛考中了童生,一鼓作氣沖刺繼續(xù)考試,確實也挺好。
“行,你自己有打算便好。”溫天堯沒有再多說,被溫離拉著點菜去了。
而跟柜臺交涉的人,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發(fā)起了脾氣。
“大人吶,小店今天真的客滿了,你可別為難小的了。”掌柜的一臉為難。
與之交涉的,是一個侍衛(wèi)打扮的男人。
只見男人一把就將柜臺上的東西掃落在地,不想講道理:“我可不管你們有沒有客滿,今天,必須給我們騰出兩間上房!”
掌柜的趕緊蹲下?lián)斓厣系乃惚P還有賬本,哭喪著臉:“真的沒有房間啦!我這有什么辦法啊!”
男人掃落柜臺東西的聲音太大,瞬間驚動了一樓大廳的所有客人。
溫離都被嚇了一跳,趕緊拉住了便宜爹的手。
溫寧抬頭看過去,此時男人惡霸的行為可不就是妥妥的鬧事嗎?
隨即,她又趕緊看向二哥,果然見對方一副蠢蠢欲動想要教訓(xùn)人的模樣。
溫寧趕緊拉住對方的手,沖溫城搖了搖頭:“別,二哥,這不關(guān)咱們事兒,你看那邊,已經(jīng)有小二跑出去叫人了,應(yīng)該是報官了。”
溫城最近學(xué)了拳腳功夫,好不容易路見不平,還沒來得及拔刀相助,就被小妹拉住了,有些可惜。
但他轉(zhuǎn)念一想,不給家里惹事也好。
還是等下次在路邊遇到小賊在說吧!
被溫寧拉住,溫城重新坐下。
大廳里還有其他一些客人,也都是當(dāng)沒看見似的。
這樣的情況不常見,卻也不少見,一般沒有房間住的客人也就是發(fā)個脾氣,沒人搭理,他發(fā)完脾氣,自己就消氣離開了。
這人好像也是這般,掌柜的唯唯諾諾,他最終只得捏了捏拳頭,一拳頭揮在柜臺上,調(diào)頭走了。
溫寧有看到,對方進了門外一輛看上去很豪華的馬車內(nèi)。
但很快,男人慌慌張張出來,立馬趕車離開,大概率是去了醫(yī)館。
溫寧只看到了一點點,男人從馬車出來,衣袖上似乎沾了血。
這樣的小插曲,溫寧并沒有放在心上,直到大半夜,有人來敲她的房門,竟然是官兵。
是問她有沒有見到可疑的人的。
溫寧跟秦淼淼住了一個屋,當(dāng)看到白日里男人的畫像,溫寧愣了一下。
按照她的猜測,那個男人的身份應(yīng)該不簡單,但也不會是通緝犯吧?
“畫中的人是金國潛伏在我大商的奸細(xì),有很多目擊者看到對方白日里來過這間客棧,如果姑娘看見這奸細(xì)的去向,還請告知我們。”
溫寧有些發(fā)愣,還是秦淼淼推了她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搖搖頭道:“沒看見,就是沒想到一個奸細(xì)還敢在客棧大吵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