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去狩獵個鬼你給爺挖了個大坑不跳也的跳。”
“這也不能怪我呀,就看不慣他們酸文人的模樣。”
“古有曹植七步作詩,還有駱賓王神童――煦哥兒沒準(zhǔn)憋一憋就有了。”
……
趙煦竟無言以對。
卻聽咕咕幾聲,江大膽腹中作響,不由變顏?zhàn)兩拇叽俚溃骸胺凑敲鲀旱氖拢瑒e急我有法子。一會子我去文人墨客擺攤的地兒買些成品應(yīng)付就是,咱們先去蜜月樓吃飯吧,我都餓了一上午。”
酒后飯足,三哥兒就埋頭商量。又命小廝尚武去打聽那勞什子詩詞募捐會。
原是一群書生才子吟詩作賦,以詩詞文賣銀來支持海域抗倭的民間募捐糧響活動。
百無一用是書生倒也不盡然。
趙煦不由得好一陣佩服。
既是抗倭募捐那就更要出一份力氣,用前人成果來作弊也算用在正經(jīng)處,沒啥不知羞的。
況且他臉皮本來就很厚。
到了太陽落山時才分道揚(yáng)鑣,趙煦把貨物和書籍全打包拉去林家。順便去舅舅那取經(jīng),蹭個晚飯什么的。
黛玉躺在床上看書一面從盒子里揀起楊梅送入嘴里。
雪雁笑道:“姑娘昨兒還說不要,可見是跟大爺賭氣。”
房里的黛玉歪在床上,換了一卷書翻了翻白眼嬌哼道:“他在蘇州就是個混世魔王,我犯不著和他賭氣,從今往后我不睬他便是。”
忽聽外面丫鬟傳,“趙大爺來了。”
小姑娘蹭蹭就從床上翻了起來蹬拉著皮制繡花小鞋,一面急急讓雪雁拿外套。
“姑娘――”
雪雁忍不住咕咕地笑了起來。
黛玉忙解釋,“我可沒想他來我是擔(dān)心又去作賤糟蹋那些書呢。”
“快來搬東西。”
院子里響起趙煦的聲音。
“嘩啦”一聲,黛玉已經(jīng)揭開簾子站在門口抿嘴看著一堆東西疊在地上,不由就蹙起兩條小眉毛。
趙煦也不招呼她,而是和尚武還有幾個面生丫鬟呼哧呼哧搬東西。
雪雁飛也似地跳出去東瞧西瞄興奮問:“爺買了什么?”
對于這個小丫頭他很有耐心摸摸她小腦袋道:“好玩的多著呢,也有你的一會子隨便挑選。”
見被無視,黛玉惱的抓起小辮兒放在脂紅的唇邊反復(fù)磨咬。
“他買什么與我何干!?你巴巴跑過去,明兒跟他去罷了。”
小黛玉又習(xí)慣性地刻薄起來。
“快把東西搬離我的院子。”
林黛玉回身氣憤憤用手“啪”地一聲甩簾子進(jìn)屋,沒有繼續(xù)聊天的意思。自顧自從書架里翻出一本書來歪到床上。
嘖嘖嘖~
這五歲小女孩可真作上天了。
這小脾氣。
雪雁急地一腳跟上去委屈道:“姑娘~你去哪我就去哪不要趕我走。”
趙煦可不會慣著,他就愛和林丫頭拌嘴兒。于是走到窗戶口,托腮望著林黛玉,巴巴道:“你惱我為難一個丫頭作什么呢?”
“好沒意思的話我惱誰了?”
小姑娘冷笑撇了他一眼。
口是心非。
雪雁瞅了瞅趙煦心里急的什么似的,表少爺明明替姑娘買了許多書為啥非要鬧別扭?
“姑娘――院里好多書都是大爺給您買的呢,他原也是一片好心。您也不是念著有個兄弟姐妹玩鬧么?”
黛玉啐道:“趁早離了他去我就清凈了,誰念他了?我躲還避之不及呢。”她咬著一截白嫩的玉指,臉上泛起一對小梨渦。
趙煦卻當(dāng)沒聽見仍然對雪雁道:“一會子把書搬進(jìn)去,省得我費(fèi)力氣帶家。”
一面帶著小廝尚武離開黛玉院子直接去找林如海。中途又選了些東西叫丫鬟送去賈敏房內(nèi)。
還未取經(jīng)偏就被賈敏身邊的丫鬟請了過去。
賈敏素知丈夫心思,這幾日同床共枕每每提及趙煦這孩子。
門第家世模樣倒是相配,又是親上作親。賈敏雖表面不拒絕,仍然搖頭委婉道:“玉兒如今還小論這些太早,況且煦哥兒這孩子脾性心智有些浮躁,留在咱們身邊好好教養(yǎng)幾年,到時兩孩子都到了合適年齡在說也不遲。”
趙煦進(jìn)去時見賈敏慵啟美眸,仍就懶懶地半躺在榻上。也許是帶病緣故,臉蛋兒上暈起微微酡醉之色。下意識偷偷瞄了幾眼,腰如柳、臂若藕、股似雪球、兩腿修長、堪堪一握的金蓮美足。忙低了腦袋站在邊上道:“舅母尋外甥有什么事兒?”
賈敏搖搖頭嘆息著道:“你這孩子又買東西作什么?我也用不著。白白浪費(fèi)了銀子。”見趙煦無意中撇了眼自己,忙把雙大長腿往羅裙回縮點(diǎn)。
原來說這個。
他立時就抬起頭來走近賈敏身邊嬉笑道:“孝敬舅母和妹妹的怎算浪費(fèi)?”聞著賈敏身上散發(fā)出的絲絲香甜把整個身子骨都醉了三分,長大版本的“林黛玉”太要命了。
收斂起罪惡心思,趙煦正色道:“聽聞舅母病了外甥正打算替您尋些海上方。”
“有心了,只是我這乃心病。”
“舅母可是思念去世的小表弟?”
賈敏點(diǎn)點(diǎn)頭,額前一卷柔柔的秀發(fā)隨著她輕微的動作掉了下來。雙眸中隱有點(diǎn)點(diǎn)淚光。趙煦見狀風(fēng)流性子狗膽猛地壯了起來,從袖內(nèi)掏出帕子,一面把身子挨上前表情難過道:“舅母保重身體,表弟沒了還有表妹。況且舅母還年輕,以后在和舅舅……”
賈敏沒應(yīng),而是被趙煦遞帕子的動作和話茬說的又羞又惱。再一細(xì)想,他才十歲能有什么壞心思。忙又不動聲色抬袖掩淚,笑罵道:“你這孩子混說什么!?在說這起子外邊揀來的話,仔細(xì)告訴你舅舅。”
“嘿~”
“舅母說的是,外甥也是一時擔(dān)心。”趙煦也把帕子塞回袖子里當(dāng)作沒發(fā)生。
“到時去揚(yáng)州可要把正經(jīng)心思用在書院上。”
出了賈敏的房間,趙煦這才想起要去找林如海借幾本詩集或者探花郎偶爾興起之作看看。結(jié)果事事忙的舅舅不在府內(nèi),倒不好私自去拿。
得了還是回家去自己琢磨抄幾首出來應(yīng)付。
第二天,趙煦難得起了個大早。
身邊沒個丫鬟服侍總覺得虧了什么!反倒想起蘇州郊外那個叫桑兒的少女。
尚文尚武在門口說,魏家公子和江家公子到了。
趙煦軟趴趴地一邊穿著衣裳,一邊瞅著桌上廢稿唉聲嘆息道:“那么早就要當(dāng)文抄公了嗎!?這樣我小趙公子豈不是藏不住霸氣光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