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小心一點就好。”莫征笑了笑，“您不是說沒人愿意去羅師兄的煉丹室工作嗎？正好，您就安排我去吧。”
“這...倒也沒錯。”朱橦猶豫了一下，嘆氣：“行吧，既然你那么堅持，我答應你，不過你得注意，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別理羅一成，自己先跑。他是修真，有的是自保的手段，知道沒？”
“知道了。”
“行，那你跟我走吧。”朱橦點點頭，不再多言。
帶著莫征前往羅一成的煉丹房。
路上，朱橦詳細給莫征介紹了雜役在煉丹房的工作內容。
朱橦說了很多，也很細。
莫征總結了一下，其實就是一句話：給煉丹師打雜。
煉丹師叫你干啥，你就得干啥。
...
莫征隨朱橦來到羅一成的煉丹室，就看到一個年輕雜役站在門口，一臉苦悶。
見到朱橦，這名雜役趕忙走過來，小聲道：“朱管事，您怎么來了？”
“過來看看，張參，你怎么站在門外，羅一成人呢？”
張參答：“羅一...羅師兄忘了帶東西，回住處拿去了，還沒回來。”
“那正好，這里換人了，你干別的活去吧。”
張參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說什么？”
朱橦指了指莫征，道：“我說你可以走了，這里的活，我安排給他了。”
張參臉色由陰轉晴，連聲向朱橦道謝：“多謝朱管事，多謝朱管事。”
“行了行了，別廢話，趕緊走吧。”
“是，我馬上就走。”
張參千恩萬謝的走了，臨走前，他還用充滿同情的眼神看了莫征一眼。
莫征讀懂了張參的眼神，在張參看來，從事這份工作的人，確實值得同情。
...
張參走后不久，羅一成就回來了。
他年紀在二十五歲左右，身材矮胖，圓臉，小眼睛，樣貌普通。
屬于丟進人堆里，都找不出來的那種。
朱橦跟莫征說過，羅一成不但煉丹天賦糟糕，修真天賦也很差。
成為修真九年，修為居然還在最低階的練氣境原地踏步。
比起很多晚他入門的師弟師妹都不如。
仙緣門是一個很現實的修真門派，門里的修真誰天賦高，修為進步快，宗門的資源就會偏向誰。
天賦最好的修真，是宗門的核心弟子，他們享有最好的資源待遇，而且每個月還可以領一百點宗門貢獻值。
天賦差一些的修真，屬于內門弟子，每個月可以領取六十點宗門貢獻值。
接下來是外門弟子，他們每個月只有三十點宗門貢獻值，宗門給予的修煉資源也很少。
最后就是守山弟子。
他們每個月只有二十點貢獻值獎勵，宗門不會給他們發放類似丹藥，靈石之類修煉資源，想要資源只能自己拿宗門貢獻去換。
守山弟子的待遇和身份地位，在宗門修真中都是最低。
他們大多像羅一成一樣，修行多年，修為沒有進步，一直在練氣境徘徊。
這類人，是仙緣門修真之中最多的。
羅一成是一名外門弟子。
其實像羅一成這樣修煉快十年還沒有突破練氣境的修真，基本等同于被宗門放棄了。
要不是羅一成還有一個煉丹師的身份，恐怕連外門弟子的身份他都保不住。
但也僅此而已，糟糕的煉丹水平，讓羅一成不受宗門重視，所有煉丹師中，羅一成能夠調用的煉丹資源也是最少的。
朱橦告訴莫征，別的煉丹師煉丹用的藥草都是免費，只有羅一成是定量免費。
如果想使用超出額度的藥草，羅一成也要用宗門貢獻來換取。
這對羅一成來說，并不公平。
因為莫征知道，在羅一成平凡的外表下面，隱藏著不平凡的煉丹天賦。
一份與眾不同的天賦。
羅一成是匹千里馬，他只是缺少屬于他的伯樂而已。
...
朱橦把莫征介紹給羅一成，羅一成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換雜役這種事情，羅一成見過太多了。
羅一成知道整個煉丹房沒有雜役愿意來他的煉丹室工作。
去別的煉丹室工作，對于雜役來說是肥差。
來羅一成的煉丹室，是折磨。
一般情況下，只有朱橦不喜歡或者得罪朱橦的雜役，才會被安排到這里來。
對此，羅一成習以為常，也懶得跟朱橦爭辯什么。
帶著莫征進了煉丹室，羅一成就問莫征：“說吧，你怎么把朱橦得罪了？”
莫征奇道：“得罪？羅師兄何出此言？”
看著莫征奇怪的樣子，羅一成笑了，他拍了拍莫征的肩膀，道：
“你就別裝了，煉丹房里誰不知道，在我這里工作，跟上刑一樣難過。你要不是得罪了朱橦，他又怎么會安排你來我這里？”
“所以您覺得我是被朱管事‘穿小鞋’，才被安排到這里來的？”
“穿小鞋？”羅一成思索片刻，笑道：“這個比喻倒是貼切。”
羅一成又問：“說說吧，朱橦為什么要給你穿小鞋？”
“羅師兄你誤會了，來這里工作，是我自己跟朱管事申請的。”
“自己申請的？”羅一成一愣，瞇起小眼睛上下打量了莫征一番，詫異道：“小兄弟，你難道不知道我這里的情況嗎？”
“知道。”
“那你還敢主動過來？”
莫征答：“我只是覺得羅師兄很有煉丹天賦，能在你的煉丹室工作是我的榮幸。”
“我有煉丹天賦？”羅一成自己都笑了：“小兄弟，這是我長這么大，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莫征搖搖頭，正色道：“我沒有開玩笑，能煉出這種東西的煉丹師，我不認為他沒有煉丹天賦。”
說著，莫征從兜里掏出一只小瓶子。
瓶子里裝的，正是毒藥--‘丹頂紅’。
丹頂紅的紅色晶體，在燭火的映照下，閃爍著變化莫測的光芒。
神秘而美麗。
羅一成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這是什么東西？”
“我不知道。”莫征搖搖頭，“它究竟是何物應該由你來告訴我，因為把它煉制出來的人，就是你。”
“我？”羅一成愣住了，“你確定？”
“當然。”莫征點頭，道：“我在清理煉丹爐的時候，在丹爐的頂部發現了它。
我覺得它樣子奇特，看起來像紅寶石一樣，所以就把它給留了下來，我還給它取了一個名字叫‘丹頂紅’。”
“而我清理的那座煉丹爐，正是羅師兄你的專用煉丹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