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娘十年前親手收拾了那個賤人,十年后絕不會讓那個小賤種越過你。”林氏面露兇狠。
陰狠的目光讓沈櫻雪渾身一顫。
“過幾日就是太后的生辰,到了宮里頭,還怕有人欺負咱們?”林氏似乎想起什么,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娘,您是說……”沈櫻雪意會,眼中的淚珠瞬間止住。
林氏摸了摸女兒的頭:“沒錯,你父親就算再想罰我,那也得顧及太后的顏面帶我們娘倆去。”
“再說了,蔣貴妃可是站在我們一頭的,娘就不信蔣貴妃能給沈長歌有好臉色!”
“那我得好好打扮!可不能讓大皇子見到女兒這般模樣!”沈櫻雪哪里還記得剛才的悲傷,連忙跑回房間選衣裳去了。
——
回到福祥院,沈長歌嘴里哼著小調,林氏那對母女也沒有在她面前晃悠,心情越發的舒暢。
沈長歌點著手中的銀票,嘴角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一千兩啊。”沈長歌還是第一次摸到這么多的錢,不禁發出感嘆。
雖然說她前世的時候價值連城的黃寶石她都見過,但來到異世這么久,作為一個不受寵的嫡女,她自然是意識到這錢財的重要性。
黃白之物,誰敢說一點都不心動?
最重要的是,她絕不會一輩子都待在這沈府。若是可以,她會帶著原主母親的排位遠走他鄉,游山玩水,好好欣賞景國的大好河山。如此,倒也不枉她來這一世一遭。
還沒等沈長歌把錢放起來,院子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喧鬧。
“這可是皇后娘娘的宮宴,你家小姐若是遲了,可別怪老奴沒提醒你!”
院子外面傳來張嬤嬤那鴨子似的叫聲,話語里的嘲諷就差寫在臉上了。
蒹葭氣得朝著張嬤嬤就呸了一口,叉著腰怒罵道:“你個老妖婆,明明就是你故意不同大小姐說,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告訴老爺去?!”
這句話猶如抓住張嬤嬤的命脈,頓時啞口無言。
老爺才剛消氣,若是再讓這個小賤蹄子到老爺面前煽風點火,難不齊保證老爺不會遷怒于夫人身上。
“切!不過是個奴才,誰又比誰高貴?還敢到福祥院來耍威風!照照鏡子去吧!”蒹葭總算是耀武揚威一回,可不得逮著張嬤嬤一頓臭罵。
“你……”張嬤嬤氣得顫顫巍巍指著蒹葭,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四周已經有看熱鬧的丫鬟竊竊私語,時不時的指著張嬤嬤交頭接耳。
張嬤嬤額頭上冷汗涔涔,頓時慌亂起來,最后只能灰溜溜的逃也似的離開福祥院。
“喲,咱們的小蒹葭不錯嘛,可算是替咱們福祥院出了口氣。”沈長歌倚靠在門邊,磕著瓜子看熱鬧。
“小姐!您怎么一點都不著急?那可是太后娘娘的生辰!”蒹葭急的都快哭了出來。
抹著淚,哽咽道:“嗚嗚嗚……小姐,他們就知道欺負咱們,太后娘娘的生辰都故意不告訴咱們,就知道看小姐的笑話。”
沈長歌嚇得連忙扔掉手中的瓜子,摸了摸蒹葭的頭:“別哭了,我同你保證,絕對不會讓別人看你小姐的笑話。”
蒹葭瞬間止住淚,打了個嗝,淚眼朦朧問道:“真的嗎?”
沈長歌沒想到這個小姑娘這么擔心她,嘆了口氣,笑了笑:“當然是真的,比金子還真。”
……
馬車上,隨著時間的一點點流逝,沈震霆的臉色越來越差,因著長年征戰沙場,臉上透露著一股蕭殺。
氣氛凝聚至冰點。
林氏惴惴不安的看了一眼閉眼假寐的沈震霆,清了清嗓子,柔聲道:“老爺別生氣,下人們說大小姐近日經常出府,許是忘記了這回事也說不定,老爺就別怪罪她了。”
一旁的沈櫻雪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扶了扶頭上了鈿花釵,附和道:“就是,姐姐可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沈震霆忽然睜開眼睛,怒喝一聲:“她有什么要忙的?!堂堂沈府的大小姐,成天在外拋頭露面,《女戒》被她吃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嗎?!”
可是他卻是忘了,自己的大女兒被當作一顆廢棋仍在鄉下后,又有誰來教導沈長歌呢?
在二女兒享受母親的關懷,上著名師的課,有繡娘教刺繡,有琴師教撫琴的時候,大女兒卻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
就連這次太后生辰這般重要的事情也沒有提點剛入府的女兒。
“母親的嘴巴可真厲害,嘴皮子隨便上下一碰,便能黑的說成白的!”
未等林氏反應,簾子忽然被掀開,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沈長歌直接登上馬車,坐在林氏的對面。
身后,匆匆趕來的小廝一瘸一拐的沖上來,臉上還有一個明顯的巴掌印。
“大小姐,這不是你的馬車!”
小廝對上林氏殺人般的視線,身體抖了抖,一臉惶恐,竟然嘴巴一禿嚕,什么話都往外冒:“夫人,小的已經阻攔了大小姐,可——”
“滾!胡說八道什么?!”林氏像是踩著尾巴的貓。
顯然,小廝的話簡直就是不打自招。林氏想要在沈震霆面前上給沈長歌上眼藥,誰知小廝沒攔下。
這可不得露出馬腳。
“母親還有什么話要說的嗎?既然母親沒有要說的,女兒可就說了。”沈長歌冷笑一聲,犀利的視線直勾勾的盯著一臉慘白的林氏。
這對母女還真是沒吃夠教訓,竟然還敢陷害她。瞧瞧這沈櫻雪,穿的花枝招展的,就怕沒人注意到她。
“父親,不是女兒故意不準備太后的生辰,是母親根本就沒同女兒說!女兒才從鄉下回京,就算再懂事也敵不過林氏這樣陷害女兒!”
“放屁!府中誰不知道今日是太后的生辰?你就是故意的!”沈櫻雪捏著帕子尖叫,眼睛瞪得老大,竟然一時間口不擇言。
“夠了!沈櫻雪!”沈震霆猛地將茶盞重重的往小幾上一磕,瞬間茶水四濺,澆了沈櫻雪一身的水。
沈震霆早年也是征戰沙場,舔著刀尖活下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