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抬轎迎親,狹路相逢
一行人出城,已經是下午了。
凌樹要求同行,沒別的意思,就是為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這十日練功練到吐血,放松一下緊繃的身體。
當然,正是因為這十日的苦練,凌樹的身體素質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刀法也已登堂入室。
凌其松也跟來了。
此時,虎頭虎腦的小子,正纏著領隊護院劉光車,八成是在討論習武的心得。
凌樹坐在馬車內,閉目養神。
這些天,實力雖有了質的提升,卻沒找到提高技能經驗百分點的方法。
不知下次解鎖技能,要等到何年何月。
凌樹壓下心中的煩悶。
不知為何,馬車的速度也緩緩停了下來。
“這就到了?”
凌樹正疑惑呢,心想這么快就到了?
采石場雖然不遠,帶著那么多貨物,能在天黑前趕到就不錯了。
走下馬車,發現所有人都像是中了定身術似的,楞在原地,直勾勾盯著前方。
連凌其松都是一臉煞白,一動不動。
不知何時,四周已經濃霧彌漫。
濃霧之中,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響起,聽著像是大秦婚嫁的奏樂聲。
曲子是婚嫁的喜慶曲子,旋律卻是無比的幽怨哀愁,在濃霧下延綿不絕,聽得眾人心中發瘆。
仿佛這支迎親隊伍不是接嫁,是奔喪。
一大隊人,拿著鑼鼓、禮品等物,率先從濃霧中走出。
這些人無一不是面色煞白、目光呆滯,仿佛行尸走肉一般。
隊伍的后方,是四個青面獠牙的惡詭,抬著紅紅的轎子,一蹦一跳,詭氣森森。
“劉…劉哥,這是尋常人家的迎…迎親,對吧?”
凌其松已經嚇得面無血色,哆哆嗦嗦問道。
劉光車面色沉重如水,額頭已經開始冒汗了。
如果前面那些面無血色的人,還能用營養不良強行解釋。
后面幾個抬轎子的小詭怎么解釋?
一看就不是人好吧!
“詭出嫁!”
這山中存在妖詭,早就不是什么稀罕事兒了。
凌家大公子還被妖獸吃過呢。
劉光車就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會有撞上“詭出嫁”的一天。
這條路他走了好幾年了,也沒出過什么問題,怎么今天就這么倒霉?
“只希望,這支迎親隊伍,還沒有接到傳說中的詭新娘。”劉光車瞥了眼紅燦燦的轎子,心里犯怵。
若那轎子是空的,還有的救。
若那轎子已經有了主人,他們這伙人沖撞了人家的大喜日子,怕是今日要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大家莫慌,先后退!等大霧散去,我們再換條路去采石場。”
劉光車怎么也是見過風浪的,一身武藝,自有正氣,馬上做出了決定。
然而,無論眾人后退到哪條路,這支隊伍就像是粘上了他們似的。
敲鑼打鼓,詭影隨行。
凌家的這些護院,都是雙腿打顫,走路都有些費勁。
劉光車也是臉色難看至極。
“劉哥…怎…怎么辦?”
凌其松哪里見過這種場面?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劉光車一咬牙,吼道:“點起火把,抱團靠邊站!給貴人們讓路!”
這其實是一個非常冒險的行為。
與迎親隊伍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還好。
給他們讓路,讓這滔滔陰氣穿過?誰也不知道后果會是什么。
此時,劉光車就是這支隊伍的唯一主心骨。
事關小命,眾人不敢怠慢,連忙牽著馬車,努力往道路邊上靠。
濃霧逼近,一時間陰風大作,氣溫驟降。
劉光車冷得牙關打顫,死死盯著越來越近的迎親隊伍,他突然有些后悔這個決定了。
“咦,大哥去哪兒了?”
凌其松左顧右盼,始終沒見著凌樹,不由驚呼。
“大公子?”
眾人這才發現,一道身影,單手握刀,赫然立于道路正中央。
如層層濃霧中的一尊烈陽!
凌樹。
此時,迎親隊伍已經距離凌樹不足五米。
忽隱忽現,如鬼影一樣的迎親隊伍,就要撞上凌樹。
“啊!”
有幾名膽子小的護院,拔腿就跑。
幾秒過后,逃跑的人就消失在濃霧中,傳來陣陣慘叫。
留下沒跑的人,個個瑟瑟發抖,卻是再也不敢亂跑了。
“大公子快讓開!”劉光車面色狂變,朝凌樹大聲狂吼。
“讓個屁!”
人家都騎在你頭上拉屎了,還讓?
凌樹一身氣勢暴漲到巔峰,對著最前方面色煞白吹著嗩吶的“人”就是一刀!
烈陽十八路第三層,烈陽橫空!
上來直接放大招。
一股至陽至剛的氣息爆開,刀鋒碾過那人的身軀。
瞬間,血肉模糊,嗩吶聲戛然而止。
“還會飆血?”
凌樹來不及驚訝,提刀對著迎親隊伍一通砍殺。
《烈陽十八路》的一招一式早就滾瓜爛熟,凌樹對《烈陽十八路》的理解,恐怕已經超過了創始人陳沖。
橫劈豎斬,至陽的氣息與陰氣對撞,竟是一時間難分伯仲。
“殺!”
不知不覺間,屬性面板右上角的百分比一路瘋漲。
“大哥他怎么樣了?”
霧氣越來越濃,能見度直線下降,凌其松已經看不清道路中央了。
血腥味隨著霧氣漫開,刺鼻到令人作嘔。
“迎親隊伍最前面的,是被蠱惑了心智的僵尸,大公子已經和他們交上手了!”劉光車咬牙道。
“那我們快去幫忙啊!”
凌其松都快急哭了,他想幫忙,卻被陰氣壓制的連走路都費勁。
劉光車有苦說不出。
隊伍最前面的僵尸,只是被蠱惑了心智的肉體凡胎,或許不是特別難對付。
棘手的是抬轎子的四個小詭,以及可能存在于轎中的詭新娘!
這也是為什么,劉光車不愿與迎親隊伍發生沖突。
凌樹冒冒失失砍了上去,在劉光車看來,那不叫勇猛,那叫莽撞。
把自己這一行人的生路徹底埋葬。
凌樹冒冒失失砍了上去,在劉光車看來,那不叫勇猛,那叫莽撞。
把自己這一行人的生路徹底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