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寒和魏山其實并不害怕與畏懼,逃跑僅是給予其副管事身份的最后一絲尊重罷了。
總不能殺完其手下后,還當場與其火拼吧。
這也太夸張了,即使向野虎再包庇兩人,以下犯上,就太不符合規矩了。
這樣的話總管事茍暉必定會過問的。
這樣的話,事情就變大了,未必就是向野虎能控制的了。
“呔!兩賊子敢跑?給我拿命來!”柳林手持白玉劍,眥目爆喝道。
忌寒和魏山,腳下跑得飛快,嘻嘻哈哈地就跑進了向野虎管事處。
很快,柳林也追了過來。
房間內,向野虎在前,忌寒和魏山站在其身后,嚴陣以待。
向野虎一臉嬉笑道:“柳管事,何事啊?”
柳林臉色鐵青,手中白玉劍劍芒不斷來回游動,咬牙道:“你身后那兩賊人,闖我地盤,殺我部下,你還假裝不知?”
向野虎假意回頭問道:“可有此事啊?”
“稟大人,是王龍王虎兩兄弟突然暴起傷人,我和魏山不得已才出手自保,沒成想到竟然如此不堪一擊。”忌寒故作認真道。
一旁的魏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直接就笑出了聲。
“呔!你敢?!睜眼說瞎話,我呸,師門互相殘殺,必定逐出,向野虎你看著辦吧。”柳林眥目道。
向野虎假意考慮了會,嗤笑道:“因自保而失手殺人,何錯之有啊,柳林你這老狗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點了。”
隨后三人哈哈大笑。
“你!你!……好啊。你等著吧,就你會護犢子是吧。等我筑基那天,看我不把你們三個全殺了。”柳林被氣得直接撕破臉皮,把心中所想都說了出來。
顯然是憤怒到極點了。
隨后一甩長袖,摔門而去。
待人走后,向野虎輕笑道:“你倆是真大膽啊,我還真沒想到,氣是出了,但以后還是得多加注意,這柳老狗,可是毒的很。”
“是,大人。”忌寒和魏山立馬躬身道。
隨后向野虎擺擺手,讓其離去了。
向野虎坐在主位上,根本難掩心中快樂,嗤笑道:“柳老狗,你也有今天啊,被打臉的滋味不好受吧,讓你一天天拽了個二五八萬的,還筑基殺我?先筑基再說吧,你都練氣境巔峰三年了,能筑基早筑基了,呸!嚇唬誰呢?”
一胖子和瘦子在廣場上聊天來著。
“嘿,真刺激。看見柳林那吃癟的臉沒,哈哈,把我給整笑了。”魏山開心道。
忌寒哈哈一笑道:“這廝沒那么簡單,這次被我們這么侮辱,早晚會找我場子的。”
魏山點點頭,似乎又有些擔憂了。
“德性,就這樣害怕了?”忌寒輕笑道。
魏山搖搖頭道:“不是,我是想,怎么才能防止他截殺我們。”
忌寒咧嘴道:“不,是我們截殺他。”
“啊寒?這?”魏山有些驚訝道。
“怎么?”忌寒挑眉道。
“要真把柳林殺了,大管事要是震怒,那……”魏山擔憂道。
“同是外門弟子,不就不會了。”忌寒說道。
魏山高興道:“啊寒,你又要破境了?”
忌寒點點頭,伸出一根手指道:“不出一個月。”
“噢耶!”魏山興奮得嗷嗷亂叫。
“那戰甲你怎么不穿上?”忌寒問道。
“放房里了,第一次見靈器戰甲,不舍得穿。”魏山憨笑道。
“德性,難道你還想把它供起來啊?”忌寒笑道。
“哈哈……”魏山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
“戰甲武夫專用,穿上它,你的軀體才能發揮最大作用,讓自己成為真正的武器般。明白沒?”忌寒緩緩道。
“知道知道,其實我當天就試穿了,這東西一穿上,簡直就和身體融入一塊似的,如臂使指,真帥。”魏山憨笑道。
“去拿來穿上,以后就別脫了,萬一哪天柳林發瘋了呢?”忌寒嚇唬道。
魏山點點頭道:“有點道理。”
隨后起身回屋去了。
黑鐵樓,第三層,總管事處。
“大人!那兩子以下犯上,還殘害同門師兄弟,您必須出手好好整治整治,不然日后恐怕壓不住啊。”柳林肅然道。
茍暉躺靠在椅子上,半閉著眼,多少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覺。
“大人。”茍暉再次出聲道。
“行啦知道了,你與李叢惡的那些破事,向野虎也來參你一本了,半斤八兩沒啥好說的。兩工頭死了,把推薦名額趕緊呈上來,別影響了要事。”茍暉煩躁道。
柳林頓時被噎得不行,神色極度難堪,也不說話,就這樣杵著。
茍暉一看這態勢,多少放緩了點語氣道:“向野虎是個糙人,底下的人也一個尿性,你就沒必要咄咄逼人了啦,真不行你再打回去唄。難道我還會責怪你嘛?這么多年了,你和向野虎明爭暗斗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啦,我總不能只處罰他,不處罰你吧。”
柳林嘆了口氣,隨后躬身離去。
待人離開后,茍暉嗤笑道:“斗吧,斗吧,越激烈越好,不然這礦山里的日子也太無聊了些。”
接下去兩個月的日子里,黑鐵礦山風平浪靜,沒有暗流涌動,也沒有了爭鋒相對,似乎迎來了愛與和平。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不過是山雨欲來的表相罷了。
柳林下屬的礦奴們個個心心念念就只想著忌寒能趕緊接管柳林的地盤,早日解放。
這樣他們也就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不求大富大貴,但至少是個人了。
但是此刻的一道光芒,徹底毀掉了他們所有的希望。
黑鐵樓第二層,柳林處,驀地在黑夜中耀眼綻放。
淡金色靈氣從四方八方聚集而來,柳林將白玉劍插在身前,身上金光閃閃,靈氣四溢,不一會,倏地將長劍拔起,向前猛地一斬,只見劍身忽地一亮,也無劍芒大作,墻上便是一道溝壑。
柳林冷笑了一聲:“成了。”
這一天,副管事柳林,在練氣境巔峰駐足三年終于筑基成功。
黑鐵樓,第二層,向野虎處。
向野虎正呼呼大睡,被此動靜驚醒,暗道:“完了,要出事了。”
而位于第一層樓的忌寒和魏山,早在發現動靜時便聚在了一起。
“這柳林看來是突破了,你說咱打得過他不?”魏山眉頭緊鎖,深深地擔憂道。
忌寒輕笑了一聲,也不說話,右手翻出血紅長劍,氣機微動,只見血紅劍芒不停大作,不斷地往劍身外延伸爆漲,足足三尺有余。
魏山看得目瞪口呆,嘴唇不停抖動道:“這這這……你是筑基了?你也突破了?”
忌寒立馬卸了氣機,嘲笑道:“練氣境巔峰罷了,真讓我筑基,對于柳林這種不過是下三濫的九流修者,也就一劍的事。”
魏山一臉崇拜地看著自己的發小,圓寸短發,紅袍加身,手持三尺青鋒,是有些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