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晗被柳霜一路催促著快點走。柳晗想盡辦法拖延時間，卻還是到了清風樓。

　　清風樓門緊閉，門口兩邊擺滿了各色的小攤子，有賣小吃食的，有賣小玩意的，還有賣胭脂水粉的……

　　天賜良機，柳晗心下一喜，眼含期待，“二堂妹，你看門沒開，我們先去找三堂妹，可好？”

　　柳霜盯著春風樓的大門，搖頭。

　　“我去找二堂妹？”

　　“啊！”一聲慘叫，柳晗看著扣著自己手背的手，“撒手。”

　　“不準去！”

　　“不找了！不找三堂妹了！”

　　呼呼帶著紅印子的手背，心里吐槽：欠了你們的。晚膳估計吃不成了，去買點吃的，不然干耗著，難捱。

　　柳晗沒走兩步，感受到了拉扯的力道，回頭，“二堂妹怎么了？”

　　“不準去。”

　　“我去買點吃的，你肚子不餓？”

　　柳霜搖頭，直勾勾地看著柳晗。

　　“行，不走。”

　　柳晗只得陪著柳霜挨到黑夜降臨。

　　夜晚春風樓所處的街道熱鬧得不像話。調笑聲，叫賣聲不絕如縷。

　　柳霜一到門口，便被門口的老鴇攔住了。

　　“姑娘看清楚這兒是什么地？”老鴇上下打量柳霜的樣貌，病弱西施，可惜了。這身子骨也不知熬不熬得住，“這兒的人都叫我王二媽，姑娘若是想進這行當，請白日再來，我這兒忙著呢！”

　　“我——我不是。”柳霜明白王二媽說的意思，臉通紅，“我是來找人的。”

　　“喲，是哪家的娘子，跑我這兒來找人，我這兒沒你相公，只有客人。”

　　“不——不是我相公。”

　　王二娘雙手搭著手臂，“不是相公，冒著名節損毀找人。趁著我心情好。快說，找誰？我替你指個道。”

　　“司至。”

　　“他，看來我這回要做個好人了。”王二媽走了幾步回頭看了一眼，見柳霜傻愣在原地，“還不快跟上。”

　　換做其他人，王二媽可沒這副好脾氣，那司少爺剛來的日子出手是大方，連著一段日子待在樓里，囊中能剩下多少銀子？勸了幾聲讓他回家后再來，鬧脾氣，砸了樓里不少花瓶瓷器。這也就算了，后面少放些易碎的便是。可他整日整日的讓姑娘們唱小曲，姑娘們都跟她抗議了，嗓子受不住。他娘子總算來接他了，要不然她真不知怎么辦？畢竟是個大主顧，又有頭有臉，開罪不起。

　　柳霜一進司至包下的屋子，兩位男子各自摟著一個女子，還有一男子隔得老開，他們五人前面還有一女子在彈著琵琶，唱著小曲，“司至，跟我回去！”

　　摟著一女子的男子開口：“你誰呀？”

　　“我是柳冬——”

　　獨坐的男子站起身，“你也配讓我回去！怎么司府的銀子滿足不了你？現在的日子是你自找的。”

　　柳霜已經預料到了妹妹夫妻不睦，卻沒想到司至居然連妹妹的面都沒見過。

　　一口氣沒提上來，柳霜臉色煞白，手指著司至，“你——你。”

　　整個人倒在地上。

　　“她怎么了？”司至上前查看。

　　“你對我姐姐做了什么！”柳冬沖進來一把推開司至。

　　“司少爺你沒事吧？”王二媽立刻上前噓寒問暖，生怕哪磕著碰著。得到司少爺肯定的答復，將矛頭對準了莫名其妙進來的兩個女子，“你們兩誰啊？”

　　柳晗松了口氣，幸好她趁著柳霜進樓時，偷跑去找柳冬。

　　“妹妹，我沒事。”柳霜借著柳冬的力道，站了起來，唇色發白。

　　“姐，我們走。”

　　柳霜紋絲不動，“妹夫。”

　　“姐。”柳冬見屋外一圈看好戲的，“我回去跟你解釋。”

　　柳霜搖頭。

　　柳晗幸災樂禍看好戲，柳冬你也有今天。路上受的苦，好像也沒那么不好受了。至少二堂妹沒區別對待。

　　“你扶著我姐。”柳冬妥善地將姐姐交到柳晗手里，這才走到司至面前。察覺到盯著她的視線，墊腳拉著司至的腰帶，湊到他的耳邊，“司少爺若是不想在這么多人面前寬衣的話，就乖乖跟著我回去。”

　　司至不理會，試圖掰開她的手，徒勞無功。

　　柳冬笑臉盈盈，“不好意思，飯菜做多了，力氣比較大。”

　　柳冬伸出三根手指，看著司至，見他不動，縮回去一根。

　　“回。松開。”

　　“司少爺肯定一諾千金，我松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