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端起托盤,朝著柴房走去。
門口站著兩個門神,身材魁梧,胳膊鼓鼓的,一看就是練武之人。
一只健碩的胳膊攔在冬月面前。
冬月:“少夫人讓我送飯給少爺吃。”
胳膊縮回去了?冬月原本以為要再費點唇舌,跟他們兩個空有蠻力的武夫掰扯,現在省了。
門一推開,一捆捆的木柴四分五裂地散落在地上。擠擠挨挨地占據了地面,讓人無路前行。
冬月小心地挑選空白地下腳,一個沒注意,腳踩在一根圓圓的木頭上,身子踉蹌了下。冬月快速穩定身形,端穩托盤。碗里的湯水太多,溢出了薄薄一層,幸運的是瘦肉丸完好無損地待在碗里。
“少爺,少夫人知道少爺您沒用膳,特地為你做的。”冬月犯愁地四處張望,空空當當,連張桌子都沒有,除了一段段木柴,還是一段段木柴。
冬月踢開木柴,掃出了一塊空地,放下托盤,“少爺,你可以吃了。少爺?”
無人應答,冬月抬起頭,卻發現少爺走到了門口,跟著守衛吵著要出去。
“少爺你別白費力氣了。他們兩個榆木腦袋就聽老爺的吩咐。”
司至不死心,繼續威逼利誘,但兩守衛死腦筋,不為所動。司至無奈,垂頭喪氣地走了回來,看到地上的瘦肉丸,想起他現在拜柳冬所賜,腳朝著地上的碗踢去。
冬月自小跟著司少爺,對少爺有所了解,提前端起托盤,討好地端到少爺面前,“少爺你吃不吃?”
“不吃。”司至賭氣地偏過頭,坐下。
冬月按耐住心中的雀躍,“那少爺我端走了。”
咕嚕。
一日未進食的腸胃提出了抗議。
跟她斗氣,餓壞自己,不值當,他就勉為其難嘗嘗。
經過漫長的心理建設,司至轉身一看,屋內空蕩蕩的,冬月早就不見蹤影了。明明之前他一餐不吃,她都緊張的要命,湊在他身邊,唯恐他餓壞了,現在他都一天沒進食了,居然都端走了。一定是柳冬。
“少夫人,少爺不吃。”
“你吃吧。我給少爺再煮碗白粥,一天沒進食了,吃這個對腸胃不好。”
柳冬淘米,煮粥。
“夫人,我看著火,等好了我就端給少爺。”
“多虧你了,冬月。”
柳冬端著三碗瘦肉丸回自己的院子。
冬月低著頭傻笑,少夫人夸她了。
小火慢煮了足足半個時辰。
冬月端著煮好的粥重新給少爺送去。這次司少爺沒慪氣不要,一碗粥很快就下肚,連帶著小菜都吃得一干二凈,“味道不錯。”
“那是。”宛如夸自己,冬月驕傲地昂起頭。
“平日沒白疼你。關鍵時刻還是你靠得住。平日里跟前跟后,寸步不離。一被關,連個人影子都沒有。冬月,石頭去哪了?”司至回味了下那碟酸辣蘿卜干,“府里廚子手藝長了不少。”
聽到少爺提起石頭,冬月臉上連著脖子一點點的染上緋色。少夫人的功勞被少爺安在別人身上,冬月顧不得害羞,辯解道:“是少夫人做的。”
“也就一般般。”司至摸著鼻子,嘴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