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熬了個通宵的民眾和奴隸們,被反抗軍帶到中央廣場。這里平時是一些小貴族和商販們聚集的地方,也是國王處刑重刑犯的地方,今天和以往不同,被處刑的是統治這個國家百余年的最高貴族。
“你沒有權利處決一個貴族!你會觸犯帝國的底線!賤民,奉勸你們現在釋放我們放下武器!不然希坦頓公國的兩萬大軍一定會剿滅你們這個反人類團體!”這個國王還在威脅列茨克。
“將他的嘴堵上,蒼蠅饒舌,廢話連篇。我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們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廢物!自從你們以一個子爵領的土地男爵的軍隊規模,在一個正規公國的統領下自稱王國的那一天開始,這個地盤就是所有人的一塊肉!只不過太過貧瘠,就連希坦頓公國都覺得不值得出兵討伐而已!如今子國貴族全滅,我隨時都可以宣布效忠希坦頓公國成為新貴族。現在你明白自己的處境了吧!”列茨克在眾人面前宣布自己得位的正統性。
“該死,這個賤民怎么知道新貴族的事”被押上斷頭臺的國王,不對,應該是子爵,聽到這個熟悉而陌生的詞語,頓時面色無光。
安努星的貴族階級確實是鐵板一塊,但是任他剛強如鐵也禁不住金剛鉆頭,數萬年的發展,怎么也能出現一大堆的平民英雄或者奴隸英雄。他們發展起來后讓所有貴族都不能忽視,強殺政策能解一時但不能治一世。因此在漫長的拉鋸戰中,這群貴族終于熬不起了,窮思苦想,想出一個辦法。
利用聯姻或者軍功制度,將這些英雄覽入自己的勢力。這些草莽英雄絕大多數只是要一個更好的生活,通過自身能力晉升貴族得到特權之后,天然就成為了貴族的一員,自然而然地就會幫助貴族維護自己的階級。通過這種渠道產生的貴族就被稱為新貴族,而原本就是統治階層的被稱為舊貴族。
為了保證舊貴族的絕對統治,新貴族不允許得到公爵及以上的爵位,領地不允許超出伯爵領的范圍,而且多是爛地,不過已經能夠安撫大多數的“義士”了。而且也不是說你真的能夠憑借才能成為貴族,只有伯爵及以上的舊貴族才有封賞公認爵位的資格。這樣為了能在大貴族面前表現自己,他們內部就會先產生一輪損耗,間接地緩解了舊貴族的壓力。
爵位有公認和私立之分,公認爵位就是在安努星貴族中的默認合法爵位,例如你的公認爵位是公爵,那你無論在哪個國家地位和待遇都是公爵,不管你是自稱男爵還是王,都是公爵待遇;私立就是在本國被統御者冊封的爵位,一般不會低于公認爵位。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就是因為巴倫人的充沛武德,除了實在人的時候順位繼承爵位的飯桶以外,無論是那種貴族的公認爵位都是打出來的,公認爵位高低跟領土大小、擁兵數量、全國生產凈收入直接掛鉤,與宗主國冊封無關,即使你被冊封或自稱王,但是只有一個男爵級的勢力,那你就是男爵。
而且非同國的貴族之間沒有明確的上下級統御關系:即一個子爵領雖然在伯爵領的管轄范圍內,也向伯爵領交稅、服役、聽起軍令等等,但是只要不是本國子爵,哪依然是一個獨立國家,這個國家的統御者仍然可以更改自己的國名和名諱,例如列茨克占領的這個國家雖然只是一個子國但是國名后綴卻是王國。
不過你的大上司、宗主國都不敢稱呼自己是王國而稱公國,你一個子國卻在自封王國,不打你打誰?就算被一個平民滅了又如何?甚至現在列茨克只要發誓效忠希坦頓并且給夠補償,這個國被屠了都無所謂,甚至還能得到一個公認的子爵領和子爵爵位。
國王帶著懊悔和憤恨,魂歸西天,落下的鍘刀砸斷了他的脖頸,意識彌留之際他看向觀眾,發現不管是城防士兵還是平民亦或者是奴隸都沒有歡呼、痛哭、哀悼等等,而是僵尸般的麻木,“可能對于他們來說無論是誰都行”這個國王在人生最后的思考。
臺下的情形列茨克和反抗軍們見了不知多少次,無視這些人的麻木,繼續宣讀其他受刑人的罪行,等到將軍被處刑的時候,從臺下沖上來一個清秀的女子。
“讓我親自執行!”“老實點!不是讓你躺在床上了嗎。”
列茨克聞言看向這個“老朋友”。
“他是你爺爺吧,讓你在他身邊做事,應該帶你不薄吧。”列茨克玩味地打量著沖上臺的蘇魯卡。
“正因如此,我才要親自送這個老畜生上路。”蘇魯卡忍著傷口重新撕裂地疼痛,面部扭曲的看著最“疼愛”他的爺爺。
“送他上路之后,你要干什么呢?”列茨克看著他的眼睛,收起了輕佻的表情,嚴肅地問到。
“加入反抗軍,殺掉所有貴族。”蘇魯卡冷冷的說到。
“...松開他,將斷頭刀拿上來!”列茨克沉思片刻招呼手下,抬上來一柄大砍刀。
“今天!我們在此立國!國號坦丁子國!今日坦丁子國新添一位勇士!他原先是一名貴族!但他也不僅是這群已經不配成為貴族的飯桶!他是徹底脫離了骯臟的、高潔的戰士!我宣布!從今天開始!戰士蘇魯卡!徹底與坦丁子國原貴族決裂!成為我們的家人!現在!要進行入軍儀式!蘇魯卡將親手砍掉他的爺爺!舊坦丁子國的將軍!蘇萊什!”列茨克將砍刀舉給蘇魯卡。
蘇魯卡看著臺下人群和反抗軍,掂量了一下沉重的大刀,呼吸急促。
慢慢地走到自己爺爺地的腦袋前,將砍刀貫到他的脖頸旁。
“從十年前我六歲時蘇麗卡出生的那一天,你潛到我的房間的那一次,我就暗自決定了,蘇魯卡男爵,這個名稱不是我的人生。我一直都在等待,等待一個將利刃刺穿你們喉嚨的機會,現在,我等到了。你們聽好了!從今天開始!亞拉王國的蘇魯卡死了!死在了昨天的夜晚!今天站在這里的!是新生的奇多!”
呼~砰!
奇多說完毫無停留,抬刀砍斷蘇萊什的大粗脖子,提著他的頭插在了旁邊的圍欄上。做完這些長舒一口氣,返回臨時診所。
接下來的處刑順利進行,沒有人歡呼也沒有人悲傷,只有一群憤首激昂的反抗軍在麻木的人群面前,在依舊高照的太陽下,孤獨地搬到壓在他們身上的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