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兄,方兄,醒醒,這酒量。”
一道陌生又有點熟悉的聲音叩在方無咎心間,混沌的心靈漸漸清醒。
一股劇痛從腦海深處襲來,仿佛有一雙大手在撕扯他的神經。
曾經的記憶在劇痛中支離破碎,另一段他從未經歷過的記憶在腦海中疊涌,并在那雙大手的編織下逐漸合二為一。
他昏了過去。
意識沉淪在記憶的深處。
“二哥,無咎已經昏迷三天了,真的沒事嗎?”
一名虎背熊腰的漢子來回在方無咎床前渡步,神態焦急。
“老三,相信陳丹師的醫術吧,量那幾家的小子也不敢傷害無咎。”
看自家兄弟那坐立不安的樣子,一身著青衫,面容儒雅的男子開口說道。
“那可不一定,以前是不敢,可那幾家現在得知我們手里的那件東西后就不一定了,要是他們稟報那些宗門之中,哪怕我們是城主府,恐怕也會陷入殺劫。”
看著自家二哥還是一副神色淡淡的樣子,方斐虎承認自己確實急得好似熱鍋上的螞蟻。
能不急嗎,馬上就要面臨破家滅族的威脅了,方定遠這城主大人還是一點動靜沒有。
要不是城主之位不在他身上,早就抄家伙干死那幾家了,省得晚上睡不著覺。
“不怕,人都是貪心的,利于自己的總想據為己有,更何況這件東西一旦傳上去,那么他們一樣是知情人,事后能不被滅口?”
“幾個活的快入土的老狐貍我相信他們看的透,這時候反而是最安全的時候,不可能有不長心的這時候動手。”
方定遠一副智珠在握。
自己這城主可不是白當的。
這時候先動手的只會率先被集火,除非他們能坐下來商議那件東西的歸屬。
可東西就一件,他們真的坐得下來嗎。
“那無咎是怎么回事,總不能出去喝個酒,一醉就三天吧?”
方斐虎不懂他們老陰幣的那一套,他只知道自己侄子昏迷了,醒不過來。
“你他爹還是我他爹,那是我兒子,我都還沒急眼呢,你急什么。”
方定遠一陣無語,這老三搞得他好像不關心自己兒子一樣。
“放心,無咎氣息平穩,血液流暢。”
“我也知道你的擔心,如果無咎真的中了毒,連陳丹師都看不出來,那就更不可能是那幾家的杰作了,不然就憑這毒素,我們也站不到這里。”
方定遠擺擺手,示意老三安靜一下。
又是幾句閑聊,兩人各自離開。
“呃…呃啊!”
意識尚未完全清醒的方無咎感覺整個腦仁都在顫抖,過了好一會才慢慢減輕痛苦。
“怎么回事,喝兩杯酒而已,怎么感覺被車撞了一樣。”
清醒過來的他試圖讓自己從床上坐起來,卻怎么也做不到,身體完全不聽使喚。
他只好繼續躺著,整理腦海里那些混亂的信息。
玄元王朝,蘇洲,定城,而他是城主之子。
單想到這,他就知道自己指定是穿越了,之前看這古香古色的房間就有所猜測,現在也算是證實了。
就是沒想到穿越過來,他還是倒在酒桌上。
這是一個龐大的玄幻王朝,統治著大小不一的一百零八洲,但僅是靠后的微未小洲亦有著千萬余人口。
更有九大上宗坐落海外,若是九宗聯合未必不能抗衡玄元王朝。
當然這都是他聽聞的坊間傳聞,也當不得真。
世界以武為主,先是,練皮練肉練筋,淬骨淬腑淬臟,化血化髓化脈,為肉身九境。
再之后踏入凝氣境,體內真氣流轉,可附著于兵刃或身體,實力大增。
凝氣圓滿后化氣成罡,可離體而出,氣刃縱橫,所向披靡,是為罡煞境。
他現在已是肉身第七境,化血境,精純體內血液,大大提高恢復力,就這,已經是號稱定城幾十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根源系統已開啟,宿主請查看。”
宿主:方無咎
功法:嘯虎決小成100/300(大成)迷蹤劍法小成100/200(大成)鬼影步100/150(大成)
境界:肉身七境300/500
修煉值:10
系統的出現在他意料范圍內,畢竟這年頭哪個穿越者能沒個系統。
正常操作都是。
沒過一會兒,他就弄清了這系統的作用。
無論境界還是功法,都能用修煉值來提升。
而修妹值則是根據功法強弱和任務獲取,就比如嘯虎決。每天僅能定量為他提供十點修為值。
當然,他自己修煉也是有著額外作用的。
“任務發布:暗夜殺機”
“阻止家族被覆滅的命運,城主方定遠于百獸山脈機緣所得三葉劍草,卻意外被定城其他三大家族所知,貪念起,殺機至。
“任務獎勵修煉值三千,劍典第一章,詭劍步。”
“任務失敗無懲罰。”
系統任務獎勵很豐富,但據他所知城中其他三大家族的族長都是凝氣中期以上的實力,僅憑他一人是沒辦法的。
最讓他感到奇怪的是,以城主府的實力就算其他三家聯合也沒用才對,怎么會……
想不通,索性不在多想,根據記憶,他的父親和舅舅對他都非常不錯。
并沒有出現小說里那些狗血的奇葩劇情。
推開房門,久違的陽光令他感覺有些刺眼,不由得用手遮了遮。
“少城主你醒了?我這就去通知城主他們。”
一個侍女打扮的女子驚喜地看著他。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他們好了。”
隨意擺了擺手,根據記憶中的方向朝著自家父親的書房走去。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時間點的父親一定在那里。
一路上許多護衛和親族對他打著招呼,印象中的城主府由于他父親的監管,風氣很是不錯。
到了地方,推開房門,給陰暗的房間增添了一絲生氣。
果不其然,父親正坐在那里,觀看著最新一期的天機報。
“老頭子,說了八百遍了,別天天一個人憋在這里,不知道的以為你干啥呢。”
這是記憶中他對父親的態度,此刻倒也可以張口就來。
“混小子,剛醒就氣你爹,我怎么生了個你這么個孝順的兒子。”
方定遠看著走進來的兒子,眼中的驚喜一閃而過,看著又是一副老樣子的混小子,笑罵出聲。
“怎么樣,身體有沒有哪不舒服?”
放下手中的玉冊,用眼瞄了瞄長相和他三分相似帥氣的方無咎。
隨口問道。
“沒事,不就是喝醉了一回嗎,能有什么事。”
方無咎有點奇怪,自己老爹怎的突然關心自己身體來。
“對,一醉三天,你小子得喝多少馬尿,總之沒事就好。”
“三天!怎么會?我只是喝了幾杯而已。”
父親的這句話讓他想了很多,難道前身的消失不是因為他的緣故。
他仔細感受著身體的每一處,最后也沒發現任何不妥。
“放心吧,他們還沒那么大膽。”
似乎是看出了方無咎的心思,方定遠淡定的聲音響起。
“爹,你信我嗎?”
方無咎的眼中突然閃著猛烈的光芒。

紙墨筆硯磨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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