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起來,他們的關系也十分的奇特。少年是在偶然一次機會了解到我和羅伯特的故事的,從那時起他就開始記掛起了這個說話沖人又功績累累的警察。
而羅伯特則是在一起酒會中聽到我調侃這件事,于是就對這位少年燃起了很大的興趣。說真的,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因為在我看來,羅伯特就屬于那種對工作、大道理和嗆死人的話語以外,什么都不感興趣的人。
之后我一直想著讓他們見上一面,說真的我完全想象不出來這兩人見面會是怎樣一方場景——不巧的是,羅伯特總被工作絆住了腳,而少年行蹤不定,全然失聯。
“康……我是說……該死的,你在過一會兒來,我的腦袋也該直接把桌子砸穿,睡死過去了……”斷斷續續的話語傳來,羅伯特面色漲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醉的。
我歉意的笑,說真的,已經習慣了,每當我在他之后到達約定的地點,我總要接受他粗魯的抱怨。可我帶來的小朋友應該沒那么習慣。
“您就是羅伯特先生嗎?聽說您是一名警察?您剛剛罵的太有力了!警察還會說臟話嗎?您太棒了!”少年的眼睛仿佛存下了一片星辰。
啊……小朋友似乎適應良好,真令人意外,也許也應該在意料之中?但是,如果他沒說那句“罵的太有力了”的話,我想,我會十分欣慰少年如此崇拜一位警察的。
“噗哈哈哈!你小子可真有意思!比康這個愛爬烏龜殼的蝸牛有趣多了!”羅伯特裂開一張大嘴,厚實的嘴唇被熏染的油紅油紅的,一張臉笑的扭曲,連這臉上的痣都變了形狀。
我抽了抽嘴角,拉著少年在羅伯特對面坐了下來,用一種吐槽無力的眼神看著他:“羅伯特先生。”
“嗯?怎么了?我想蝸牛一般不會說話的吧,特別還是遲一步赴約的愚蠢蝸牛。”
如果光是羅伯特在光明正大的挑刺就算了,誰知少年也開始附和,還是不帶腦子的那種,這真叫人無力極了。
“羅伯特先生您說的對極了!蝸牛確實不會說話的,還非常慢……這是清酒嗎?很貴的吧,原來羅伯特先生喜歡這種口味啊。”
“嗯哈!……我…我是說……清酒很高檔。”
羅伯特醉了,這家伙總是在心情不好的時候,不顧一切般的痛飲。比起后來的友人,在友人來之前先自己一個人喝醉了才更麻煩吧!羅伯特先生!可惜這話我可不敢跟本人當面說,哪怕是喝醉了的羅伯特先生。畢竟柔弱游醫打不過孔武有力的警察。
“說吧,怎么了?什么事能讓大名鼎鼎的警官先生這么煩惱?”我點了兩碗意大利面,外加兩杯牛奶。
少年抿了一下唇,看了眼羅伯特,把牛奶改成了果汁。
“噗!”我沒忍住,笑出了聲,不用想也知道,少年一定是為了在羅伯特面前故作成熟才換的飲品,或許他更想喝酒?如果他真的了解羅伯特的話,就會知道未成年不能飲酒對于羅伯特而言只是一句廢話,畢竟羅伯特可是從六歲就開始跟著父親喝酒的人,另外他最討厭那些沒什么大用又毫無道理的規矩了。
少年瞥了我一眼,沒做聲。羅伯特似乎真的喝上頭了,沒聽到我笑聲的樣子,他只是迷離著眼,一邊想著事情,一邊慢悠悠的回答我:“是警局……發生的事情……”

零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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