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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被lsl約談了，說是期中考太低了，抵達倒數，第一次月考由于可憐的數學又逼近倒數。
雙重打擊，旁邊的位置空了，雖然留著洗衣凝珠的香氣。
漸漸淡去，彷徨無法抓住，我虛虛攬著空氣，微微側身，在偶爾的寬敞中迷茫
我被無助裹挾。
很久很久，他拖著疲憊回來。
“沒事吧。”擔憂的眼終有了歸宿。
“應該還行。”是有氣無力，“lsl說讓我退。”
“啊什么！不會吧！讓你考慮一下？”
“嗯。他好像很想讓我退。”
享受了這么多天的燦爛，不到兩個月，就要揮手告別？
“那……你怎么想？”
“可能要退，但沒告訴我什么時候。”
我希望他能堅定一點，就像我上次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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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做夢了，好久沒做夢了——
我的月亮，
巨大的月亮，
皎皎的月迎著我的面墜下來，
光彩奪目地跌在水中，
“嗞”的一聲，陷入黑暗，
湮滅了。
——被一身冷汗驚醒。
夢都是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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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數學怎么辦啊？”
“啊……就好好學Z的題目，每天認真思考作業。”
“哦，那些題我不會，會的也要花好多時間。”
“都是感覺，練多了就好了，你看上個學期，我考40你考70.”
“這次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我感覺我最近狀態很差。題目又做不起，又快被踢了，
感覺被架在懸崖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掉下去。”
“那……我把我課外的題帶給你？你做做看？”
“不用。我的題都做不完，課外做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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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帶了，順著他詫異的眼。
“看看吧，還是不錯的，周五還我，周末要上課~”
“真是……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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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還是來找他，頻率不減反增，都是快要退的人了。
月亮還是出去。
幾乎每天的“借過”。
我想，忍耐不是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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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狀態越來越差了。
是態度方面的。
和D的探討荒廢了隨筆的寫作，他的睡眠質量很差，效率極低，惡性循環；D回家熬夜，每日如此，無所畏懼，甚至還有額外的任務。
雖然無字數規定，但好歹寫300字，大概是心照不宣的約定。
他只寫了兩行，在作業不多的一天。
據他所說，只花了兩分鐘，龍飛鳳舞，浮躁潦草。
可能是第一次如此刺激，他想昭告天下，拿著他花兩分鐘得來的B到處炫耀。
嬉笑和喧嘩包圍了他。
他無處躲藏——
有時物理作業也是減負的方法。
班主任擔憂我們壓力過重，在班里強調過十二點寫不完作業，可以不寫物理作業，馬上睡覺。
第二天找他解釋，中午補完，一筆勾銷。
但容易堆積任務，無人愿意落后，只是匆匆掠過。
化學作業更不用說，自期中考后，他就再也不寫作業了，只是偶爾解決我的錯題、難題，就算寫過。有時抄我的，有時抄他在∟的前桌。
都要退了，及時行樂。
是不盡的悲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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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sl又找他了，讓他暫時不退，
褪色的相片恢復了原樣，濃郁的顏色，片刻又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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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你最近狀態好差。”
“啊？”看起來是不明所以。
“作業不寫怎么行？化學就算了，你看看語文，而且你能保證那些物理題你全都會？”
“不能……”他笑了，我們第一次陷入尷尬。
那天晚上，他寫完了作業，包括化學，但也只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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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晚，在∟，
偶然乘興，靠我平常極好的信譽，摸到了自習室，月亮和D都在那里，還有P、S、J、N、R五位同學。只能容納三人的自習室有點擠。
一個小時，說是與高手交流，倒也沒錯，全在電音欣賞，于他實是享受。
∟的老師來定時召喚他了，只得離去，無可奈何。
陸陸續續，人都回去了。
余下我、P和D。
“你們剛剛在說Sumurai？”我試圖挑起話題。
D：“嗯，這個真的很帥，一開始就是……”一大堆專業名詞向我涌來，滿滿的不適。
我：“其實……我聽不太懂。”
P：“嗯，我也是。”
D：“#@#%￥%￥……%”真的聽不懂，專業名詞如海嘯朝我涌來，淹沒了我，被裹挾了，他自顧自地講著，只得不時地點頭，面上先虛心求教，滿是好奇，后是豁然開朗、恍然大悟、好像終于開竅了，一臉震驚。P與我的表情如出一轍。
他十分受用，語調都上揚了幾分。
緊盯間隙，終于抓住了機會：“最近L好像被lsl約談還勸退欸，你怎么看？”
我想聽聽他知音的看法。
“L啊……”D沉思了片刻，“L就是太不認真了，我和他一起學習的時候，他的頭總是會側過來，心都沒有沉下來。不過和他談論電音還蠻好玩的……怎么突然問這個？”
“我不太想他退，畢竟也一起學了一年多，他幫我蠻多的。”
“L沒那么聰明，也沒那么努力，你看H，每天沉浸式學習，無時無刻，是真努力；L又不像我這么有天賦……我回家也很努力的，都要學到很晚。你們兩個也蠻努力的，我很看好你們，加油……”
得，又開始了，就當沒聽過。
（不過H很努力是真的，每天學到兩點，失眠都不難受，噙著內向的笑，吃中飯時甚至在背英語范文或單詞，或者是語文古詩文言。我遠不及她，她穩居十幾，文科超神，一門英語拉我二十分。）
面上不顯，還是點頭，點頭，再點頭。
和P不約而同，虛偽的受寵若驚。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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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被lsl再一次約談，由于學習態度。
身邊又空了。
和他出去和D討論電音的難過不同，那只是淡淡的惆悵，這次像是干澀的樹皮，在刮著心靈，發出刺耳的聲響，同時在不斷下墜，有失重感，是不盡的驚惶。
三十分鐘，就寫了一道物理選擇題，超簡單的那種。
比他上次數學整理效率還低。
他回來了，這次不是疲憊。
令我詫異，是雀躍的歡喜，目光灼灼，閃爍著星子。
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意氣風發。
“lsl說我這次要是考進三十五名，就可以不退。”
還有一周，第二次月考。
“那太好了！加油！”
“嗯……”他好像在擔憂，有點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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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借過”減少了，但依舊存在。D有些不耐，總是倚在窗邊和他交談，有點吵，我皺眉。
“我出去一下。”這次他顯得平緩。
是平常的惆悵，已經漸漸淡去了。
他抽屜里的白兔零零星星堆著，十五六顆，還有前桌的薄荷糖。
不出兩分鐘，他回來了，旁邊沒有D。
“化學有什么不會的嗎？我看看。”
我在訂正物理，第一題就卡住了。
哎，上次的月考只是夢而已。這終是我的遙不可及。
“第一題，答案是(k1+k2)G/k1·k2，lsl說太簡單了就不講了，我還是不會。”
“哦。”他找了好久的卷子，終于掏出了這張，“答案是多少？”
“(k1+k2)G/k1·k2。”
“哦。”他又埋頭，讓我想起了剛開學的樣子。
他明顯顯得吃力，是荒廢了長時的緣故。
靈光乍現，我倒騰出來了，側頭，他還在冥思苦想。
“這道題不是很難，就兩個彈簧串聯看伸長量。”
“哦……哦！”他緩過神，“這么簡單？那我太菜了。”
好像有點失落。
“我相信你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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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次靠化學拉爆你們！”
“行。我相信你可以的。數學物理穩住，語文別太差就行，這次游記好好準備。”
“哦，我都不知道該寫什么……”
“寫山水，我最近的一次出去玩……還是四年級的暑假去的西安。而且還沒去華山，就寫驪山好了。”
“我知道了，我要寫西湖！”
“好好查資料，多點文化味，老師上課說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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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著，期待著切實的轉機。
我等待著，光明璀璨，我，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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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開始，
加油，我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