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十一拉著李秀跑向女孩的屋子,市場里的“人”死死地盯著他們,李秀被周圍“人”的眼神嚇了一跳,自己和陳十一什么時候有這么大魅力了,上至九十歲老人,下到剛出生的嬰兒居然盯著他倆露出不加掩飾的渴望。
“站住!站?。⊥婪?!”身后的豬臉女人拖著她垂到地上的肚子追在后面,臉上的神情先是不舍繼而轉為狠辣。
“砰”一個巨大的身影像是炮彈般的撞向陳十一,被拉著的李秀反應迅速把陳十一推了出去,自己卻被撞的飛出幾米遠。他的口中噴出鮮血,像是一座倒下的黑塔般重重的摔在地上,李秀不斷的磕著血,看著靠近自己的的屠夫和女人,他好像明白了,看來自己還沒有脫困呢。李秀這樣想著,看了眼雖然被推開摔倒卻安然無恙的陳十一,自暴自棄的閉上了眼睛。
他在干嘛,他瘋了嗎?為什么要推開我,怎么一個兩個的都這么不聽話,以為自己是誰???連我都打不過家伙,叫你們跑又不跑,還偏偏要逞英雄。明明已經要到了,現在自己只要開口便是死,這兩個“人”明顯是達到了紅衣級別的怪物,即便雷符配合口訣也無法對他們造成太大傷害,拋棄李秀的想法是陳十一完全沒有想過的。對了,規則,只要我開口說話,破壞了規則,大家都就都得死。陳十一立馬站起身向李秀撲去,屠夫和豬臉女人看著陳十一又跑了回來,不由得一愣,繼而轉為狂喜,還愁只有一個人不好分,就自己送貨上門了。陳十一把已經進氣多出氣少的李秀護在身后,也許逃跑是更好的選擇,但作為正義的伙伴,把朋友丟下自己逃命話,還不如洗干凈讓這群怪物吃掉。
看著站在李秀面前的陳十一,屠夫和女人發出巨大的笑聲,刺耳難聽。“哈哈哈,這家伙居然這么蠢,明明跑掉,還要回來為我們加餐。我決定待會會殺掉你在把你肢解掉。”
屠夫拿著沾染黑血的剁骨刀,不加掩飾的嘲笑著面前的陳十一,就在他舉起屠刀準備砍下時,陳十一卻輕輕的張了張嘴,看著臉色大變得屠夫和女人。陳十一知道自己賭對了,上次死亡時,豬臉女人一家就驚愕得看著自己,顯然作為啞巴的強子開口說話便是這鬼域中的禁忌之一??吹疥愂荒樕蠣N爛的笑容,屠夫和女人臉上的驚懼轉為狂怒。
“哎呀,都是這屠戶不好,瞧吧剛子撞的,來,強子,和我把你哥抬到我家,我來幫他治?!必i臉女人率先反應過來,還抱著些許幻想又露出溫柔的神色??粗i臉女人眼里那抹狠毒,陳十一露出冷笑,看著陳十一不斷變幻的口型眾怪物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坐過山車一般,雖然他們早就沒了心臟。豬臉女人臉上的微笑也僵住了,看著陳十一的臉色就知道這幾個口型肯定不是什么好話。以前扮演啞巴兄弟的兩怪物真的是啞巴,久而久之,所有怪物都忘記了這條禁忌,但今天他們又再次想起了當初的規矩。眾怪物都覺得眼前這一幕是多么的荒繆,向來都是他們吃人,什么時候輪到自己被人威脅來。所有的怪物開始向自己的屋里跑去,呆在屋里是安全的,這同樣爺是一條規則。
“你想要怎樣?”屠夫的頭又一次旋轉180o,那副女人的面孔無喜無悲的看著陳十一,聲音平淡的不帶有絲毫感情。
陳十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李秀。
“不可能,你們都要死。”屠夫的臉又變回男人,沖著陳十一大聲的咆哮著。陳十一冷淡的看著屠夫,又張開了嘴。屠夫的臉迅速換回女人“別沖動,別沖動,你朋友快要死了,先拿著這藥穩住你朋友的傷勢吧。”屠夫不知從哪里拿出一個黑色的小瓦罐打開后輕輕的放到陳十一面前。陳十一警惕的看著面前的二人,將李秀扶起,抱在懷里,又拿起放在地上的瓦罐,瓦罐入手又些濕潤,上面沾了些黑色粘稠的不明液體,但陳十一沒有感覺到陰氣,反而有些靈氣向外冒出,陳十一從中拿出藥丸,確認只有靈氣后塞入了李秀的嘴里。陳十一并不會認丹藥但是現在李秀的情況已經無比糟糕,隨時都會死去??粗鴳牙锢钚愕哪樕珴u漸恢復,陳十一心里也松了口氣。剛準備抬頭談條件,就感覺到背后一陣陰風襲來,無數的紅綢涌入他剛剛張開的嘴巴里,密集的紅綢讓他脫不開身,陳十一只得在被紅綢完全捆住前用力將自己手腕上的紅繩扯斷,緊接著越來越多的紅綢向他涌來。
鬼域外,穿著合體西服的鶴發老人正在與幾位穿著低胸晚禮服的名媛暢談著自己在法國波多爾的葡萄酒莊,幾位名媛不時被老人風趣的笑話逗笑,她們都笑紅了臉,有一位更是差點笑到了老人的懷里,老人保持著英倫紳士的風度,輕輕的扶住了那位像貓咪般想要鉆進老人懷里的女人,微微躬身。在一眾羞紅了臉的名媛癡迷的目光中走向了廳外。
“兩位許久未見,怎么還被個人類給威脅了?!贝┲蠹t嫁衣的女子,蓮步輕移走到了陳十一的身邊。穿著紅嫁衣的女子長相秀美,如墨的發絲盤在腦后,上面還插著一只金子做的鳳釵,光潔額頭上畫著一朵紅色的梅花,彎彎的柳葉眉下是雙秋水眸子,挺翹的瓊鼻,淡紅的嘴唇缺少血色,身穿著古時的嫁衣。忽略掉她臉上拼接用的細線的話就是個標準的古典美人。
“不靠我吸引他的注意,你又怎能得逞。小心兒子又丟了吧?哈哈!”屠夫男人的臉似乎與這嫁衣女人極為不對付。
“哼,管好你的嘴,不然我不介意把你的嘴巴和屁股換位?!奔抟屡讼仁莾春莸目粗婪颍洲D頭慈愛的看著漂浮在身后滿焦身痕的浮腫嬰兒“寶寶沒事的,我不會再弄丟你了。”
屠夫的再臉次換成女人冷淡的說道“先把這兩人分了吧,別讓他再整出些問題。”
“是啊,這家伙都要把這里的規則摸透了?!必i臉女人望著倒在地上的陳李二人,口水又不自覺的流出。
嫁衣女人看著豬臉,露出厭惡的表情“你們動手吧,肉我可以不要,但他兩的靈魂我都要拿走,他們可是我的孩子引來的,她還那么小,卻傷的那么重,理應獲得最好的?!闭f著從秋水眸子里擠出幾滴血淚。
豬臉和屠戶都露出厭惡的表情,他們一直認為他們與這嫁衣女人不同,最起碼他們不會裝出一副假惺惺的可憐模樣去向他人討要好處。
“不行,靈魂可是好東西,怎么能全讓你占了,至少要分我一半。”出力最少的豬臉毫不掩飾自己貪婪與無恥。
“哼,你憑什么,你這個蠢豬,還沒吃夠嗎?你把你丈夫和孩子都吃了,還沒有飽嗎?你看看你那肚子,老子殺豬大半輩子,都沒見過你這么肥的?!蓖缿魮P了揚手里的剁骨刀,毫不留情的嘲諷著豬臉。
三個怪物為了陳李二人的歸屬權爭吵不斷,各不退讓,不知道還以為是幾大商界首腦會談,在討論全球經濟呢。
陳十一看著三人當著自己的面都開始如何討論烹制自己,心里一陣發毛,不是說扯斷紅繩就能獲救嗎?再晚會自己就該熟了。就在陳十一懷疑自己被騙時,一張嬌小稚嫩的臉蛋便出現在了他眼前。
肖冉冉一邊解著紅繩一邊小聲的嘀咕著“真是的,那個老家伙難道老年癡呆了嗎,怎么還沒來?”
聲音太小導致陳十一并沒有聽到,被捆的結實他只能看著女孩不斷用剪刀剪開紅綢,就在所有的紅綢都被剪開后,一聲尖叫拉回了爭吵不停的三人。
“啊啊,媽媽,壞人要跑了!”嬰兒怨毒的聲音響起。聽著嬰兒的聲音豬臉和屠夫顯然一愣,壞人是指誰?但嫁衣女人卻是直接沖向了剛剛站起的陳十一。
剛剛站起的陳十一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沖來的嫁衣女人一掌打在喉嚨上,這次陳十一只是不斷倒退卻并沒有噴出鮮血。陳十一覺得自己的喉嚨被什么東西堵住了,發不出一點聲音,他伸出雙手摸向自己冰冷的脖子,卻什么也沒感覺到,此刻陳十一的脖子上有一個明顯的手印,像是什么人大力掐著他的脖子一樣。但從肖冉冉恐懼的眼神里,他明白這并不是好事。陳十一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因為他明顯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他拿出別在后褲腰上的雷符和桃木劍,打算做出最后一博。
兩張雷符先后扔出,雷鳴聲響起,但對于嫁衣女人來說還不如兩掛鞭炮來的響亮,嫁衣女人不退反進,任由雷符在自己面前炸開,側身別躲過刺來的一劍,秀長素白的手指已經碰到了陳十一的脖子。陳十一只看見嫁衣女人身影一閃,自己的脖子便感受到了一股熱流,是血,我又要死了嗎?不行,我覺得我還能做到更好。陳十一努力偏過脖子,女人素白的手指只劃破了點皮,然后奮力的將刺出的劍改為揮勢。嫁衣女人顯然忽視了他對生的渴望,死過三次的陳十一明白那種生命緩緩流逝的感覺,他也體驗過死活能將人折磨瘋的空虛。所以他不想再死了。
粉嫩新人跪求收藏,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