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周墨化凡,回歸本心
龍翼自衛反擊戰。
打得熱火朝天。
而周墨這個廢人。
種種花。
養養草。
看看書。
做點粗茶淡飯。
回歸凡俗的農田生活。
自從豆腐上天。
能跟神仙交易。
周墨一直以來都生活在快節奏下。
每天為了點香火。
絞盡腦汁怎么算計……啊不……和神仙們聯絡感情。
突然靜下來。
周墨從剛開始的不適應。
到慢慢享受人生。
就像高速運轉的機器。
停轉做大修保養。
周墨拾起了祖傳的手藝。
慢工細活開始推豆腐。
沒了修為。
一介凡人。
每一步都還要親力親為。
周墨累得氣喘吁吁,滿頭大汗。
卻樂在其中。
從種下黃豆的第一步開始。
蹲在仙靈田里。
看著黃豆破土、發芽、生根、茁壯成長、開花結莢、綠葉發黃、枯萎……
短暫時間里。
眼前發生的一切。
就像是一眼萬年。
周墨心沉如水。
見證了生命的誕生和死亡,以及傳遞。
收割黃豆藤,撒落在地板上曬枯。
光著膀子,掄起打谷架,甩響了勞動號子。
豆莢脫落。
黃燦燦的黃豆漫天飛舞。
顆顆飽滿的豆子,跳躍出滴滴答答的細語。
周墨的心。
也隨之愉悅起來。
他短袖綁腰。
用竹編釘耙撩開脫過殼的雜枝。
雜枝攏在一起,點火燒成草木灰,撒進土里喂肥,來年又會有好收成。
吃水不忘挖井人。
獲得的同時。
要學會感恩和反饋。
善待土地。
土地來年才會回吐神奇。
攏走雜枝的地上。
鋪著厚厚一層帶皮屑和枯敗葉子的黃豆。
這些。
用簸箕鏟了。
放進風谷車漏斗里。
拉開漏斗腰部的插削。
搖動風谷車的把手。
呼呼啦啦搖起來。
黃豆和雜質分離。
接黃豆的籮筐里。
唰唰唰滿是黃燦燦的豆子。
周墨低喝一聲。
扛起籮筐。
差點把腰閃了。
他擦了擦汗。
心中是滿滿收獲的成就感。
豆子裝入幾大籮筐。
周墨開出好久沒用,都快起灰的三蹦子。
噗噗噗開著車。
拉到了火焰山外圍。
用防雨布在地上鋪了。
把黃豆倒上面。
慢慢曬干。
周墨雙手抱頭,后仰躺在旁邊。
嘴里叼根狗尾巴草。
赤著上身。
曬起日光浴。
難得的酷暑炙熱感。
好久沒體驗到這種滿頭大汗,全身汗津津的感覺了。
很舒坦。
周墨回想過去。
大概也只有在上學那會,跑操場奔馳的時候,才有這感覺吧。
畢業出來以后。
就再也沒有體會到跑得滿頭是汗舒暢的快感了。
等黃豆曬得差不多了。
周墨又一個人。
累得跟狗一樣。
踩著三蹦子噗噗噗地往那個破舊的老宅趕。
干豆倒缸里。
加水泡發。
鼓脹鼓脹的時候。
搓掉膨化裂開的外皮。
開始水磨黃豆。
周墨左手把桿,腰部發力,推著石磨桿往前走。
右手用瓢舀起帶水的黃豆,傾入磨口洞。
吱吱呀呀,嘩啦嘩啦,上下石磨相互摩擦發出的聲音。
一圈又一圈的豆液,一涌一涌的流了出來。
生豆原漿出來了。
生熟的味道,夾雜著豆香味。
讓周墨忍不住用小指尖點了點,抿嘴里嘗了一口。
“唔,辛勤勞動的芳香味。”
周墨推起磨來更有勁了。
全身酸軟的感覺也隨之而來。
累。
但是大汗一出,全身通透。
原漿出來先過濾。
用十字架綁好濾布四腳。
一瓢瓢的原漿舀進去。
周墨抓住十字架兩端,極有韻律地上下左右晃動。
濾布里留下的是豆渣。
濾布下流下的是生豆汁。
豆渣喂牲口。
也可以摻鹽巴辣椒面,放進壇子里腌制炒來吃,味道不錯。
生豆汁大鐵鍋里煮熟。
撇去浮沫。
就是熟豆汁。
在等待煮熟的過程中。
周墨用沒過濾的豆漿原液。
煮了一小鍋合渣。
打個雞蛋,放點臘肉沫煮進去。
那滋味。
周墨吃得滿意地拍肚皮。
熟豆汁好了以后。
開始點鹵。
周墨用草木灰過濾液點鹵。
這才是傳統豆腐的精髓。
邊攪邊加入鹵水。
等到出現絮狀物的時候。
豆腐花就成了。
周墨舀起一碗微微顫動的豆腐花。
加入一勺白糖。
吃得舔嘴角。
吃完接著干活。
豆腐花舀進木條訂好的方格。
方格上面有濾布。
滿滿當當冒尖。
把四角濾布往中心蓋住打個結。
再在上面蓋一塊跟方格般大的木板。
木板上面壓上石頭。
一半較重,一半較輕。
壓重物的是多去水,做老豆腐的。
壓輕物的是少去水,做嫩豆腐的。
周墨想要這個過程更快一點。
就在下面墊上了草木灰。
加快吸水的節奏。
很快。
兩種豆腐都制作完成。
周墨蔥姜蒜辣椒配齊全。
老豆腐切成厚一點的小塊。
鐵鍋燒熱,菜籽油下鍋燒到冒青煙。
豆腐塊下鍋。
呿呿呿數聲連響。
豆腐塊煎到二面金黃。
夾起來放盤中備用。
鍋底留油少許。
姜蒜辣椒還有酸蘿卜下鍋。
半肥半瘦的五花臘肉切片。
炒到肥肉面起了透色。
再把煎好的豆腐塊下鍋一塊翻炒。
等差不多入味了。
再撒上調味料。
加入一碗開水。
小火慢燉。
而嫩豆腐就做一個鯽魚豆腐湯。
鯽魚現殺腌一腌。
下鍋煎到二面金黃。
這時候的火力就要小點。
不能像煎老豆腐那樣用猛火。
老輩人都說了。
急火豆腐慢火魚嘛。
周墨修為不在。
但是非凡廚藝還是有的。
這點道理。
他懂。
魚煎好了。
把油倒出。
用開水煮到湯色呈奶白色。
再加入嫩豆腐坨坨。
小火慢熬。
兩邊都差不多好了的時候。
豆腐臘肉干鍋加蒜葉翻炒幾遍起鍋。
鯽魚豆腐湯加鹽加白胡椒粉起鍋,趁著鍋氣,撒上蔥花。
完美。
周墨再炒上一碟時蔬青菜,炸盤花生米。
整瓶最粗最烈的那種燒喉的農村包谷燒。
一腳踩長凳。
筷子往胳肢窩里一抽。
三菜一湯搞起來。
“滋……”
一口包谷燒下去。
喉嚨都快點著了。
周墨筷子點桌。
吃菜喝酒哼起了胡編亂造的小曲。
“吸最軟的桃,喝最烈的酒,躺最大的床,睡最愛的姑娘……們,做最野的狼,成了凡人不慌不忙,我要做一個躺平的小流氓……”
如果。
沒有陰差陽錯走上修行路。
繼承周氏豆鋪家族企業的周墨。
每天的生活。
大概就是這樣的。
累且忙。
還賺不到大錢。
等到錢攢夠了。
估計會娶個鄉下俏妹子。
生兩娃。
一個供養上大學。
一個培養成周氏豆鋪的繼承人。
等到老了。
干不動了。
就跟一群熟得不能再熟的老頭老太太們,玩輸苞谷子的小麻將、紙牌什么的。
然后。
等到某年某月某天。
兩腿一蹬。
送火葬場燒成一捧骨灰。
依照周墨的個性。
估計是想要后人把骨灰撒土里肥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