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

　　嗚嗚泱泱。

　　好大一片。

　　男男女女都有。

　　都有幾百人了。

　　“呼”。

　　周墨虛擦把汗。

　　看著憤怒不已的瀛洲男男女女們。

　　暗暗咋舌。

　　沒想到賀蕭蕭的號召力這么強。

　　簡直是男女老少通吃。

　　人群中連杵著拐的老爺們都不少。

　　周墨以賀蕭蕭身份，心血來潮的臨時決定。

　　沒想到竟卷起一團大大的風暴。

　　憤怒的瀛洲修士們。

　　越傳越邪乎。

　　“什么？任啟天是蓬萊老祖的私生子？”

　　“不，你聽錯了，是任逍遙。”

　　“不不不，你們都不對。”

　　“我有個三姨的二表弟家的大妹的姐夫家的哥哥，在蓬萊做廚工。”

　　“聽他說，不是任啟天要娶我們的圣女，是任逍遙。”

　　“圣女本不想答應的，奈何任家勢大，威逼圣女不答應，就滅了我們瀛洲。”

　　“狗日的，不當礽子。”

　　“保護瀛洲，護佑圣女，丟命不丟女人。”

　　“瀛洲是我們的，圣女也是我們的。”

　　……

　　不明真相的瀛洲修士們。

　　被動裹挾。

　　氣勢洶洶。

　　沖向蓬萊。

　　蓬萊的修士們。

　　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剛開始還好言相勸。

　　結果越聽越來氣。

　　好哇。

　　你們竟然詆毀我們的圣子。

　　開始反唇相譏。

　　言詞越來越臟。

　　從互相口水暴力。

　　升級到推推搡搡。

　　沒多久。

　　就開始拳打腳踢。

　　等釋放修為。

　　開始見血的時候。

　　雙方都控制不住了。

　　就連聞訊趕來吃瓜看熱鬧的方丈修士。

　　都被動卷了進來。

　　干架干紅眼的雙方。

　　管你誰是誰。

　　只要不是自己仙山的。

　　統統都是外人。

　　三山大混戰。

　　引發了激烈的沖突。

　　等到驚動雙方高層。

　　局勢已經完全不受控制。

　　……

　　而“賀蕭蕭”。

　　大搖大擺地往瀛洲核心區域走去。

　　“圣女萬安。”

　　有兩個小侍女給周墨行禮。

　　周墨點了點頭。

　　像之前一樣。

　　敷衍了事。

　　準備蒙混過關。

　　他剛走幾步。

　　其中一個小侍女說道：

　　“圣女，這邊。”

　　周墨，“嗯？”

　　小侍女愣了愣。

　　臉上一抹霞云。

　　驚慌所措像是做錯了事一樣低眉。

　　“圣女吩咐奴婢做的，已經準備好了。”

　　周墨，“……”

　　“我”吩咐你什么了？

　　你又什么準備好了？

　　該死。

　　又不能問。

　　問就露餡。

　　周墨只能裝作若無其事。

　　硬著頭皮淡淡說了句“嗯，很好，帶路”。

　　兩個小侍女。

　　趕緊前面帶路。

　　沒走多遠。

　　在一處古香古色的別院拱門外停下。

　　一左一右扣手低眉站立看腳尖。

　　周墨搞不清狀況。

　　幸好別院進去就一棟帶花園的四合院。

　　只要不是腦子秀逗的人。

　　都明白，按照圣女的身份。

　　肯定進最大最豪華那間。

　　看著“賀蕭蕭”遠遠推門進去。

　　兩個小侍女暗暗松了口氣。

　　先前那個說話的小侍女。

　　拍了拍胸口。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圣女不滿意呢。”

　　另外一個小侍女也是一臉后怕。

　　“說來奇怪，圣女不是剛吩咐我們要燒洗澡水嗎，怎么像忘記了這事一樣。”

　　“要不然人家怎么是圣女呢，這呀，叫貴人多忘事。”

　　“我們做奴婢的，伺候好圣女就行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說的也是，我悄悄給你說呀，你可不能告訴別人，剛剛離得近，圣女身上有一股，我從來沒聞過的味道，好好聞。”

　　“是呀是呀，我也聞到了，跟平日里的味道不一樣呢，好像……好像……emmm……我表哥身上的那種味道。”

　　“……”

　　“要死了，趕緊閉嘴。”

　　小侍女自覺失言。

　　嚇得臉蛋煞白。

　　趕緊捂嘴東張西望。

　　生怕有人聽到。

　　另外一個小侍女指了指廂房的位置。

　　示意趕緊走遠點。

　　別讓圣女聽到了。

　　要不然。

　　人頭不保。

　　兩個小侍女做賊一樣。

　　躡手躡腳。

　　離得別院遠遠的。

　　……

　　“小綠，是你嗎？”

　　推門而入的周墨。

　　聽到聲音。

　　瞬間僵住。

　　真賀蕭蕭的聲音。

　　這是李鬼碰到李逵。

　　要當場社死？

　　周墨循著聲音望去。

　　倒抽一口涼氣。

　　差點沒換過氣來。

　　屏風內。

　　升起朦朧的溫熱氣息。

　　一道曼妙婀娜的倩影。

　　正慢慢坐進木缸。

　　水花濺射的聲音。

　　周墨腦中一麻。

　　終于明白小侍女所說的準備是什么意思了。

　　“小綠，怎么不說話。”

　　周墨正思索準備怎么應付。

　　又聽賀蕭蕭說道：

　　“算了，過來。”

　　“給我搓背。”

　　周墨，“……”

　　啊這……

　　臣妾做不到哇。

　　“嗯，比平日里力度大了不少。”

　　“不錯，力度可以再大點。”

　　賀蕭蕭雙臂枕在木缸邊。

　　半趴半倚。

　　雪白的后背。

　　一雙卷著帕巾的手。

　　正在賣力游走。

　　幸好賀蕭蕭背對周墨。

　　要不然。

　　立馬穿幫。

　　周墨難消美人身。

　　內心稍許煎熬。

　　又隱隱期待。

　　這該死的“你不知道是我，而我知道是你”的曖昧。

　　好那什么。

　　刺激。

　　賀蕭蕭不疑有他。

　　或許是心思不在后背。

　　似自言自語。

　　“小綠，有個仙奴說我們的修仙功法是殘缺的。”

　　“你說，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哎，其實我不是沒有懷疑過。”

　　“那個仙奴有句話說的挺對。”

　　“為何三山渡劫修士，沒有一個渡劫成功的，全部是渡劫失敗的地仙。”

　　“這本身就透露著不合理。”

　　“可惜，老祖一直在閉關，我想找個求證的人都沒有。”

　　“小綠……”

　　眼見賀蕭蕭要轉頭。

　　周墨趕緊抱住她腦袋。

　　往后一拉。

　　賀蕭蕭正要訓斥“小綠”的失禮。

　　卻是眉眼一顫。

　　順勢瞇著眼睛。

　　后腦勺枕在了木缸邊緣。

　　洗腳按摩最舒服是啥？

　　對。

　　按頭。

　　周墨把小月和苗妙妙的按頭手藝。

　　用到賀蕭蕭身上。

　　那還不是要她舒服得瞇眼。

　　只不過。

　　賀蕭蕭眼下的姿勢。

　　讓周墨差點噴鼻血。

　　半仰半躺的狀態。

　　身前風景。

　　一覽無余。

　　那真是。

　　黃河遠上白云間，一片孤城萬仞山。

　　山高險峻。

　　玫瑰花瓣的香湯。

　　都蕩漾出了別樣的春色。

　　“小綠，你手法越來越出眾了。”

　　賀蕭蕭舒服地輕吟一聲。

　　扭了扭脖子。

　　抬起素手。

　　往身前澆淋一捧熱水。

　　那水珠兒化作跳躍的精靈。

　　滾滾落下。

　　滴滴答答。

　　似發出愉悅的歡聲笑語。

　　她拍了拍心口的位置。

　　語氣慵懶。

　　“小綠，該換地方了。”

　　周墨，“……”

　　雙手沒來由一顫。

　　呼吸都加劇了。

　　“你怎么了？”

　　賀蕭蕭大感不惑。

　　睜開眼來。

　　扭頭朝后望去。

　　“……”

　　她瞳孔瞬間放大。

　　就像自己在照鏡子。

　　一個一模一樣的“賀蕭蕭”。

　　正滿臉不好意思地扣著后腦勺。

　　朝她擠出一張尷尬的笑臉打招呼。

　　“嗨，我的按摩手法還行不。”

　　賀蕭蕭，“……”

　　當場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