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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覺,上

第41章 城內打探,正面硬杠

摩覺,上 啵喏嚤嚼 6052 2022-03-30 11:21:40

  煬儀等人又在五靈山住了半月,幾人商議著要去摩天教,他們想去見證一下肖陽所說的極北黑暗中的魔族。不過此去天脈山系路途遙遠,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他們決定先去玥楊城,查找莊義大俠遺留下的《亢龍神掌》。但上官云怡帶著大家先去了盟城。

  經過六日的路程,這一天傍晚他們繞道從北門進了盟城。

  “哇!盟城可真夠熱鬧的。”常樂驚呼。

  “是啊。盟城四季如春,年年風調雨順。城內商賈商販、票號、鏢局應有盡有;酒樓、餐館兒門庭若市;生活在盟城的人再加上周邊的人口,足有整個紀法大陸的十分之一,的確是規模最大、最繁華的重鎮。你們沒來過嗎?”上官說。

  一個問題讓兩個人陷入沉思。

  煬義第一次來到盟城,是為了給全村人報仇。自己歷經了千辛萬苦,雖然最后擊斃了黑老大,可那馮老大一次又一次從自己手中溜走,著實讓人心中耿耿于懷。且那殺害親生父親的仇人,就是在背后操控整個江湖的岳先生,不僅逍遙法外魚肉百姓,還要不斷地挑起天下間的腥風血雨,更是讓人深惡痛絕,切齒腐心。

  原本常樂還是很開心的,卻被這一問問的煙消云散。從小與妹妹孤苦無依,兩人相依為命艱難度日,本想帶妹妹看看繁華的盟城,卻在路上遭遇不幸。惡人當道,好人遭殃,像自己這樣生活在最底層的人,生命僅僅如稻草一般脆弱不堪,任人宰割。生活帶給他無盡的痛楚,有多少次想隨妹妹而去,幸得遇上煬義才讓他拋去了死的念頭。

  盟城街道上車水馬龍熱鬧非凡,各類商品琳瑯滿目,讓人目不暇接。吆喝聲、叫賣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上官云怡左逛逛右看看,似乎對什么都感興趣。而后邊的煬儀、冰璃和常樂三人只是默默地跟隨著,沒有一點心情去欣賞這番人間的美景。繁華的街道映襯出三人無限的孤寂,似乎只有他們被認為是在顛沛流離。

  “你們怎么啦。小常樂,怎么也不高興啊?”顯然上官開始注意到他們。

  “也沒什么,似乎也沒什么好看的。我從小呆在玥楊城,一直想來看看盟城看看,這也沒什么嘛。就是人多,吵死人了。”

  “看你個小樣,心思還挺重。冰璃妹妹,煬儀你們來過這盟城嗎?”

  “從未有來過。”冰璃回答。

  “我好像來過一次。”煬儀說。

  煬儀把之前自己如何找黑老大報仇,如何追擊馮老大,怎么遇見的常樂,再講到玥楊城遇到了上官等等,他簡單講述了一遍,可自己有些恍惚:這盟城來還是沒來過?

  “嗯。所以啊,我就帶你們來這盟城了。一切從頭開始嘛。”

  “哎?上官大姐,這話怎么講,說來聽聽。”常樂突然來了興趣。

  “你看,煬儀是從這里找到的黑老大,并跟著他救了你,最后還殺死了黑老大,為你的妹妹報了仇。后來我們幾次都與這個馮老大擦肩而過,尋他不到。那么我們就回到這盟城,從這里打探一下消息,說不定就能找到他。”

  “啊?大姐,你這也太牽強了吧?”

  “聽姐姐的沒錯。盟城,南來北往交通要道,天下資源流通必經之路;多少人要經過這里,又聚集了多少江湖好漢。不管是商賈商販,走鏢押鏢,又或者是閑游信步,游經過路,這里的江湖消息四通八達,也絕不會少了華山派的。而且這里屬于天盟會,為華山辦事的人在這里肯定很多。我們在這里逗留幾日,說不定還真能遇上這個馮禿子。”

  “即使遇他不上,我們也會打探到關于華山派和天盟會的一些消息。若他們有什么陰謀,我們可以及時向五靈山和峨眉山發出消息。”煬儀接著說。

  “不錯。若是運氣好的話,最好能遇到這個岳先生,他才是我們最大的目標。最好能找機會除掉這個禍根,否則魔軍還沒到來,整個天下就先被他搞的亂七八糟啦。況且他是冰璃妹妹和煬儀的大仇人,有機會的話,就可以報仇雪恨了。”

  “不錯。為大哥和冰璃姐報仇。大姐不愧是隊長。”常樂興奮的有些語無倫次。

  “呵呵呵,這下好,剛才跟個蔫兒茄子一樣!”

  “哎,對對對。該吃飯了,快餓死,大姐吃什么都聽你的。”

  “就你饞嘴,跟我走。”

  幾個人隨上官云怡往前走去,他們進了一個酒家,喚了小二點好飯菜吃起來。這里并不算大,上下兩層能容下二十幾桌人。現在剛入酉時,幾乎坐滿了人,來這里吃飯形形色色的江湖人士很多,穿著各異,口音也是各有不同。

  “聽說了沒,最近華山派和五靈山好像結了梁子。”甲說。

  “不就是五靈山的張五俠和華山派的‘封’字輩比武取勝了嘛。”乙說。

  “哎,你也知道了。”甲說。

  “都知道啦。張五俠以劍對劍勝了封畫虎,也沒什么嘛。”丙說。

  “華山派多傲氣啊,怎么能服輸,那可是華山‘封’字輩。”甲說。

  “也沒什么嘛。雖然是‘封’字輩,據說是外門。”丙說。

  “‘封’字輩武功不俗,竟然敗給了一個二十歲的小伙子。”乙說。

  “五靈山的張五俠可也不是一般人啊,之前在幽月盟上山挑戰,派出了金剛門的金飛虎和雷厲風行刀的雷橫,雙雙敗給了張五俠。”甲說。

  “哦是嗎?真是少年英雄啊。”乙說。

  “之前出了個煬儀,掌斃金大川。現在又有張武俠劍挑封畫虎。”丙說。

  “事情沒那么簡單。前幾天北門外的杏林中發生了一場戰斗。”乙說。

  “我也聽說了。說是天盟會在清理門戶,剿滅一個山頭。”丁說。

  “是啊,有人說看到了五靈山弟子。”丙說。

  “不錯,很多人都在說,是在圍剿五靈山建立的聯絡點。江湖傳言天盟會出動了近百人,圍殺了對方二十人。”乙說。

  “這些都是捕風捉影,城內不是貼告示了嗎,清剿山頭,清理門戶。”甲說。

  “那是說給你看的,哈哈哈。”乙說。

  煬儀等再聽了一會兒,沒什么有價值的信息了,便開始吃飯。

  “煬儀大哥,咱們是不是要去通知一下五靈山。”常樂小聲地問。

  “他們說的應該是北城門兒外向東五里的聯絡點,就是我之前被黑老大手下追殺,被兩位師兄救后送我去養傷的那個地方。我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它的聯絡點,我沒辦法找到其他的五靈山弟子報信。而且現在事情早就發生過了,我們還是聽上官姑娘安排吧。”煬儀說。

  “我們在這里多打探一下,也許天盟會的清剿行動還在繼續。吃過飯后,我們再上街上去走走看看,說不定會得到有用的信息。”上官說。

  “對。那我先吃了。”常樂說完吃的更快了。

  大家看了看他,都默默的笑了。一連三日,并沒發生什么異常。這一天,四個人正在東門一處閑逛,幾個人遠遠地看著城門左邊的十二個符號,這些符號是血紅色的,看起來有些恐怖。周圍沒有任何人走動,大家都避而遠之。

  “這就是屠魔大會舉辦的地方,每十二年的七月十五,魔怪魔軍就會從這十二個符號的陣法當中涌現出來。所謂屠魔大會,就是斬殺涌現出來的魔軍。”上官小聲地說。

  “原來如此。”煬儀說。

  “大哥快看快看那邊。”常樂說。

  順著常樂指的方向,他們看到有七八個人向東門沖沖走去。雖然是走,但也看的出他們有些慌張,像是要逃離這里一樣。而且每個手里都拿著兵器,雖然都是用布包住的。煬儀發現這些人的輕功都不錯,似乎是五靈山獨有的輕功法門。

  “我們跟上去看看。”上官說。

  剛說完又有一隊人趕了上來,大約有四十多人,他們和守城門的人穿著同樣的衣服。

  領頭的是兩個長相頗為兇悍滿臉疤痕的人:“看到有幾個人各拿著長布包出去了嗎?”

  “是的。他們朝東一直去了。”門頭說。

  “趕快派人通知我師父,把你的人分一半給我,大家跟我一起追。”

  “屬下遵命。”門頭兒照做。

  于是追擊前面七八人的隊伍增加到了六十多人,煬儀等也緊跟著他們。大約追了半個多時辰,還真就追上了這八個人。瞬間被團團圍住,雙方一觸即發便打了起來。顯然那八人中有兩人是受了傷的,否則哪有這么容易就被追到。這一開打,八個人都亮出了兵器,沒錯他們都拿著鉤刃,不是五靈山弟子還會是誰。

  煬儀正準備沖上去,卻被上官云怡攔下。

  “我們這一出戰,便不能再回盟城打探消息了。”上官提醒。

  “可是我們不能見死不救。”煬儀非常肯定。

  “你把巨劍留下,蒙上面。你們也都蒙面后再去。”上官說。

  三人遮上面紗便殺了出去。此時的常樂地絕刀法已十分純熟,一般的嘍啰根本不在話下;冰離的內功在魔力晶石的幫助下也日益深厚,身法更比從前凌厲飛快;煬儀雖然是赤手空拳,但他有神功護體,功力之強世所罕見。于此當下,他正好嘗試一下摩覺掌法,此掌法一出戰場上立刻摧枯拉朽一片嘈雜。打在兵器上,頓時被折彎或被打斷;打在敵人身上,眾人被打的紛紛倒地。掌力之強悍、霸道比百川掌法更盛,這還只是二重境界的掌力。

  敵人被突如其來的三人打亂了,兩個滿臉疤痕的領頭弟子,回頭一看自己人已被打倒將近二十人,對方如此之強令二人有些驚慌失措。

  “你們是什么人,敢來管天盟會的事。”其中一個疤臉的人大喊。

  另一邊,眾嘍啰還在圍攻八個五靈山弟子,又有弟子受傷了。見此情形,冰離率先發難,銀舞劍直指兩個疤臉的人,卻被他們閃身躲過。哪知道冰離意不在此,直奔圍攻五靈山弟子的眾敵沖去。見狀,二人本想要去追趕,無奈煬儀雙掌已至,三人便一對二戰在一起。常樂趁機溜過去協助冰璃。

  一經交手,二人頓時有些后悔。煬儀掌法之精妙、功力之強悍從未見過,就連自己的師父,也就是天盟會八大圣之一的鐵羅漢估計都不是對手。幾個回合后各被擊中一掌,口吐鮮血、武功盡廢,若不是跟著鐵羅漢練了幾年銅皮鐵骨的功夫,早就死在了煬儀掌下。

  煬儀顧不得他二人,也奔赴眾敵人而去。此時,又倒下十幾個嘍啰,也就只剩下不到一半的人了。嘍啰們不敢再上前,抬著兩個廢人往盟城方向逃去。

  這時上官云怡拖著巨劍走過來,把玄青劍交還給煬儀。

  “多謝各位大俠相救......”五靈山眾弟子趕緊鞠躬答謝。

  還沒等煬儀幾人開口還禮,便又有一群人沖了過來。和之前圍攻他們的人穿著一樣,大約有七八十人,顯然是前來支援并追趕五靈山弟子的后援隊伍。帶頭的禿子還光著半個膀子,臉色黑青黑青的如死人一般。身邊還有兩人穿著藏青色的衣服各背寶劍,從身姿步伐中可以看得出,是練劍的高手。眾嘍啰有弓箭手、刀手、長槍等各按層次分列站好。

  “大師兄,就是他打殘了兩個師兄。”其中一個嘍啰指著煬儀喊到。

  “哦?小子你是什么人,敢在盟城地界打傷我兩個師弟。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有能耐報上名來,爺爺我今天廢了你。”那禿頭大師兄叫囂著。

  “我乃煬儀,丐幫弟子。你們二人是我打殘了的,要報仇、要打架我都奉陪到底。”煬儀拿掉面紗,磊落凜然地直面禿頭男。

  誰也沒想到煬儀會如此血氣方剛要與對方正面硬杠。上官卻是明白,此時敵眾我寡,而且來的都不是一般的嘍啰,其中不乏有高手助陣。煬儀是要把焦點攬到自己身上,好讓幾個五靈山弟子有機會逃走,到那時候是打是逃,他們四個人應付起來應該不算太難。其實煬儀選擇光明正大的硬杠,一方面的確有些血氣方剛的沖動,更多是想向天下人證明,還有人敢于與天盟會對著干。這一證明代表了天下眾苦,代表了一直被欺壓的各門各派,代表了所有天下正義之士的心聲。無疑,煬儀不想再默默忍耐,而是選擇把戰斗從此刻打響。

  “好,好小子。你膽子不小啊,今天就一并把你們滅掉,給我圍上。”禿頭大師兄大喊。

  群敵把煬儀等人圍住,長槍在前,刀手在外圍形成機動,弓箭手卻按兵不動。群敵作戰顯得還頗為有些章法,但要緊的是五靈山弟子還沒來得及逃走,也被包圍起來。

  “以多取勝,算不上英雄好漢。你不是大師兄嗎,有本事你出來打,你不是想給你的師弟報仇嗎?”上官出言激之。

  那禿頭大師兄發愣了一陣兒,似乎在眾人面前有些難為情,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他看了看兩個身背長劍的人,那兩人并不言語,還有些輕視,正等著看他有何本事。

  “這是盟城東門兒,隸屬八大圣鐵羅漢你師父的管轄,捉拿各派余孽是你主要職責,更不能丟了師父的臉,有損他鐵羅漢的名號。”身背長劍的一人說到。

  “是啊,你號稱'黑鐵塔',難不成讓個丐幫的小子給嚇住了?”另外一人說。

  “哈哈哈。二位說的是,不過我們是共同對付五靈山,你們也不能袖手旁觀啊。既然二位想看看我的能耐,那我只好先下場會一會這小子了。”黑鐵塔說。

  “不錯。若你黑鐵塔敗下來,我們定會出手相助。”

  “哼,看我的。小子拿命來!”

  煬儀出掌與對方打了起來。這黑鐵塔跟著他師父鐵羅漢已練了十幾年的功夫,尤其是他的鐵頭功最為厲害,所以人送外號“黑鐵塔”。他的鐵臂拳變化不多,純以力拒敵,不過他的鐵臂拳已經練到了不避刀槍等兵器的地步,實屬不易。

  只見他五六招兒后,一頭撞向煬儀胸口,煬儀躲閃不及被撞個正著,頓時有些疼痛,還好他有神功護體,未受內傷。煬儀退開幾步緩了緩,對方卻是乘勝追擊加快了攻擊的速度。煬儀不知對方有鐵頭攻,著了對方的道兒有些生氣,立刻變五行拳為摩覺掌法,拆解了幾招兒后不想再給他反擊的機會,以掌力對對方的鐵拳,幾招硬碰硬下來打得對方雙臂痛麻。煬儀只用了四成功力,顯得那么輕松自得、盡在掌握。

  這黑鐵塔氣急敗壞憤怒地躍起,把自己的腦袋朝前沖向了煬儀,煬儀也不作躲避,單掌迎了上去,此刻又增調了三成功力,兩向相撞“嘭”的一身巨響,黑鐵塔崩裂倒塌,腦漿迸裂而且出,死相十分慘烈。再看煬儀滿臉泛著紅色霞光,飄然而起的服襟衣圍緩緩落下,收功屹立在原地不動。內功之深,掌法之強讓在場者無不驚嘆。

  僅僅一杯茶的功夫,雙方只交手二十多招兒,這盟城八大圣之一鐵羅漢的大弟子,練就鐵頭功的黑鐵塔便被對方一掌擊碎了腦袋。群敵全都傻了眼,兩個身背寶劍的人相互看了一下,臉上顯得很是驚訝,仿佛想到了什么。

  “喂,你就是之前掌斃金大川的煬儀?”其中一人問。

  “不錯。正是在下。”煬儀回答。

  “既然如此,弟兄們大家一起上,殺了這個家伙,岳先生會重重有賞。”

  “來吧。”煬儀雙手擎劍大叫一聲。

  于是場上再次陷入混戰。大家都用上了最有效的殺敵方法,奈何對方人數太多,還有弓箭手在場,只有煬儀自己有神功護體可以肆無忌憚,有效殺敵。背背寶劍的兩個人出長劍與煬儀纏斗在一起。兩人相互配合默契,也并不與煬儀硬碰硬。

  另一邊,五靈山的幾名未受傷的弟子在前邊開路,而上官使出地陷御陣,指揮冰離和常樂組成防線,護著五靈山弟子向東邊逃走。大約一炷香后,兩名弟子被殺,兩名弟子受傷,節節敗退變成了固守原地。雖然對方損失了將近三十多人,但五靈山弟子已漸漸失去戰斗力,被對方視如待宰的羔羊。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然奔來二十名身穿灰色長袍的五靈山弟子火速加入戰斗,帶頭的正是有“書情劍意”之稱的張崒山。自從他以玄極劍法單挑雷厲風行的雷橫和金剛門的金飛虎,就已經聲名大噪,江湖人士送上綽號“書情劍意”。還有一位十五六歲的一個女孩,她使用的是雙鉤韌,身法動作靈敏,武藝出類拔萃。只在杯盞的功夫,群敵丟盔棄甲,死的死傷的傷。

  “怎么樣?封畫峰、封畫云兩位師兄,還要繼續打嗎?”張翠山大聲問到。

  “好,你們給我等著。快撤!”二人向西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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