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麥郎房間——
赤裸著上半身的陳麥郎雙臂展開,而蘇瓦莉的手指沿著他身上的紋路滑行,發現不論是哪一條紋路,最終都會從陳麥郎胸口的瞳孔內流出,正似那豎瞳不斷流出的濃稠液體。
“你這身紋路怎么得到的?”
蘇瓦莉戀戀不舍地將手從陳麥郎的身上挪開,望向陳麥郎問道。
陳麥郎和她詳細描述了事情的經過,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蘇瓦莉,希望她能給自己一個解釋。
蘇瓦莉沉默了片刻,輕聲道
“從前有個叫亞歷山大·伊萬諾維奇·季賈科夫的人,他可以說是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奧術法師,沒有之一。
他構建了魔網并開創了魔紋一脈,還為我們世界留下數之不盡的知識。
而他曾經也僅僅是一個平民罷了,那時的魔法學院還沒有現在這么多,而當時的魔法學院內又大多是貴族的子嗣。
渴望知識卻又沒有辦法接觸到知識的他,選擇了成為一位奧術法師的私人謄抄員,為那位奧術法師抄寫其私人藏書室內的書籍。
因為知識的保密性,他被奧術法師勒令此生不能離開那座奧術法師的法師塔。
而那藏書室雖說是私人藏書室,但也是無比巨大,其中書籍不知多少。
他每日除了必要的吃飯睡覺時間外,幾乎是片刻不停的在藏書室內謄抄那些書籍。
因為癡迷、熱愛,他并不覺得那是一種折磨,反而覺得那是對他的一種恩賜,是那位奧術法師讓他有機會去接觸這個世界的至理。
一天,那座法師塔被一位強大的巫師攻破了,而那位奧術法師也早已被其擊殺。
那巫師沖進了那間藏書室,身上那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的強大輻射讓藏書室內的普通書籍迅速老化、消散。
然后巫師就看見那個埋頭于書籍抄寫的男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個憤怒的眼神看向了他,他便開始化為了灰燼,生命之火熄滅。
但之后男人盡然將那巫師復活了過來,對他說
‘看你是無心之舉,又念你追求知識不易,這次便饒了你的過錯?!?p> 說罷抬手間,將那所有被巫師毀壞的書籍全數復原,隨后轉身離去。
具那巫師后來描述,他那抬起的手上,布滿著繁瑣的黑紋,其間充斥著無與倫比的力量。
巫師回去后,潛心研究著那種問了,最后他也的確研究出了結果,那結果正是我們制作魔法道具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附魔。
通過特殊的紋路、藥劑,為平凡的事物賦予強大的力量。
那附魔已經十分偉大了,但那巫師臨死前還是念叨著那個男人身上那強大的紋路,說他研究的附魔不能究其萬分之一的力量。
巫師死后很多很多年,那個全身布滿黑紋的男人卻又再次出現了,他在各大魔法學院傳播新的知識,而魔網也在那時問世,為所有悟性不佳者,提供了一個只要努力,必定就能收獲力量的途徑。
而這,也讓人類有了與世間所有魔物抗衡的資本,人類從此迅速發展。
聽說他還曾傳下魔紋,魔紋就是魔網的具象化,不僅可以提供給使用者近乎無盡的能量,還能夠讓使用者的身體永遠保持在魔紋上身的那一刻,不再衰老。
魔紋的力量強大,但在繪畫時會對人造成巨大的精神壓迫,輕則昏迷,重則死亡。
所以在當時并沒有多少人愿意去學習魔紋,而當時那少部分學習到魔紋的人也逐漸消失在之后漫長的歷史之中,魔紋也伴隨著他們的消失而銷聲匿跡。
身上的魔紋越復雜,來自魔網的能量輸送效率就會越高,而以你現在身上魔紋的復雜程度,估計足以支撐起禁咒級法術的施展了。
對了,你所描述的豎瞳,可能是那個人創造的魔網的守護者?!?p> “你怎么會了解的這么清楚?”
陳麥郎懷疑地問道。
“因為......我的家族就是那個巫師的直系傳承家族?!?p> 蘇瓦莉盯著陳麥郎的眼睛回道。
“我們的家族尊敬知識,崇拜知識,我們探尋和記錄著那個男人在世間所留的一切?!?p> “哦!”
陳麥郎了然道,看來那個男人對那個巫師和他的家族影響還都挺大的。
“那就是說這魔紋對我只有益處沒有壞處咯?”
陳麥郎再次疑惑道。
“擁有魔紋的人精神一般或多或少都會出現點問題,但現在看你并沒有受到什么影響,所以我也不知道?!?p> 蘇瓦莉老實地回答道,聲音永遠那么的輕柔。
“你現在可以施展個耗能較大的法術測試下你身上的魔紋極限?!?p> 蘇瓦莉又圍繞著陳麥郎轉了起來,一雙眼睛亂瞅。
陳麥郎被看的不自在,將上衣披了上去,將蘇瓦莉包裹在法術范圍內,開始全力向一個方向施展傳送術。
陳麥郎身上的魔紋中能量流動的越來越快,到最后那紋路竟然活了過來,在陳麥郎的身體上游走著。
咻!
二人瞬間從房間消失。
......
一望無際的沙漠上空——
二人憑空出現,開始旋轉著向下墜落,陳麥郎隨手一個浮空術,將二人懸浮在了空中。
蘇瓦莉看到陳麥郎的瞬時施法和靜默施法,一雙美目中更是異彩連連。
“這是哪里?”
蘇瓦莉望著遠方問道。
“我不知道!”
陳麥郎顯得有些無辜。
“額,那你先把我們傳送回去吧?!?p> 蘇瓦莉無奈道。
陳麥郎剛準備施法,卻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看向蘇瓦莉尷尬道
“剛剛旋轉的時候我沒有記方向,你知道學院在哪一邊嗎?”
“我也不知道......”
蘇瓦莉靜靜地看著他,一向輕柔的聲音,在此時多了一絲無語。
“怎么辦???”
陳麥郎低頭看著黃沙,像是自問,又像是在問著蘇瓦莉。
蘇瓦莉靜靜地看著陳麥郎,就那樣靜靜地看著。
陳麥郎被看的心里發毛,全力施展起傳送術向一個方向傳送而去。
咻!
二人再次出現,周圍卻還是黃沙。
咻!
還是。
咻!
咻!
陳麥郎不信邪,瘋狂傳送著,反正這能量不要錢。
“等下,我......”
咻!
“啥?你剛剛說......”
陳麥郎看向了蘇瓦莉,卻發現蘇瓦莉此時捂住嘴,弓著腰,一副要吐的景象。
是了,我意志力強大,所以傳送起來沒有什么感覺,但她如果連續的進行超遠距離傳送,估計是堅持不住的。
蘇瓦莉好不容易將胸口涌動的那股沖動壓回去,抬起了頭,怒視著陳麥郎,這次輕柔的聲音中居然浮現出了一股怒氣
“喂,你不要瞎傳啊,誰受得了?”
“我受得了。”
陳麥郎嘴賤的回道。
“去死吧?。?!”
一個小火球向他砸來,陳麥郎側身一躲,避開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不傳送難道靠走嗎?”
陳麥郎湊到蘇瓦莉面前持續作死,他突然發現蘇瓦莉的聲音出現起伏會讓他感受到一種單純的快樂。
“哼!”
蘇瓦莉將頭一撇,不再看他。
兩天后——
一對少男少女在一望無際的沙漠里徒步前行著。
“都怪你,要我嘗試魔紋極限,現在又不讓我傳送,我現在可都是在陪你走路呢?!?p> 少年的嘴喋喋不休。
少女則是一臉的生無可戀,對他的話語早已免疫。

涼拌晨光
唯有熱愛,能抵時光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