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曲曲的林蔭道上,鳥語花香,溫暖由他握著手緩緩散步,滿目滿臉盡是幸福的笑,倏爾聞見一股子濃郁的甜香,正四顧張望尋找香味來源,卻聽見有人一聲接一聲叫自己。
“幽夜,幽夜!”
溫暖極不情愿的睜開眼,正對上小魚兒放大了N倍的臉,大驚之下往后一挪竟然撞到床板上,倒抽口氣,還沒來得及叫疼就被那家伙抱了個滿懷。
“你沒事,太好了!”他還當那藥會把她毒死呢,盡管表哥說毒死的話這會兒早就重生了,他還是將信將疑。
“喂,我可以認為你在吃我豆腐么?”溫暖想起暈倒前的事,頓時滿頭黑線,目光不善的睨向他。還當重生到了有他的時候,原來不過做夢而已,扁扁嘴不由得失望。
這家伙跑得倒快,雖然是事先約定好了的,也不能轉眼就無影無蹤那么夸張吧?溫暖甚至懷疑他故意把那加速的藥效說小了。
小魚兒聞言一驚,忙跳起來,已然窘成個大紅臉,溫溫吞吞解釋:“我是太開心了,你一直不醒,我還以為……”
“以為我被你毒死了?”溫暖白他一眼。她真想告訴他,副作用什么的還勉強可以原諒,讓她做了那么一個傷肝傷肺的夢絕對罪不容誅!這么想著火氣更大了,“你是不是想讓我當你的試驗品故意說沒有加速的藥了?”她到現(xiàn)在還骨頭酸軟四肢無力,這藥的副作用也真不是蓋得。
小魚兒連連搖手,“不是不是,我跟你說的句句屬實,如果有一句話就……”
“他沒騙你。”小魚兒的毒誓沒說出口被一個聲音截住。“把這個吃了。”小水說著走到床邊遞來一碗散著甜味的琥珀色液體。
溫暖起初只是覺得聲音有些熟悉,待他在床邊坐定,不由蹙了蹙眉。乍一看小水這人是極帥的,薄唇窄目棱角分明,暗紫色長發(fā)用白色發(fā)帶高高束起,幾縷碎發(fā)頗為不羈的垂在前額,同色深眸隱在發(fā)間,平添幾分傲氣。
這都不是關鍵,重要的是:他很像一個人,和她在游戲中并肩作戰(zhàn)了四年的明晝!
溫暖嘴角抽了抽,一時也不敢確定,只盼著他不要認出自己就好。想當年明晝拍著自己肩膀的戲言尚在耳邊,“你要是女人,咱們就去結婚,明晝、幽夜聽著就登對。”那時候那個人才失蹤不久,溫暖尚在混沌期,聽他那么說更加不敢承認自己是女人的事實,后來才知道,明晝所說的結婚只是游戲中那種,并不一定要挪到現(xiàn)實。
“我很帥?”小水見她盯著自己目不轉睛,邪邪笑道:“我再帥也不能治病,喏,把這個喝了。”言罷將那碗液體往前推了推,“放心,這個不是半成品。”
后面的小魚兒連連點頭,“這個是強效恢復劑,你現(xiàn)在的情況吃一般的食物已經不能補充體力了,喝下這個十分鐘之內就能恢復。”
“要是不吃呢?”溫暖心有余悸。
“三天吧。”小魚兒仰面想想,“還可能更長。”再看溫暖,她已經將藥一飲而盡。
溫暖喝完砸吧砸吧嘴,甜絲絲的,混著好多水果和蜂蜜的味道,而且那種透支的虛空感似乎好了很多。
“這是我和表哥合作的,叫雜果蜜。表哥很厲害,苦藥汁經過他的手就變成甜蜜蜜了。”小魚兒呵呵笑著忽又滿臉歉意,“我當時真的沒騙你,只是想到表哥給了我一張傳送符,就馬上傳送到他那了。”
溫暖瞇瞇眼故意捉弄他,“那怎么不給我用?”
“那張符是綁定的,我們當時在打副本出不來,我到的時候你剛吐完。”小水想起至尊那張黑鍋底一般的臉忍不住悶笑,她也太會吐了吧,一點沒浪費全吐人家身上了,好在背回來的時候已經人事不知,要是再吐肯定把她扔路上不管了。
溫暖聽他說話難免又有些緊張,但聽他并沒說什么特別的也就稍稍舒了心,可能他并不是明晝,再或者認不出自己呢。
“對了,神殿里都是些小人,聽說你弄死了一個,再單練下去怕是不太安全,加入妖精吧,聽小魚兒說你很能打,應該能通過測試。”
小水的好心建議卻聽得溫暖心頭一緊,“妖精,是,妖精的左耳么?”
“嗯,我今天把你帶回來的時候跟至尊說你是妖精的人。”看樣子至尊是有意讓她進神殿,要不然他們也是白去一趟,估計她早掛了。小魚兒看很多人都很能打,真正讓小水有了些興趣的倒是至尊的眼光。公會的入門測試雖說不上嚴格也不會收一無是處的人,無論對誰都不會開后門,就算這個幽夜和那個幽夜有那么些個神似。
幽夜水汪汪的大眼睛瞇著兩條線,“我一個人自在慣了,還是算了吧。”
小魚兒卻有些急,“不行不行,現(xiàn)在你一個人已經有危險了,我已經加入了,你也來,以后大家一起練級多好。”
小水卻是笑的有些古怪,“你不會是怕過不了測試吧?”
溫暖一聽忙點頭,“對啊對啊,你好心好意讓我去,萬一過不了連你的面子都駁了不是?”心里只道:丫丫個呸,想用激將法她才不上當呢,就那測試還有她一半主意呢,閉著眼睛都能過好吧。
“那……是怕見熟人?”小水滿眼玩味一錯不錯盯著溫暖。
她覺得后背涼颼颼的,咋那滲人尼?死撐道:“我在妖精又沒有仇家,你想多了。”
小水聽罷努嘴點點頭,“不樂意就算了吧,反正我最近閑可以帶帶你們,順便當當免費保鏢。”
溫暖笑的臉都麻了,誰能告訴她一個別的表情來掩飾此刻內心滴糾結?這個時候再拒絕是不是有點不識抬舉尼??
沒等溫暖找到答案小水先一步發(fā)話了,“走吧,先退房,過了十二點可要多交半天房費。”扭頭見溫暖慢吞吞下床臉色有些難看,湊過去勾了勾唇,“要是副作用還沒過去我可以背你。”
走在前面的小魚兒聽到猛的轉身扶住她,“怎么,還沒好么?臉色是有些難看呢。讓表哥背你好了,剛才就是他把你背回來的。”
“唔,不用不用,已經沒事了。”溫暖快走幾步跑到前面以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卻聽小水笑嘻嘻一句話險些栽倒。
他說:“你倒是和我一個朋友挺像,重的像頭死豬。”如果她真的就是幽夜,公會里會熱鬧一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