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勝利
不多時,鋼爪狒狒的狀態似乎有所下降,想來是星技的時間限制快到了,所有人都聚精會神,如果鋼爪狒狒還沒有辦法解決雷精靈,那今天的勝敗恐怕就此揭曉了。
就在這時,有人驚呼出聲,原來是袁盛悄悄摸到了距離洛黎僅有十幾米的地方,之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兩只星寵的戰斗吸引過去,沒有人注意到兩名星寵師的動作。
現在兩人之間的距離如此近,觀看過袁盛戰斗的觀眾都明白了他的想法:
殺掉星寵師。
這個世界從來沒有“雙方戰斗不允許攻擊星寵師”的狗屁規矩。
勝者為王,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制定規則。
甚至有一些強大的星寵師靠著自身的能力與星技,不需要召喚星寵,獨自一人就可以解決比他們低幾個層次的星寵。
袁盛沒想正面戰勝洛黎,星寵之間的差距擺在那里,很難彌補。
但星寵師之間比較的話,他是完全占優的,這也是他獲得此戰勝利的重要契機。
這時,洛黎也注意到他,轉頭朝他看來。
袁盛自知已經無法隱藏,索性直接撲殺過去,星技——利爪,施加在他自己身上,五指如鉤,幾個踏步沖上前,抓向洛黎的喉嚨。
洛黎看到他搏命般的攻來,微微蹙眉,腳尖點地,向后倒掠,躲開這道致命攻勢。
袁盛一擊落空,卻絲毫不慌,因為剛才的距離過遠,被躲開很正常,但是他有信心,下次的攻擊,距離如此近,那小子不可能再躲開。
就在這時,袁盛聽到了一聲清脆的響指聲。
旋即,袁盛所立之地,石制的賽臺地面突然崩裂,數道雷光從中激射而出,在他頭頂合攏,形成一座牢籠將他困在原地。
洛黎嘴角翹起。
等了那么久,終于上鉤了。
戰斗一開始的時候,洛黎就叫雷精靈在自己腳下留下了一道雷牢印記,等待洛黎的指示發動。
果然不出洛黎所料,星寵戰斗可不是回合制的游戲,如果不是提前留了一手,估計他就得和之前那個年輕星寵師一樣,捂著脖子倒在地上了。
袁盛瞬間慌了神,下意識地用手抓向一道雷光,想要破壞雷牢逃脫出來。
“嘶啦。”燒焦的聲音傳來,袁盛手心焦黑,雷牢卻紋絲不動。
洛黎沒有再給他絲毫掙扎的機會與時間,心念微動,打了個響指。
雷精靈便不再與鋼爪狒狒纏斗,幾個連續的雷動拉開距離,懸浮在高高的半空中。
然后它的身前凝聚出一根約摸丈余長的雷槍,激射向袁盛,比之前的雷槍都要聲勢驚人。
洛黎死死地盯著鋼爪狒狒,同時余光也在留意著袁盛。
他在賭,賭袁盛不會讓鋼爪狒狒攻擊他,賭袁盛不會與他斗個魚死網破。
果然,袁盛見雷精靈將雷槍向他直掠而來,瞬間呼喚鋼爪狒狒替自己擋下這一擊。
鋼爪狒狒有一瞬間的猶豫,但還是朝著它的主人奔來。
血痂脫落,露出它渾身的傷痕。
……
下一刻,全場嘩然。
一根紫色的雷電長槍將鋼爪狒狒釘在地上,槍身有雷弧跳躍,將鋼爪狒狒脖頸處的傷口燒得焦黑,沒有一滴血流出來。
洛黎注視著已經沒了生命氣息的鋼爪狒狒,讓雷精靈又在它腦袋上戳了幾個洞,這才放下心。
星寵師與星寵簽訂的是精神契約。
星寵死亡,帶給星寵師的是精神上的巨大傷害,輕則精神受創,沒有一年半載恢復不了,重則當場癡呆,甚至直接死亡。
洛黎將視線投向袁盛。
此時袁盛已經雙眼滲血,渾身顫栗,根本看不出來與那個大名鼎鼎的“裂喉者”有什么關系。
雷精靈飛回洛黎的身邊,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臉。
“果然。”洛黎開口了。
“像你這種看似殘忍的殺人狂,其實把自己的命看得比誰的都重,包括你自己的星寵。”
看著袁盛翕動的嘴唇,洛黎知道,他已經說不出話來。
“困在這很難受吧。當我看見你的星寵是鋼爪狒狒的時候,我就知道,你需要更換星寵。當你說要斷了我倆的契約,換成你的時候,我可沒認為你是在嘴炮。就算你不打算契約雷精靈,這樣的幼年星寵,賣的價錢也不菲吧?所以你一開始想殺死的目標就是不星寵,而是我。”洛黎盯著他的眼睛,說著打了個響指。
雷精靈立刻會意,身前再次凝現一根雷槍。
“呵,我竟然死于話多嗎?那我還有機會悔改嗎?”袁盛提起一口氣,不甘地問道。
“當然。”洛黎沉吟道,“下輩子投胎,話少點吧。”
“這樣啊…”袁盛整個人都萎靡了下去,但他的最后一句話回蕩在洛黎的耳邊。
“打響指可不是個好習慣。”
下一瞬間,曾經在賽臺上撕開無數星寵師喉嚨的“裂喉者”被洞穿了喉嚨,一命嗚呼。
洛黎低頭,凝視自己的雙手許久,喃喃道:“我記住了,謝謝。”
……
觀眾席上響起空前絕后的歡呼與吶喊,有人青筋暴起地叫嚷、有人一把撕開衣服、有人雙眼赤紅地搖著身邊的同伴……
仿佛這一刻,洛黎就是他們信仰的神明一般。
但洛黎心中十分清楚:
他們從來不為某一個人而歡呼,他們只為更強者歡呼。
如果現在有人將洛黎殺死,他們的歡呼只會更加劇烈。
……
樓上的賈隊長一直在注視著競技臺的戰斗,當看到洛黎一槍將袁盛的脖頸洞穿,他的額頭上不禁浮起一層細密的冷汗。
他對自己的實力心知肚明,契約了一只二段二階的斑斕鬣狗罷了。
要是平時,大可以憑借著這只二段的螢火級星寵,和執法隊長的身份,在普通人面前可以趾高氣昂。
但是如果遇見真正的高手,他上去巴結還來不及呢。
就比如之前那個袁盛。
啊!不對!
袁盛已經不重要了,現在要巴結的是那個少年。
所以,在胖管事帶著洛黎回來后,賈隊長幾乎像是從那張寬大沙發上彈起來的一樣,一張老臉皺在一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諂媚道:
“您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