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洛羽很不爽得繼續問：“這是怎么來的？”
“你自己長的。”林榮繼續逗他。
洛羽有點吃癟，想坐下，卻被身后的大翅膀搞得行動不便。看他搞不定的樣子。林榮又恢復了那個大家長一樣的態度和洛羽說：
“你先把力氣用在肩膀上，像這樣。”林榮晃動著肩膀說：“自己感受，肩膀用力，把翅膀先收回去。你要相信你自己的天分，這是你與生俱來的能力。”
果然，洛羽一下子就把巨大的翅膀收回去了。酒吧又變得寬敞起來。
“接著，翅膀的使用說明，你一定要記得，忌辛辣和酒精還有毒品。”林榮倒了一杯酒，接著說。
“這有什么關系？”洛羽不理解得白了林榮一眼。
“關系大了，刺激強的東西都會讓你失控，無論在人界還是鬼界，亂露翅膀都是大事故。”林榮指了指洛羽的后背，擺擺手說。
“怎么，犯法？會死嗎？”洛羽不服氣得耍無賴。
“你現在也不算活人，所以死亡這件事對你是沒有約束性的，約束你的是灰飛煙滅。”林榮笑笑。
洛羽怔了一下。
“憑什么？我展示自己的身體還沒有自由嗎？這是正常的權利。”
“你見誰家正常人長翅膀的。”林榮繼續回懟道。
“那我是什么？”
“你連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還在我這叫囂！你這個孩子太不尊重長輩了。”
“你少混淆概念，和你叫囂是因為大魚，和我是什么沒關系。”洛羽說。
“那你想接著聊大魚，還是聊你是什么？”林榮挑了挑眉問。
“大魚。”洛羽脫口而出。
眼前少年的答案在陳榮的意料之內，這份堅定又在他的意料之外。
“天黑了，到了給小朋友講故事的時間了。”林榮拉了一把凳子對著洛羽坐下，然后伸手拿了一桶可樂，給洛羽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淡淡地講了一個主人公叫封塵的故事。
“封塵擄走了你的愛人，你就一點都不恨他嗎？”
林榮搖搖頭。半晌，他低著頭說：“欣欣自己的選擇，這和封塵沒關系。而且，封塵也沒想害人。不然欣欣也沒機會轉世。”
“所以，封塵是我父親還是我弟弟？”
“本體是洛淮，你父親，但是靈魂碎片在你和你弟弟身上都有。看起來，你弟弟繼承的似乎沒有你繼承得多。”
洛羽愣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是震動三界的惡魔的一部分。
“我爹不會已經被你控制住了吧。”
林榮點點頭。
“你準備怎么對我？”洛羽從凳子上跳下來，卻突然腳下一軟坐在了地上。一瞬間，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苦笑著問：“你準備怎么對我弟弟？”
林榮偏著頭沒有說話。目光渙散。
洛羽看了一會，無奈得笑笑，點點頭。繼續問道：“大魚呢，你可以說的吧。”
“死了。”林榮面無表情得吐出兩個字。
洛羽仿佛被抽了筋一樣癱倒在地上。半晌，他喃喃道：“死了的感覺真好，感覺不到涼。”
愣了一會，洛羽突然從地上彈起來：“大魚不是永世不能歸入鬼城嗎？怎么就死了呢？”
“對，這就是奇怪的地方，她有作為人類的意識，卻喪失了生而為人之前的記憶。她雖然回來了，可軀體卻不死不滅，這種情況跳出三界外，某些角度來講和封塵一樣，屬于變異體。”
“我去看看！”洛羽脫口而出，又覺得不對：“不對，我醫不了死人啊。”
又沉默了片刻，洛羽喃喃道：“不死不滅……不會是要變成神仙吧。”
林榮的眼睛一亮。
“作為最后一個天神，當年你是怎么變成神仙的？”
“我出生就是神仙。”林榮淡淡的說。
“原來是個仙二代呀，失敬失敬。”洛羽隨口諷刺道。
“在妖魔之子面前，不敢當不敢當。”林榮一抱拳，諷刺回道。
“你這個人，都這么大年紀了，怎么這么沒格局。”洛羽氣不過。
“格局有什么用，反正大家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有什么看不開放不下的。”林榮一臉不解。“再說了，不會真的認為，在我這個老人家面前，你從言語上能占到便宜吧。”
“你這小酒館，今天怎么沒人？”
“最近人間欲望少，我這生意自然就差點。而且欣欣不在人間了，我賺這陽壽也沒什么用。手里的夠用，也就懶得想辦法增加收入了。”
“哦，原來人間的欲望都是天神放得呀。”洛羽陰陽怪氣得說。
“誒，小朋友，酒可以亂喝，話不能亂說，欲望用得好，是進步的階梯，用的不好，才是墮落的種子。咱們不能當面享受著紅利的同時在背后罵人呀。”
洛羽扁扁嘴：“反正你是神仙，規矩都是你定的，你說什么都有道理。”
林榮點了點洛羽的腦袋，笑著點點頭：“孺子可教。”
“所以我會灰飛煙滅嗎？”
“為什么這么問。”
“我可是惡魔的一部分啊，難道你的任務不是除魔嗎？”洛羽躺回地上，懶洋洋得說。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種生物是有翅膀的，就是地獄之主。人類稱之為，撒旦。”
“什么？”洛羽坐了起來。“我家基因都變異成地獄之主了，鬼城還要滅了我們？”
“你說錯了順序。”林榮又淡定得喝了一口酒，慢悠悠的說：“洛淮的翅膀，是我前段時間剛給的，你不過因為是作為靈魂的部分碎片而得到了部分力量。”
“我有點懵。你為什么這么做？”
“除魔的方式有很多種，其中有一種方式是肯定。”林榮說。
“我不懂。”
“首先我們確認一下，封塵的行為，他有主動做過什么傷害別人的事情嗎？”
“劫持人質？”
“那屬于正當反抗。如果沒有三界的壓制，他是不是一個很遵守三界制度的個體？”
“是。”洛羽用力得點點頭。
“封塵的存在無非是讓這個三界受到了威脅，所以他們只是想除掉威脅，所以說封塵是錯的。是不是呢？”
“是的。”洛羽點頭說。
“那么如果把封塵也劃成三界秩序的一部分，讓這個大眾所謂的錯變成普遍認知的對，那么這個所謂的錯不就被‘消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