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躲不開
杜晚汐對決斗一事,相當(dāng)?shù)姆e極,第二天太陽升到一人多高時,就來到了寶通苑。
陪同她一起來的,除宇文曉若和她的侍女護(hù)衛(wèi)之外,還有一位留著三寸須髯,頗為俊雅文氣的中年男子。
接到消息匆匆趕過來的趙家父子,先對著須髯男子施禮道:“見過郡尉大人!”
郡尉宇文承思,輕聲道:“你們不用多想,我這次過來不是為了查案,只是以長輩身份,為晚汐做一個見證……”
趙佑安與郡尉見過禮后,就使了一個眼色把宇文曉若叫到了一旁。
“曉若,你沒勸一勸嗎?”
“我許叔可是相當(dāng)于救了你一次的啊!”
宇文曉若鼓起了圓圓的腮幫子,有些委屈的道:“昨夜接到你讓人送來的信,我就去見了汐汐姐,努力勸說了啊。”
“問題是,不管用啊。”
“汐汐姐說,她只是想試一下許叔的實力,是許叔提出生死相決的。”
趙佑安有些著急的道:“一個人之境九段,一個只有兩三段實力,許叔不拼命,怎么可能抵擋得住?”
宇文曉若輕輕點頭道:“你說的也倒是哦,實力差距太大了。”
“只是汐汐姐相當(dāng)堅持呢……”
她靠近了趙佑安一些,小聲道:“趙佑安,你說,汐汐姐和那個割耳屠夫……”
趙佑安低聲接過話道:“我們也有這個猜測,不然解釋不了她如此不合情理的堅持。”
“割耳屠夫能殘殺他人,別人卻不能不擇手段的殺他?”
“這是什么道理!”
宇文曉若瞪大了眼睛,問:“不擇手段?那位許叔真的是在辦那事時,下手偷襲?”
“怎么可能?”
趙佑安趕緊為炎熠解釋道:“許叔就不是那種人,他們進(jìn)房間沒一會就打了起來。”
“許叔是憑真本事殺的那惡女。”
停頓片刻,趙佑安一本正經(jīng)的說:“我說曉若啊,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要注意一下形象啊,小心嫁不出去。”
宇文曉若臉一紅,又瞪了趙佑安一眼。
她又把話題轉(zhuǎn)回到了正事上,“既然許叔是憑真本事殺的割耳屠夫,那就不用擔(dān)心和汐汐姐的比斗啊,肯定能撐下來的呀。”
趙佑安輕嘆一聲,道:“我其實不是擔(dān)心許叔,而是擔(dān)心你那汐汐姐。”
“許叔所說的殺伐之術(shù),要通過分生死來決勝負(fù),并不只是說說。”
“他在四方鎮(zhèn),就一槍殺死了一位靈華派的九段高手。”
宇文曉若驚訝的啊了一聲,小嘴都微微的張開了…
趙佑安來到聽風(fēng)小筑,就看到炎熠正在院子里形神兼?zhèn)涞木毩?xí)虎拳。
“許叔,她來了,請的郡尉當(dāng)見證人!”
炎熠收了拳,徐徐呼出一口氣,哂笑道:“沒想到,她對送死這么的積極!”
趙佑安最后嘗試道:“許叔,其實沒有必要搞到生死決斗的程度。”
“只要許叔你稍微后退那么小小的一步,我就可以……”
炎熠輕切一聲,打斷道:“事有不可為,我自然會退,甚至?xí)肮ィ笕!?p> “但是杜晚汐,還有她背后的秋水門,還沒有讓我退步的資格……”
寶通苑也是有武斗臺的。
它就在秋林閣后面,是用一塊塊大青石壘成的十六米乘十六米的標(biāo)準(zhǔn)擂臺。
炎熠扛著長槍,在飛云、浩克,還有宋氏五小的陪同下,隨著趙佑安來到武斗臺,就見武斗臺旁的觀賞臺上聚攏了不少人。
除決斗對手杜晚汐之外,炎熠還看到了宇文曉若、梁哲之和他的父親梁伯誠,還有趙佑安的父親趙守良,之前守護(hù)梁哲之、趙佑安的曹文海、鄭叔等人。
炎熠在趙佑安的帶領(lǐng)下,先來到觀賞臺拜見了郡尉宇文承思。
錦繡皇朝相當(dāng)于前世省這一級,以郡為稱呼的行政區(qū)單位,一共有十七個。
每個郡有郡守、郡尉、郡察三名大員。
郡尉主要負(fù)責(zé)一郡的軍隊等武裝力量,權(quán)力自然是大的很。
炎熠想到自己昨日還當(dāng)街宰了對方一名千衛(wèi)手下,所以這拜見之禮,他不敢打馬虎,免得對方借題發(fā)揮。
“散修許凱拜見郡尉大人!”
“免禮吧!”
宇文承思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打量著直起身體的炎熠。
“就是你發(fā)現(xiàn)了玫瑰紅被下了毒?”
“我還聽說,你對酒過敏,飲不得酒?”
炎熠胡謅道:“回大人,主要是我對酒的氣味相當(dāng)敏感,屬于一杯酒就醉。”
“那一晚,我只是察覺出玫瑰紅的酒味有些不對勁,就大膽猜測了一句。”
宇文承思輕哦一聲,道:“我也聽說過從小就擁有某項特殊能力的奇人異士。”
“你對酒味特別的敏感,應(yīng)該也算一種特殊能力了。”
“我還要謝謝你發(fā)現(xiàn)了玫瑰紅里的毒藥,不然,我很可能要失去一個女兒了。”
“不敢當(dāng)大人謝!”炎熠表現(xiàn)的很低調(diào)。
“這一聲謝,你還是當(dāng)?shù)闷鸬摹!?p> 宇文承思又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宋氏五小,問:“這幾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就是那個鎮(zhèn)守使要劫持的那幾個?”
炎熠頷首道:“回大人,就是他們幾個小家伙!”
宇文承思輕嘆道:“那個案子的卷宗,我也看過了。沒想到堂堂的地方基層主官,竟然墮落成強(qiáng)匪劫掠人口了。”
“由點知面,看來,我們的基層管理需要好好的巡視和整治一番了。”
宇文承思感慨了一句,又把話題轉(zhuǎn)到了今日的決斗一事。
他轉(zhuǎn)頭看向杜晚汐,說:“晚汐啊,你與散修許凱又沒有深仇大恨,且你的修為水平又遠(yuǎn)高于他。”
“不如看在他有恩于曉若的份上,取消這一次的生死決斗?”
杜晚汐抱拳施禮道:“郡尉大人,我會把自身修為控制在七段水準(zhǔn)。”
“我本意只是想衡量一下他有沒有真正的實力,能在正面擊殺一名人之境七段武者。”
“生死決斗,可是他提出的。”
“既然這場決斗,我和他都已經(jīng)應(yīng)下,自然不容再更改!”
宇文承思呵呵一笑,道:“在適當(dāng)?shù)臅r機(jī),使用適當(dāng)?shù)奈淦鳎胀ㄈ松踔炼寄軞⑺酪幻刂场!?p> “你卻在武斗臺上衡量一名低階武者有沒有殺死高階武者的實力?”
“實在是有失偏頗啊。”
“這樣我不得不懷疑,你是別有目的。”
宇文承思這話說的有些重,不過杜晚汐卻是繃著嘴唇,做出無聲堅持的模樣。
“這樣吧……”
宇文承思緩緩的道:“既然你的本意,是衡量他有沒有殺死人之境七段武者的實力。”
“就由我來替你衡量。”
宇文承思轉(zhuǎn)頭看向炎熠,道:“許凱,我們兩個在武斗臺上比一場。”
他又補(bǔ)充說:“你用最厲害的招數(shù),使出所有本事來攻擊我,我只做格擋。”
“如此一來,以我地之境八段的實力,肯定能測出你的攻擊能力,能否擊殺一名人之境七段武者了。”
“許凱,你看如何?”
宇文承思不等炎熠回應(yīng),又對杜晚汐道:“晚汐啊,你我之間有不遠(yuǎn)不近的親戚關(guān)系,你的實力又與許凱有這么大的差距。”
“讓我見證你們之間的決斗,這傳揚(yáng)出去不太好聽啊,有逼迫嫌疑。”
“你真要堅持的話,就只能找他人來做你的決斗見證人了。”
杜晚汐在宇文承思的犀利目光注視之下,一時壓力山大。
她張了張嘴,最后語帶憤懣和無奈的道:“就按照郡尉大人您的意思辦吧!”
宇文承思輕輕笑了笑,一步跨過七八米的距離,飄移到了武斗臺上。
他沖著炎熠招手道:“許凱,我們快點開始吧,我還要趕回衙門處理公務(wù)呢!”
這……
炎熠很是無語。
這宇文承思真不愧是做大官的。
他這自說自話的,不等炎熠發(fā)表意見,就把炎熠與杜晚汐的生死決斗,變更成了攻擊力測試了。
其實就炎熠個人來說,他還是更愿意和杜晚汐來一次生死決斗。
就讓她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只是宇文承思做成了既成事實,炎熠也只得扛著長槍,一步跳到了武斗臺上。
炎熠比劃了一下長槍,道:“郡尉大人,我最強(qiáng),也是拼命的招式叫聚力一槍。”
“是模仿了大炎皇朝炎家霸王槍鼎鼎大名的槍無悔那一招的皮毛。”
“還請郡尉大人多多指點!”
炎熠之所以這樣說,自然是賊喊捉賊,自己先主動的曝出來,免得藏著掖著讓他們更加疑惑。
宇文承思有些不耐煩的道:“我知道了,你趕緊開始吧,不要浪費(fèi)時間。”
聽他這么說,炎熠也不再廢話,揮舞著長槍舞動起來。
為了和“槍無悔”多一些區(qū)別,炎熠特意多揮舞了長槍兩下,來增加蓄力環(huán)節(jié)。
這個過程中,無數(shù)微小的力量從骨頭里,肌肉里,還有臟腑里涌出,由涓涓細(xì)流匯成小溪,再成河流,又成江海……
炎熠體內(nèi)隱約有輕微爆鳴響起,那是氣力在體內(nèi)流動的聲響。
這個過程中,炎熠的目光也變得冰冷,且毫無感情。
這是對生命的漠視,即是對他人的,也是對自己的。
“殺!”
炎熠一聲爆喝,手中長槍就以流星墜地,攜毀滅之勢刺向了宇文承思。
看到這一幕的杜晚汐,目光瞬間一滯。
躲不開!
速度太快了,刺出的長槍竟然在原地留下了殘影,仿佛長槍被無限拉長了。
杜晚汐瞬間判斷出,這個長槍刺出的速度,自己根本來不及躲避。
如果武斗臺上的是自己……
不提杜晚汐如何后怕,炎熠感覺自己這刺出的一槍,如同刺中了一座大山。
寸進(jìn)不得不說,巨大的反震之力讓他感覺手臂都要碎了。
忽然之間,寒潮一般的心悸襲遍全身!
炎熠大駭!
撒槍!
后撤!
炎熠退后了還沒一步,槍柄就以眼睛都捕捉不到的速度,回刺向他的胸口……

陳家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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