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區議會。

　　“說起西西弗斯的事情，作為懲罰，將石頭推上山，石頭每次都會滾下山，以至于一直重復，永恒的懲罰。”命運提及西西弗斯的事。

　　“他當然可以放棄，不過放棄的瞬間，他就徹底輸了，代表他向神屈服了。”孤自然有孤的看法。

　　“那就一直推石頭嗎。”命運問孤。

　　“每一次，都能變得更強，一直堅持下去，終有一日，能變得，更強。”孤覺得是孤的話，也會一直推下去，絕不放棄：“不如說這反而是健身的機會。”

　　“那你說伊卡洛斯飛向太陽又是如何。”命運問孤。

　　“那是傲慢無知，宛如撲火的飛蛾，無知，而且傲慢。”孤覺得就是那樣。

　　“何為傲慢？”命運問孤。

　　“孤不太清楚何為傲慢，但孤知道何為謙虛。”畢竟孤見識過在戰場上的謙虛是真的陰，裝成小兵各種扮豬吃虎，這還不陰…

　　以至于孤對謙虛實在印象深刻，倒是孤感覺傲慢在謙虛面前就像是個生瓜蛋子。

　　你以為的謙虛，“嗚嗚嗚，我好弱。”

　　實際上的謙虛，“我裝的，其實我是來炸魚的。”

　　這還不陰…

　　“所以孤反而想了解何為傲慢。”孤感覺確實，孤確實想了解傲慢的一些事。

　　“傲慢就是喜歡虛張聲勢吧。”命運提及。

　　“虛張聲勢，有什么意義嗎。”孤感覺虛張聲勢的話畢竟不是真實實力，就像一個膨脹的泡沫，一戳就破。

　　“為了嚇唬人吧，實際上的確大多人讓都會被唬住。”命運說著。

　　“不是很懂。”孤感覺確實孤還需要更進一步的了解傲慢。

　　“傲慢？也算騙術的一種吧。”奈亞大人不請自來。

　　“怎么說。”孤不太懂。

　　“這說出來會得罪很多人，因為著世上絕大多數人都在虛張聲勢，戳破它們的偽裝它們就會惱羞成怒氣急敗壞的發瘋，比較麻煩。”奈亞大人告訴孤。

　　“所謂，外強中干，色厲內荏。”命運點頭。

　　“這世界就是騙子騙傻子的游戲，問題不在騙子，只要傻子存在，沒有一個騙子也會蹦出兩個騙子，許多傻子只是傻，并不是善，它們變聰明了也不想當好人，而是想當騙子去騙別人，所以很微妙。”奈亞大人告訴孤。

　　“要想世界沒有騙子，得是先沒有傻子，而傻子只是傻，不是善，所以根源還是得先引導人們心中的善。”命運說出她的看法。

　　“終歸是善惡的問題嗎。”孤感覺頭疼。

　　“騙術是刀，這刀怎么用，可以去切菜，也可以去殺人，取決于使用者的善惡，而掌握騙術的人基本上都是拿去干壞事了…”奈亞大人閉上眼，心情談不上好的樣子。

　　“劫富濟貧本身就是個偽命題，富就一定壞嗎，貧就一定善嗎，未必。”命運喝著酒，說。

　　“那該怎么說。”孤不懂。

　　“是，懲惡揚善。”命運告訴孤。

　　終歸是回到了善惡的本質問題。

　　歸根結底不還是心中的正義嗎。

　　何為善，何為惡，何為正義，何為邪惡。

　　人，得有自己的答案，別人的意見終究只是參考答案而已，僅供參考的參考罷了。

　　你不要聽別人說，你自己的答案是什么。

　　別人，誰是別人。

　　除了自己以外所有人都是別人，所有人都是，無一例外。

　　正義。

　　“說到正義。”孤一直覺得，所謂的正義，嗯，很難。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這是事實，確實是這樣，所以正義本身就很艱難，然而因為正義艱難，所以就不堅持正義嗎，不可能的事。

　　善意。

　　“不是說傲慢嗎…”命運提及。

　　“不懂啊，孤還是不懂傲慢。”

　　“所以你才要去了解啊，無人區議會有傲慢選定嗎？”命運疑惑。

　　“好像沒有。”孤感覺傲慢也不會像懶惰和暴食一樣突然出現，這不卡殼了嗎現在。

　　備忘，需要進一步了解傲慢。

　　需求，傲慢降臨。

　　無人區議會，先登海，月神機巧公司。

　　孤要找資本法則談談無人區議會寒言中學的學園都市項目的一些事情。

　　“你來了。”

　　“你好像知道孤會來似的。”

　　“你不知道嗎，慕容雪蓮，你這家伙每次人沒來之前周圍就已經有很多蜻蜓在飛了。”資本法則說起這件事。

　　“這還真是沒注意。”孤感覺自身周圍一定范圍內是經常會有很多蜻蜓在飛的狀況，因此孤的周圍，蒼蠅蚊子之類的少了很多，基本上已經是個位數的程度了。

　　“說正事吧，來找我干嘛。”資本法則問孤。

　　“項目推進不對勁，你疑似動工了一些違反契約的手段。”孤自然明白。

　　“合同上的內容，那在偏差范圍內。”資本法則卻是無所謂的態度。

　　“金融手段，你這不是在吹泡沫嗎，這可不太好。”孤對金融杠桿之類的手段不太有好印象。

　　在孤看來金融就是一個脫離實業的吹泡泡游戲，這樣的金錢游戲孤感覺就是每次周期性的金融危機的起源。

　　所以，孤對此很有意見。

　　“這項業務我已經和別人談好了，已經外包出去了部分，不可能撤銷的。”資本法則堅持。

　　“總是這樣自說自話，合同副本發給孤看看。”孤畢竟也是相關人員，當初談合作就是給了資本法則百分之四十左右的部分，而今她把她能外包都部分外包出去的話，一切還沒有特別失控。

　　拿到合同副本，孤看了看，感覺頭疼。

　　“孤會處理的，你…，算了，之后再說。”孤真的懶得說她，畢竟資本法則就是這養，周期性的金融危機就是資本法則本身的繁榮和消亡，這就是她的輪回，她已經輪回好幾次了，有記載以來，實際上可能輪回了更久。

　　這就是資本法則的局限性嗎，孤是不是太高估她了。

　　之后，到達目標區域，見到了項目負責人。

　　“你就是資本法則那邊談好的外包負責人。”孤實在不太信任外包人員。

　　“是我，你來之前她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我們到辦公室慢慢談吧，工地很曬的。”

　　“你們還真的是。”孤也是服了。

　　之后。

　　這負責人孤感覺很像那個誰，一時間想不起來。

　　“我是傲慢。”那人自我介紹。

　　“所以和工地有什么關系，你們之間為什么要談這種項目，孤也是學園都市聯合開發項目的相關人員，你們就直接繞過孤執行了一些危險的流程。”

　　“話雖如此，不過一切在合同的范圍內，并沒有違規的地方。”

　　“你倒是會說，但無法說服孤，而無法說服孤的話，孤也不是不能在合同框架內讓這合作作廢，畢竟你們違約在先，至于究竟如何，大家斗心知肚明，別繞彎子了，孤的耐心有限。”

　　“可別，我可是上了幾倍杠桿才搞到的這個項目，我還指望這項目大賺一筆呢，作廢的話我就真的破產負債了，真到那時我跟你魚死網破，即使你能處理這事也不好辦吧，所以為什么我們不能好好談呢。”

　　“現在不就在談嗎，大家都是全聰明人，打開天窗說亮話，別搞那些彎彎繞。”孤討厭勾心斗角的車轱轆話。

　　“首先我們這邊在合同框架內，雖然我動用了一些微妙的手段，但整體沒問題，你完全可以無視這類可能存在的風險。”

　　“你也說是風險了啊。”孤真的是服了：“沒風險孤來找你們干嘛，金融杠桿本身就很危險，你們還動不動就上幾倍的杠桿，吹泡沫的金錢游戲向來如此，無人區議會的學園都市開發項目不是開玩笑的讓你們霍霍。”

　　瑪德真出事還不是孤去填這窟窿，所以孤才如此火大。

　　“杠桿本身可以加速項目推進，這對我們大家都好。”

　　“風險你是不說，對吧。”孤感覺無語。

　　“好吧，我只能說，那就只有信任了。”

　　“信任，信任…”孤都不想說孤要是從中隨便使點絆子這邊分分鐘完蛋，不過孤也不是想整誰。

　　“好吧，都是為了無人區議會的學園都市開發項目，那就讓我們彼此信任吧。”孤已經做好了這邊爆了到時候孤去填窟窿的心理準備了。

　　“共贏好過雙輸，對吧。”

　　“孤見識了太多騙子，你還是別說話了，聽起來孤感覺還是難以信任。”孤還是和她握手。

　　最壞的打算就是這邊爆了，那孤必須填窟窿，這窟窿怎么填，孤必須想辦法預算好這一步風險到時候出問題直接接手。

　　“那我們一起去吃一頓吧，飯桌上談。”

　　“來這一套…”孤也是服了。

　　孤才發展傲慢擬態的軀殼上小豆梓，不過因為在工地的關系好像有點曬黑了，然后因為年齡關系更像是小豆梓長大了成了大豆梓的感覺。

　　之后的飯局，資本法則也來了。

　　席間，推杯換盞的閑聊著。

　　孤還在想怎么填那個可能出現的窟窿，結果發現特么的根本沒辦法只能用無人區議會的底力硬扛下來。

　　不過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資本法則和傲慢會直接在無人區議會信用破產，這是肯定的，無人區議會將不再給予其絲毫信任。

　　“其實你對金融的意見就是如此，金融杠桿本身就可以推進項目，慕容雪蓮。”資本法則告訴孤。

　　“前提是你們真的在搞項目而不是用杠桿撬來的資金揮霍，然后以次充好，真那樣大家都好會鬧得很難看好不好。”孤也不想真那樣大家撕破臉的狀況發生。

　　“我們確實在用杠桿推進項目，我不是天天待在工地忙活嗎，我都曬黑了。”傲慢說起這個。

　　“你上了太多杠桿，即使真的沒問題，這本身也是風險很高的行為，杠桿越高，抗風險能力越低，稍微出點事，一個環節爆了其余環節也會跟著爆，那時真的回天乏術，這種狀況在風險評估的時候你就基本過不了，結果你們就繞開孤談了這個，是吧。”

　　“沒問題的。”傲慢說著。

　　“即使沒人主動使絆子，被動風險也客觀存在，既然現在已經這樣了，孤也會幫忙的，不，孤必須幫忙。”孤感覺時刻注意防患未然總比窟窿大到越來越難補好一些吧。

　　“是嗎，我以為你會撤掉這合作呢，至少可以消除風險。”資本法則說著。

　　“可能孤也想見證一些新的事物，就讓我們彼此信任一次吧，為我們共同的未來，干杯。”孤舉杯，孤也試著去相信，孤會的。

　　信任，信任的建立極其困難，而信任的崩塌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真誠才是必殺技，在于其確實誠實守信，別無其他。

　　孤也試著去相信，至少傲慢和資本法則，值得相信這一次。

　　如果合作愉快，以后也基本沒問題。

　　反之，那就徹底到此為止了。

　　真要搞那一錘子買賣你可以試一試。

　　“不過真的要承擔這種風險嗎，慕容雪蓮。”命運問孤。

　　“這最壞的結果無人區議會也能承受住，如果先前判斷承受不住，孤今天就會直接叫停合作而不是接受這個。”孤自然有孤的判斷。

　　“也行吧，既然如此，那就既然如此吧。”命運喝著酒，也是點頭了。

　　“謙虛的氣息。”傲慢提及。

　　“在哪。”孤沒看見。

　　“那家伙很喜歡偽裝的，經常扮豬吃虎，天知道它在哪，又偽裝成了誰。”傲慢只是搖頭，也是不太清楚的樣子。

　　“也就是說，謙虛已經在無人區議會了，只是我們還沒找到它。”孤大概明白了。

　　又一個深藏不露的家伙。

　　之后，飯局結束，孤在海邊閑逛。

　　“數值九，謙虛三，傲慢六，9，3，6。”

　　“誰。”孤循著聲音，看到了一個套著斗篷的占卜師在路邊的樹下擺攤。

　　“你好啊，慕容雪蓮，我們會再見的，再見。”

　　“什么。”孤走過去，那人卻直接消失了。

　　那究竟是…

　　————未完待續————